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芳接着说:“如今严嘉誉卖国,害无数将士枉死沙场。当年进谗言害我祖父和父亲的主和派,如今都身居高位,我若不杀了他们,对不起傅鹤宣帮我捡回来的这条命。”
荷香神情庄重地点了点头:“你我的目标是一样的。”
琼芳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笑道:“若能杀了他们,事成之后,我就退隐山林了。”
荷香诚恳地问:“我能力有限,你若需要银子,我可以先给你一万两用着。”
琼芳爽朗地笑了起来,站起身拍了拍荷香的肩膀说道:“小富婆,我若需银子,会找你的。”
第二天,崔老大夫来给严嘉良诊治过以后,便与荷香聊起了上次被抓得那个北元探子。
上次崔老大夫只是切开他的腹部看了看,并没有动里面的部件,所以,虽然他切腹伤口缝合以后化脓了,他高烧了一段时间,但还是挺了过来,目前恢复得还不错。
崔老大夫将探子偷射的毒针扎到探子身上,他如今也中了与严嘉良一样的毒,但他还是坚持说没有解药。
荷香失望地点头说:“既然没有解药,就让他继续给我表弟试药吧。”
崔老大夫说:“嗯,施针喂药以后,表公子的毒如今清掉了一些,但这种毒似乎能损伤人的大脑,因此,表公子才会沉睡不醒。”
华君泽走过来,在一旁坐下,说道:“崔老大夫的确尽力了,他经常想到什么法子,便赶快在那探子身上试验,若有效,再给我表弟用。辛苦崔老大夫了。”
崔老大夫笑着摆手说:“医者父母心,救治病人是分内之事,华大人不必客气。”
华君泽微笑着问:“能不能请您给我娘子把把脉?”
荷香不知为何,内心有些抗拒,便说道:“我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就不用麻烦崔老大夫了吧。”
崔老大夫笑着说:“哈哈,既然华大人说了,那柳掌柜就当让老夫把个平安脉吧。”
华君泽取笑荷香:“你这么大人了,还怕看大夫不成?羞也不羞?”
荷香斜睨了华君泽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伸出胳膊,放在准备好的小枕上。
崔老大夫垫着帕子,将手搭在荷香的腕上,微眯着眼睛,过了一会儿,崔老大夫将手拿开,捋着胡子缓缓地说:“柳掌柜肾气不足,肝郁气滞,气血失调,宫寒畏冷,需要好好调理一番,否则极难受孕。”
荷香想了想,这不就是现代医学所说的不孕不育吗?她正不想生,求之不得啊。
荷香便笑着说:“许是这段时日天热,我有些贪凉,伤了身子,过段时间也许自己就好了。那就这样吧,要不崔老大夫留下来吃午饭?”
崔老大夫愣了一愣,忙站起身说:“不用了,山下还有旁的病人等着看病,老夫明日再来。”
荷香客客气气地将崔老大夫送到房门口,才回转身来。她一抬头,就看到华君泽正幽幽地注视着她。
荷香走过去坐在华君泽身边,温柔地说:“相公,等政局稳定了,咱们再说生女儿的事,好吗?而且,虽说守丧三年,世人几乎都不能做到夫妻不同房,可是,若守丧期怀了孩子,毕竟好说不好听。”
华君泽叹口气,无奈地摸摸荷香的头,说道:“我是生气这个吗?我生气的是你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之前自己胡乱用麝香,你看看,伤了底子吧?”
荷香像孩子一样,调皮地吐吐舌头说:“知道了,以后不敢了,行了吧?”
华君泽用胳膊撑着脑袋,嘴角带着玩味的笑,看了荷香片刻,直到把荷香看得有点恼了,他才打趣道:“娘子,不知何时起,你一点都不凶了,在我面前温顺得像只小猫一般。”
荷香“哼”了一声说:“那是因为你不气我了,你若还是以前那副浪荡样子,我想温柔都温柔不起来!你想想你以前,书不好好读,家里的事半点不管,妻子孩子都要饿肚子了……”
华君泽捂着耳朵,只恨自己嘴欠,为什么要提这个话题惹不痛快。
荷香唠叨了半天,才停了下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华君泽:“昨日,成俊那小子跟你说了什么悄悄话,快告诉我!”
见荷香好不容易转了话题,华君泽松了一口气,笑着说:“他说的话与今日崔老大夫说的差不多。那孩子一直盼着有个妹妹,因此极是上心,催着我务必请医问药,给你调理好。”
荷香惊喜地说:“这孩子行啊,这才学多久,就会把脉了。”
华君泽笑着摇头道:“他其实拿不太准,所以,才说要让我请崔老大夫给你看看。”
荷香兴奋地说:“那也已经很厉害了好不好?咱们家的这两个孩子都太好了,一个比一个争气懂事,我真是赚大发了。”
华君泽忍不住笑意,逗荷香道:“所以嘛,我说让你养好身子,咱们再生一个。”
荷香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消失了,她装作没听见,朝门外看了看,站起来边往外走边说:“那啥,我忘了今天花红要来找我说话,失陪了。”
华君泽:“……”
花红此时正在女宾区的香橼池里泡着,看起来很轻松愉快。荷香远远走过来,打趣花红说:“心情这么好?看起来有爱情滋润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啊!”
花红瞥了荷香一眼说:“爱情滋润啥啊,国丧期一过,管泽就到处演出去了。还别说,你们如今接的演出单子不少啊,他在周边到处跑,我都好久没见他了。”
荷香“嘁”了一声说:“国丧一共才过去多少天?哦,也难怪,小情侣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的确是好多个秋了。”
花红啧啧说道:“荷香啊,你这张嘴不知是怎么长的,说话叭叭的,歪理邪说一大堆,谁也别想说过你。”
荷香换了丝绸的泳衣泳裤,过来陪花红一起泡着。花红小声说:“你知我今日是为何高兴?”
荷香闭着眼睛享受着温泉,慵懒地说:“我怎么会知道,若猜错,你又该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