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娇美得到安慰,接连点头,说:“没错,阿深重情,不会厌弃我,只会心痛我。阿深跟圣上不一样。”朱娇美寻一点自信,重振旗鼓,望向剪星,“只是,事到如今,我们已然没退路。”
盯着重拾信心的娘娘,剪星满眼尊重:“娘娘有什么计划?”
“本妃才遭受重创,已不适合再在赵楚楚跟前频繁现身,可那女人若不尽快除掉,又怎会消本妃心中之恨。”朱娇美视线中流露毒恨:“本妃这次,定要叫她生不如死。”
“不错,济阳女这次完全是侥幸。下次,咱们不会再手下留情。”
“最近,和婉可还是在庙里?”
剪星回说:“从行宫里回来后,便一直听娘娘安排,待在寺,只是近来跟皇贵妃书信频繁,信中内容都是哭诉寺庙生活清苦难熬。”
朱娇美冷呲:“从县主成为庶人,这种落差,她当然感受深刻,皇贵妃历来宠她,她自是要冲着皇贵妃哭诉,给赵楚楚穿小鞋。”
“娘娘是说……”朱娇美嘲笑不减:“写信告知和婉,叫她好好在皇贵妃耳边吹风,皇贵妃年老色衰,却到底是后宫事实上的主人。赵楚楚能从本妃手里逃过一劫,可要是落在皇贵妃的手中,你觉的,她还会有这样好运?”
剪星立即心领神会:“娘娘是说,利用皇贵妃……可,皇贵妃历来听从圣上旨意,否则也不会知道和婉被送去寺后也无动于衷,娘娘觉的,皇贵妃会中计吗?”
朱娇美的眼中闪过精光:“剪星,皇贵妃的眼中,怎会装下赵楚楚那种小人物,她眼中,只有阿深……众所周知,皇贵妃虽然摄六宫事,但这多年来,一直没有成为皇后,再风光,也始终是个妾,而不是独一无二的中宫。她又没有孩子,因此养了皇长子独孤渐在名下,换句话说,皇贵妃若想成为皇太后,她便要费尽心思扶持独孤渐登位。可,独孤渐的最大对手,却是阿深……这些日子,朝臣催促圣上立储,听闻,为这事,皇贵妃寝食难安。”
剪星经过点拔,立即说:“还是娘娘妙计,皇贵妃不敢对齐王怎样,却能为难济阳女。此刻,要是和婉哭闹济阳女的事,皇贵妃只会更加怒火中烧。”
朱娇美看了一眼剪星:“不错,钟粹宫那个老女人,只是看起来唯唯诺诺的样子,可是,后宫女人如果真的庸常,怎会稳坐皇贵妃之位十年之久……本妃都不一定是那老女人的对手,况且是赵楚楚呢?这次,本妃不必出手,只需等着,便可以看好戏。”
……
因为发生了朱娇美的事,阿娇身体一好,就想着去诏安寺的事。
赵燕楚为哄小丫头高兴,跟独孤深商议好日子后,阿娇挑了个好天气,带着赵燕楚,邀请独孤深和云巅,骑马坐车,冲着城外诏安寺行去。
车中,赵燕楚瘫在软垫上,指挥着阿娇为她捏腰捶背的同时,还不忘在心中问候独孤深那只妖孽。
自从这货尝到她的滋味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几近天天被那妖孽缠着!摊上这样一个精力过剩的夫君,真要命。
可这一幕落到阿娇眼中,却是无比美好。
殿下和自家主儿的感情日益密切,看起来,不出多长时间,就可以有好消息了。
想到这儿,阿娇按捺不住瞄了一眼赵燕楚的肚子。
赵燕楚自不知阿娇心中想法,昨夜被独孤深厮磨许久,今早又起大早,她很是犯困。
可,不待她浅咪一会,车突的停下,跟着,有人撩帘走进。
阿娇看到来人,立即轻笑,非常懂眼色的下车。
赵燕楚忽的给人打断,非常不满的嘀咕了声,不待看清是谁,身体便被拉入某个怀中。
闻到那独特的清香,赵燕楚不必猜也知道是谁。
赵燕楚在独孤深的怀中舒适的靠着,眼仍然不张开,“怎么上车了?有事?”
盯着怀里人娇憨的姿势,独孤深喜欢的不得了,毫不犹豫,抬起女人下颌吻上。
赵燕楚豁然张开眼,推搡着他:“胡闹什么,外边都是人呢。”
“所以呢,孤王宠幸自家女人,有问题?”
盯着独孤深二皮脸的样子,赵燕楚真疑心自己以前定是眼瞎,否则,她怎会以为这货是大冰山呢。
赵燕楚拿起小拳拳砸他心口,“不准胡闹,否则,今天晚上罚你不准上床。”
“噢?楚楚不喜欢跟孤王在床上?”独孤深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既然不喜欢床,那就在桌上睡?”
“独孤深!”
独孤深心情舒畅,开怀大笑,抱紧赵燕楚,在她耳旁声音轻柔的说:“去完诏安寺,再抽空去一趟寒山寺怎样?”
赵燕楚从独孤深的怀里抬起脑袋,娇媚的盯着他:“我只是给小人坑害几次,怎么便把你吓的恨不得将京师周边寺庙都拜一拜?”
赵燕楚盯着担忧她的独孤深,心中隐约生出满足感。
“独孤深,我没事的,即使犯小人,那起子小人也拿我没法,我命格可硬了。”
独孤深被赵燕楚的一句话逗笑,伸出手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只是,这女人误解了他意思。
“楚楚,孤王听闻,寒山寺的送子观音很灵。”
对上独孤深视线,赵燕楚才明白,敢情儿这货是打这主意儿。
一时,她还真不知应该作何反应,只可以木木的盯着他。
独孤深满是期待地看着赵燕楚,可见女人在听见这句话后,却半日不吭声。
莫非,到今日,她仍旧无法交出全部真心?
独孤深心中慢慢升起失望,可他历来善于隐藏,不会把失望体现的那样显而易见,而是抱紧赵燕楚,“孤王唐突了,不应该这样早提。”
说着,独孤深深情的盯着赵燕楚,继续说:“孤王才与楚楚恰是情义绵长之际,自要进一步培养感情,过二人世界,至于其它的,以后再说也不迟。”
独孤深主动寻了台阶下来,赵燕楚当然也不会和他僵持。
但,跟独孤深处的久了,她多少也可以体会到他此时的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