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君泽:“???”

荷香气鼓鼓地说:“于私来说,你的娘子差点被那赌徒害死,你居然还想替他求情?”

华君泽急忙说:“我……”

荷香像连珠炮一样,打断了华君泽的话:“于公来说,那赌徒不但绑架,而且通敌。你如今身为朝廷命官,因为八杆子打不着的一点亲戚关系,你要为他说情?”

华君泽:“我……”

荷香失望地摇摇头说:“为亲戚、朋友求情请托,往往是腐败的开始。廉洁教育基地就在隔壁,你确定不去重温一下?”

华君泽终于找到机会开口了:“你听话也得听完整啊。我的意思是说,让朝廷按律法秉公来判就好了。”

荷香笑了一声说:“你如今官职不低,你若跟人说,这赌徒是我拐弯抹角的亲戚,你们秉公办理就好。你猜猜底下的人会怎么揣摩你的心思?”

华君泽愣了一愣,惭愧地说:“这倒也是,是我疏忽了。皇上,娘子,我这就去廉洁教育基地参观,深刻反省自己的错误。”

华君泽说完,拱手行礼以后就出去了。

华君泽一走远,言心就“哈哈”笑着说:“荷香,你也太会唬人了吧?华大人居然还真被你吓住了。”

荷香也掩嘴笑着说:“他平时总是一本正经,上纲上线地教育我。他如今在朝中任官,总让我们处处谨小慎微。今日,我也教育他一回,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言心突然想了起来,说:“你们捐给朝廷六万两的军费,我真是十分感动。我还在想怎么补偿你们一下呢。”

今年好多地方雨水都大,不少地方的庄稼都被淹了。为了不饿死人,朝廷减少了赋税。

可是,新朝本来就没什么底子,国库空虚,又要出征打仗,哪里来那么多军费?一些爱国商户纷纷自发地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这种事情,荷香自然不会落后。荷香笑着说:“有国才有家,这原本就是我们该做的。只是,捐的时候就说清楚了的,六万两里头,我只出了三万两,有两万两银子是花红出的。还有一万两,是在我这里做广告的商户们听说以后凑的。”

言心激动地点头说:“我一定……不对,是大顺一定会记得你们。我会尽力管理好这个国家,这样才对得起这么好的百姓臣民。”

荷香也觉得热血沸腾。

言心又说:“对了,你如今怎么不做广告生意了?我还想着让你把歇脚亭推广开呢。还有,豫阳的街灯路牌什么的,你也给做了呗。”

荷香撇撇嘴说:“还不是因为华君泽。他如今当官,就不让我沾手这些生意了,怕人家说他徇私。”

言心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有病吧?!这是多赢的事情啊。实不相瞒,如今朝廷是拿不出钱来修这些的,我就指望你了。好歹豫阳如今是都城,太破旧也不像话啊。”

荷香低头想了想说:“那这样吧,每个歇脚亭能得广告费二十两。我只收六两银子,顾住成本,微有利润。每个歇脚亭还需要再给地的主人二两银子。其余的十二两就都上交给朝廷吧。”

言心皱眉说:“这样不好吧,你几乎是白忙活啊。”

荷香莞尔一笑:“特殊时期,我们共克时艰。等天下太平了,多少银子不能挣?”

言心坚定地点头说:“我们共患难,也一定能同福贵!”

此时,伴冬将饭菜盛来了。荷香坚持下了床,和言心、柳飞扬一起吃饭。

言心和柳飞扬插科打诨,时不时逗得荷香笑出声来,荷香最后只得搬出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训,才让他俩安静下来。

第二天,半上午的时候,甲丁带着华成俊回到了安邑。

华成俊一回到山庄,就冲到荷香的房间,抹着眼泪说:“母亲,兄长他……他……”

原本歪在美人榻上看书的荷香心里一沉,将书扔到一旁,急忙问:“你兄长怎么了?被人绑架了?”

华成俊红着眼圈说:“兄长跟着琼芳师傅出征了。”

荷香:“!!!”

什么鬼?什么鬼?华成文他才十一周岁,搁现代也就是个六年级的小屁孩儿啊!

出征?!开什么国际玩笑!

荷香睁大眼睛问:“你怎么知道的?”

华成俊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字条,荷香接过来一看,字条上面的内容如下:

父亲、母亲:

自古忠孝难两全。儿子决计随师傅上阵杀敌,保家卫国,请恕不孝子不辞而别。

儿自会珍重,请父母勿念。待凯旋班师,儿定承欢膝下,奉养双亲。

珍重。

不孝子华成文

叩首拜别

荷香又气又急,她感觉自己此刻的血压都飙升到一百八了。

荷香的手微微颤抖,她扶着美人榻的靠背站了起来,一脚深一脚浅地冲出了房间门。

荷香喊道:“甲丁,甲丁,你在哪儿?快,给我背马!他们没走出多远,我应该还能把他追回来。”

华君泽原本正在和到访的朝中官员商议政事,甲丁去寻他,告诉他说,华成文和两个书童昨天深夜未归,众人有些着急,就到处寻找。

国子监昨天休沐,众人原本以为华成俊找同窗玩耍去了,可晚上挨个问了才知道,他的同窗昨日都没有见到他。

众人找了半晚上,最后,华成俊在华成文的枕头下,找到了一张字条。众人读过才知道,华成文居然在昨日一早,就跟着琼芳率领的那一路大军出征了。

甲丁知道事情紧急,不敢擅自做主,就连夜出发,赶来安邑给华君泽夫妇报信。

言心听到荷香着急的呼喊声,从房间出来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得知原委后,她也十分着急。

言心皱着眉头说:“我昨日为大军壮行,士兵们都穿着同样的盔甲,排成整齐的队列,我也看不出来谁是谁啊!唉,我昨日若看到他就好了,我一定把他拽回来。”

荷香叹口气说:“华成文那孩子,一向主意大。我猜想,琼芳都不一定知情。等到队伍出发了,走远了,他再去找琼芳,琼芳也不好再将他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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