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问道:“是你发现的?”
言心点头说:“是的,你猜猜他们在哪里偷情?”
荷香想了想猜道:“客栈?京郊的寺庙?”
言心惊讶地问道:“你是不是得到小道消息了呀?就是这两个地方。怪不得言容最近经常往报国寺跑呢,还美其名曰为父皇母后祈福。她还时常装扮成小太监偷偷溜出宫,去客栈和北元王子私会。”
荷香皱眉道:“皇上打算怎么处置?”
一般遇到这种事情,家里的长辈会想着让孩子成亲,一床大被盖上遮丑了事。
言心说道:“父皇震怒,对言容非常失望,说言容既然喜欢去寺庙,就永远待在那里吧,父皇要逼着她削发为尼。淑妃被降为才人,移居秋荷殿,其实相当于是被打入冷宫了。”
荷香想,是了,皇上想要公主嫁给北元王子,却必然忌讳公主胳膊肘往外拐。况且,以言容的为人处世风格,也不堪和亲的重任。
言心心有余悸地说道:“荷香,你知道我心里有多膈应多恶心吗?父皇居然差点把我嫁给这样一个垃圾男人。如今好了,父皇恼了他,必然不会把我嫁给他了。”
荷香又问道:“皇上打算怎么处置北元王子?”
言心气愤地说:“要叫我说,就该把这北元王子打一顿,赶出大顺。可是,父皇居然只是痛斥了他一顿,还要嫁一个宗室女给他,他哪里配?!宗室女又做错了什么?”
荷香叹口气说道:“国家之间,向来是靠实力说话的,北元兵强马壮,又野心勃勃,着实令人头疼。”
言心哼了一声说:“我兄长才不怕他。兄长气坏了,他冲去驿馆,将北元王子狠狠揍了一顿。可惜,兄长一回来就被父皇骂了一顿,给禁足了。”
言心突然想了起来,说:“哦,对了,父皇倒是把那几个北元商人给轰出大顺了,而且,父皇勒令他们永远不能踏入大顺半步。”
荷香笑道:“就该这样,杀鸡儆猴嘛。”
言心越想越生气,摇着荷香的胳膊说道:“荷香,你陪我去送一送言容吧。”
荷香也想弄清楚一些事情,便由言心带着进了宫。
虽然荷香在现代去过好几次故宫,都去游玩,心情很放松。
但此时,帝国最高权力者居住的皇宫,看起来巍峨肃穆,有着令人敬畏的威严。
言心带着荷香来到一处偏僻的宫室,在宫室门口,她们看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站在那里,少年看起来文质彬彬,有些怯怯的。
言心喊道:“六弟,你来看言容吗?为什么不进去?”
这个少年是六皇子严嘉誉。他的生母是一个宫女,偶然间得了皇上的一夜宠幸,便怀了了龙子,皇上将她封为选侍。
恰巧当时得宠的淑嫔没有儿子,便向皇上撒娇,将严嘉誉讨过去抚养。
选侍位分低,没有拒绝的权利。宫里侍女乳娘众多,淑嫔根本不用辛劳,却得了个儿子傍身,可以方便她争宠,她地位更稳固了。
严嘉誉和言容从小都在淑嫔跟前长大,感情自然亲厚。淑嫔成了淑妃,如今因为言容的事,被贬成了才人。
严嘉誉回答说:“言心姐姐,我想进去看看言容,可父皇不准。”
言心已经在皇上那里请过旨,便说道:“父皇命我给言容送些出宫要用的物品,你有什么话,我可以帮你带进去。”
严嘉誉想了想说道:“让言容姐姐好好静思己过吧,等皇上消了气,将来她也许还有机会回来。”
言心答应着走了进去。这显然是一处闲置很久的宫殿,房间里很是阴暗。言心跟荷香一走进去,便有几只乌鸦惊起,扑棱着翅膀飞了出去。
言容头发凌乱,面容憔悴地靠在床头。见到言心,她坐起来哭道:“妹妹,你去帮我求求父皇吧,我替你嫁给吉日格拉不好吗?你不愿意,我愿意,我嫁给他,你就可以去嫁柳飞扬了。”
言心抡起胳膊,狠狠地甩了言容一个耳光:“时至今日,你还在满嘴胡言乱语!跟吉日格拉议婚,不仅是家事,更是国事,你与他偷情,丢了大顺的颜面,让父皇很被动。你不思己过,居然还想着嫁给吉日格拉?!”
言容哭道:“可是,吉日格拉喜欢我,我也喜欢吉日格拉……”
言心冷笑道:“你若不是大顺公主,你看他还会不会对你甜言蜜语?春节前,父皇宴请官员和番邦来宾的时候,你的吉日格拉还说他对我一见倾心呢,你看我信了吗?”
言容睁大眼睛,骂道:“不可能,你故意编谎话气我。你是嫡公主,便人人都爱你不成?柳飞扬还不是跟别人订亲了?若不是我派人阻止,他肯定已经娶亲圆房了。”
言心愣了,问道:“你阻止?你做了什么?”
言容撇着嘴,恨恨地说道:“明明是我和吉日格拉两情相悦,父皇和大臣们却总想让你嫁给吉日格拉。我知道你不愿意,你喜欢柳飞扬,可柳飞扬居然订亲了。我怕你一气之下答应嫁给吉日格拉,就去把柳飞扬的婚事搅黄了。”
荷香上前两步,问道:“你怎么搅和的?”
言容不屑地看了荷香一眼:“我让人给她再挑个夫婿,安排他们睡了,那丫头自然就不会嫁给柳飞扬了。只要柳飞扬单着,言心还惦记着柳飞扬,就不会答应嫁给吉日格拉,那我就很有机会。”
言心气得身子颤抖,怒道:“可惜你机关算尽,也没有用,这辈子陪伴你的,将只有青灯古佛木鱼声了。父皇打算在皇室旁支找一个宗室女,嫁给吉日格拉,吉日格拉已经进宫谢恩了。”
言容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哭嚎道:“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吉日格拉不会喜欢旁人,她心中只有我。”
言心跟荷香看着状若疯癫的言容,相视叹了口气。
言心说道:“六皇子托我带了句话。”
言容的眼里闪过一起希冀,忙问道:“什么话?他是不是帮我跟父皇求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