独孤深骤然抬起脑袋,乌黑的眼亮的惊人:“孤王知道,可即使孤王知道,孤王也忍不住想她。”独孤深抚着椅子缓缓站起,“你知道,孤王当初娶她一是因御旨,二是因她长得跟那人有三分相似。孤王在迎娶她时便告诉自己,娶便娶吧,权当养了棵花……后来,孤王知道她偷偷的把孤王行踪告诉大皇兄,那时就想铲除她,也是因她的这张该死的脸,孤王犹疑几次。但也不过是犹疑,对她仍旧是没感情。直到她中箭,死里求生,孤王觉的她不一样了……孤王对她的改变感到惊艳,被吸引……方才,那箭冲她射来时,孤王便想替她挡下,心中怒气更是难遏,只需一想到有人想要她死,孤王便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

听到这儿,独孤游可算懂了。

他历来冷面冷心的哥真动了情。

“哥是说,你先前并不喜欢嫂子。而如今之所以动心,则是因她的所有跟过往不同,因此才给她吸引?”

独孤深的面颊隐约有一些发红。“她就如同变了一人,一个鲜活的生命,叫我无法回避。你知道么,小七,看着如今的楚楚,孤王觉的非常熟悉,似乎在很久以前就认得她……”独孤游真觉的哥入了魔,居然已然对嫂子动情至此。

……

而此刻,距离行宫外山坡处。

云巅提剑,双睛夹挟火焰,盯着早已消失无一个人的四周。

府里隐卫依次在他身旁集结,向他汇报。

“云兄,卑职无能,居然叫人跑了。”

“此人的轻功极为厉害,即使大周一等高手来,只怕也难追。”

“殿下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我们将人搞丢,殿下知道,定会降罪的。”

“降罪也只可以受着了,谁叫我们失职了呢。并且,还叫娘娘受了惊。”

……

独孤深好容易将赵燕楚哄睡,云巅就带着寒气从外边回来。

盯着手臂挂伤的云巅,独孤深看了一眼熟睡的赵燕楚,抬眼说:“外边等。”

云巅领命,走出房屋,站院中的花树下,等候独孤深出来。

夜凉如水,位于甘泉山上的行宫夜间要比白日凉上三分。

当独孤深只身从房里走出时,正看到云巅擦汗,在吹着轻轻凉风的夜里,他居然热汗直冒,可见刚才在追捕刺客时拼尽全力。

“没抓到?”独孤深开门见山。

云巅立即跪地,“卑职做事不利,请殿下降罪。”

瞟着云巅身形,独孤深陷进缄默。

虽说他没跟这批刺客正面交锋,可,在隐卫与刺客们的交手中他也看出刺客都是高手。

云巅虽说武功不错,可到底人外有人。

独孤深的手抚在云巅的肩头,乌黑如墨的眼中带危险:“你跟这一些人交手,有没觉察到异常?”

云巅立即努力回忆:“虽然只有四名刺客,但这四个人都身手不俗,不但轻功卓绝,并且还十分会用毒。”

不错,一个刺客在摸出暗器时,赵燕楚就提醒众人暗器淬了毒。

也正是她这声提醒,叫她爆露,叫那个最厉害的刺客注意到了她。

“卑职听说江湖中,有些人非常擅用毒,只是,叫卑职感到奇怪的是……”

“这一些人的身手却跟中原人不大一样是不是?”独孤深接过云巅的话。

云巅钦佩的望向独孤深:“殿下慧眼。”

独孤深的眼危险的咪起来:“孤王是想到一人,可是,这人身旁有只老油子给他出谋划策,孤王考虑,要是孤王主动出击,会否打草惊蛇,叫那老油子以为孤王在不打自招。”

云巅还是第一回看到殿下这样犹疑,立即表明态度,“殿下,卑职乐意为殿下分忧。”

独孤深欣慰看了一眼云巅,突的想起跟刺客交手时,云巅也曾用诡异的视线望向赵燕楚。

“云巅,在刺客袭来时,娘娘在屋里对孤王讲的那一些话,你可是听到?”

云巅虽讲不大明白娘娘为何连门都没有出就完全知道外边的状况,可,此刻见殿下专门问起,他就知道,这事对娘娘来说肯定是个秘密。

云巅立即以头抢地,不禁紧张起来:“卑职不会多言,也没有听到娘娘的话。”

独孤深是跟云巅一块长大,对这个左膀右臂,他又怎会不了解?

这傻小子,真当他这齐王殿下是好敷衍的?

独孤深考虑了下,决定不隐瞒他:“云巅,孤王不瞒你,你们娘娘确实跟平常人不大一样……有一些人会因为天资异禀而更聪明一些,她就是这样子的人。若孤王没猜错,今晚的刺客,应是觉察到楚楚与众不同,因此才来试探查勘。遗憾的是,王妃心善,并不知道这一些,看到隐卫们被毒器所伤,她就出言提醒,却不知爆露了自己。”

这下,云巅完全明白了。

怨不得娘娘能在房里就知道院内的状况,怨不得娘娘能在那样暗的环境下看到淬毒的暗器……殿下应该也是为保护娘娘,因此才下令将刺客一个不留。

遗憾的是,殿下的苦心他们全都没感受到,加上来人身手太强,因此才让歹人跑了。

想明白这一些,云巅瞬间便自责的不得了。

看云巅面上露出担忧赵燕楚的面色,独孤深便知道自己的这决定没错。果真是他心腹,跟那些庸人不一样。

“殿下,卑职肯定会将刺客搜出斩杀,决对不会叫他爆露娘娘的天资异能。”

盯着恨不的下一秒就寻到刺客的云巅,独孤深安慰性的一拍他肩头。

“孤王猜,那老油子即使再聪明,料来也不敢确定,因此才会遣人来查。既然这样,咱按兵不动,免的让那一只老油子真觉察到什么。”

云巅真是越发好奇殿下嘴中的‘老油子’是谁了。

一时按捺不住,问:“殿下,你揣测的那人,到底是谁?”

独孤深的眼瞳里闪烁过戾色,说:“北澳太师,阿骨打!”

“什么?那老家伙?怎可能……北澳使团的人不是已然走了么?怎会又忽的转回来刺杀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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