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芳想想,觉得荷香的话也有道理,就说:“行,我这就去找一个厉害的将军来。”

很快就来了一个膀大腰圆的将军,荷香一看就知道这个人功夫了得。

最后一局比赛摔跤。按照规矩,若一方被打倒在地上以后,琼芳数到十,还不能爬起来的话,就算输了。

琼芳这次找到的将军,将上衣脱掉,露出一身腱子肉,勾勾手指对华成文说:“来吧,不用怕,我会手下留情的。”

荷香看着,突然有些后悔,暗中替华成文捏了一把汗。

琼芳喊了一声“开始”,化成文就和那个将军扭打在了一起。

将军果然实力不一样,很快化成文就被打得没有招架之力,连连后退。

将军一拳打在华成文肚子上,尽管他只用了五成的力量,化成文还是被打得踉跄后退了几步,倒在了地上。

群芳忍住心疼,开始计数。

“十、九、八、七、六、五、四……”化成文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股力量,居然挣扎着又站了起来。

围观的士兵纷纷喊“加油!华成文,加油!”

化成文大喝一声,像个小牛犊一样冲上前来,用头撞在了将军的肚子上,将军一吃疼,也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差点跌坐在地上。

华君泽乘机再次冲了上去,冲着将军的脸给了一拳。他又抱着将军的腰,想要把将军撂倒。

那将军也急眼了,一使劲儿,华成文就被甩了出去。

荷香在一旁看的极是心疼。

琼芳再次数“十、九、八、七、六、五……”

化成文脸上有淤青,方才重重地跌在了地上。众人都以为,这一次他肯定起不来了。但是,当琼芳喊到“二”的时候,华成文撑着地站了起来。

琼芳终于看不下去了。

琼芳走过来跟荷香商量话。华成文,这样百折不挠,屡败屡战,倒真的会伤了身子。

将军已经是手下留情了,没有下死手,但是谁经得住这样折腾啊?

琼芳客观地评价说:“化成文的功夫要比绝大多数普通士兵要好,而且他虽然年龄小一点,但是成熟稳重。据我所知,他业余时间熟读了能找到的所有兵书。”

荷香这一次,终于看清楚了华成文的决心。

琼芳叹口气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华成文跟在我身边当亲兵,你觉得如何?但是,战场上刀枪无眼,我也无法保证能将他全头全尾地带回来,这一点必须提前给你说清楚。”

眼前的华成文如同杀红了眼的小老虎,已经又冲上去和将军扭打在了一起。

这个孩子是多么想上阵杀敌啊!他一次又一次的被摔倒,身上受了无数的伤,但是他一次又一次爬了起来。

华君泽走过来,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荷香。

荷香明白华君泽的意思,荷香鼻子酸酸的,她终于不忍心了,决定尊重孩子的想法。

做了决定,就没必要再打下去了。琼芳喊了一声停。

华城文已经累得瘫在了地上,那位将军蹲下,拍了拍华成文的肩膀说:“好样的,整个军中,摔跤数我最厉害。你这小身板,能和我纠缠这么长时间,着实厉害。小子,以后有时间了,我教你摔跤。”

华成文高兴地点了点头。

荷香走过去问华成文:“孩子,你跟母亲回家吧?”

华成文一梗脖子,坚决地说:“我不!”

荷香叹口气说:“孩子,在战场上要吃的苦,比今日吃的苦更多。打仗,就会有人流血牺牲。你确定你能行吗?”

华成文抽抽鼻子,点头说:“母亲,我能行。”

华君泽也走了过来,语重心长地说:“儿子,战场上刀枪无眼,你要多保重啊!遇事不可莽撞,要做到令行禁止。”

华成文一听,高兴地站了起来,笑得露出了小白牙,问:“父亲母亲,你们是同意让我从军了吗?”

华俊泽跟荷香对视一眼,两人都点了点头。

一旁的卓明轩也走了过来,对琼芳说:“师父,我也想从军,我和华成文一起。您就收下我吧。”

荷香很是诧异。这次来不仅没能劝回华成文,反而又送了一个人来参军?

荷香皱眉问:“你若从军了,我回去怎么向尔雅交代呢?”

卓明轩嘿嘿一笑,说:“其实,来之前我已经跟尔雅说过了。”

琼芳高兴地拍了拍卓明轩的肩膀,又将华成文揽了过来,说:“好样的,咱们上阵师徒兵。”

夜已经深了,琼芳邀请荷香与她同睡,荷香欣然同意,华君泽要去陪华城文睡一晚。

临出帅帐的时候,华成文突然回过身,走到荷香近前跪了下来,红着眼圈说:“母亲,儿子不孝顺,让您担忧了。您等着儿子回来,儿子一定好好孝顺您,孝顺父亲。”

荷香抹着眼泪,将华成文扶起来,抚摸着他的头发说:“我的儿,世上再难找你这样懂事上进的孩子。只是你太上进了,经常苦着自己,逼着自己,母亲怎能不心疼?”

荷香决定再煽情一把:“我的儿啊,大部分人,都关心你飞得高不高,而你的父母,更关心的是你飞得累不累。”

华成文的眼泪唰唰地流了下来,扑在荷香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荷香还是第一次抱自己的大儿子,她拍华成文的肩膀,安慰道:“儿子,我们等着你回来。记住,我们都爱你。”

华成文突然抬起头,擦擦眼泪问:“母亲,您身上怎么有这么重的药味儿?您怎么了?”

荷香:“……”

华成文猛地扭过头,问华君泽:“父亲,我母亲这是怎么了?”

华君泽叹口气说:“严嘉誉派人绑架了你母亲,想诱我自投罗网。不过,都已经过去了,那些贼人都被剿灭了。你们出征时,有两人不是被斩首祭旗了吗?”

华成文生气地握紧拳头:“我不知道他们伤了我母亲。狗日的严嘉誉,我一定要砍下他的脑袋当球踢。”

荷香劝道:“没事儿,不过一点皮外伤,母亲都已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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