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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香玩着自己鬓边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你的时间可不多,若毒发之前不能将解毒丸吃下,一旦毒发,神仙都救不了你。”

王婆子求生欲爆棚,语速飞快地说:“有个富商找到我,让我将这包药投入温泉井中。”

荷香疑惑地问道:“难道不是水井?”

王婆子坚决地说:“不是水井,我还特意问了他几遍,他一再特意叮嘱说是温泉井,让我千万不要往水井里投。”

这就奇怪了。

荷香又问道:“你可知道那富商是谁?住在何处?”

王婆子说:“不知道,我连他都没有见过,都是他的小厮来找我。”

荷香问道:“若再见到,你能认出他的小厮吗?”

王婆子点点头说:“能!”

荷香又问:“这富商给了你多少银子?”

王婆子低头嘟囔着说:“两百两。”

荷香冷笑道:“你的命还真是不值钱,两百两就能让你豁出命来投毒。”

王婆子低头抽泣道:“我小孙子得了重病,看大夫需要很多银子。我也没更多本事,只能铤而走险,希望这钱能换我孙儿一条命。”

荷香问道:“你孙子如今是谁在照顾?”

王老婆子抹抹眼泪说:“是我儿媳妇。”

荷香想了想,吩咐甲丁道:“你去将王老婆子的儿媳和孙子接来,就说王婆子求了我,我答应帮她孙子请医问药,让她们来山庄住着方便看病。”

众人都迷惑不解,连王婆子都愣住了。荷香吩咐甲丁只管照做。

荷香对王婆子说:“你最挂心的就是你孙子是吧?我可以帮你。前提是,你得配合我。”

王老婆子激动地说:“只要能救我的孙子的命,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荷香笑道:“你去告诉那小厮,就说事情办妥了。其他你就不用管了。今日的话,你若透出去一个字,我就将你孙子扔到乱葬岗,让他自生自灭。”

王老婆子只能按荷香说的去做。

荷香让问雁去随意拿了一丸补药,当成解药给了王老婆子。

荷香吓唬她道:“这解毒药得连着服用半个月,才能清了你体内的余毒,否则随时有可能毒发。看在你也有苦衷的份儿上,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会派人每天给你送药。”

问雁不失时机地说:“大娘子真是宅心仁厚,这菩萨心肠实在难得一见。”

甲丁将王老婆子的儿媳和孙子带来以后,荷香让王老婆子将二百两银子交上来,又写了供词让她签字画押,这才将她放了。

荷香想了想,对甲丁说:“你下山去,悄悄找个大夫过来。”

甲丁去了,荷香试过水井和温泉井里的水,都没有发现问题,这才放下心来。

一会儿,甲丁带着大夫上了山。

荷香将那包药给大夫看了看,大夫仔细看过以后说:“这药并不致命,但接触到皮肤以后,会让人浑身长满红疹,瘙痒难忍。但这红疹即便不治疗,过个几日也就消了。”

荷香又请大夫给王老婆子的孙子看了看,大夫说了一大堆文绉绉的话,大意是说那孩子心脏功能不好,荷香估摸着是先天性心脏病,在这做不了外科手术的年代,的确凶多吉少。

大夫给小孙子开了药。甲丁将大夫送下了山。

荷香看出来了,那富商并不想闹出人命,看来他的目地标是这温泉。

当天晚上,荷香没有让贵客们泡温泉。

第二天,山庄闭门谢客,对外的说辞是山庄要休整。但谁也没见柳荷香再出过门。

有几个贵女看起来怒气匆匆地来到了山庄,和守门的人不知说了什么,就进了山庄。贵女们出来的时候,山庄的人低头哈腰的,似乎在赔不是。

普通人看不出什么,但做过坏事的人,一猜就知道山庄发生了什么事。

很快,安邑就有了传闻,说温泉山庄的水有问题,很多去过的人身上都起了红疹子,痒得钻心。

果然来了。荷香听到这传言,气得怒火中烧。荷香咬牙道:“查查是谁散播的谣言。”

因为山庄暂停营业,荷香让附近村里的帮工都回了家,王老婆子也是其中一个。

荷香让人盯着王婆子,想趁那小厮找王婆子的时候,将小厮扣住。谁料再也没人跟王婆子接头。

想来看到王老婆子安然无恙,依旧每天上街买菜,而山庄关门了,那富商就以为王婆子得手了吧。

柳飞扬请以前的捕快帮忙查,很快查到了谣言的来源是安邑最大的客栈——悦来客栈。

这客栈里住了不少来来往往的客商。

眼看着温泉山庄不开业,损失巨大,学义劝道:“大娘子,既然温泉水没事,咱们就照常营业吧。这样空耗下去,咱们得耗到什么时候呢?也许这就是那富商的目的,逼咱们关门。”

荷香摇头说:“我总觉得他还有后手,一天不揪出来他,我就一天不能安心。咱们再等等。”

五天以后山庄开门了,其他活动都恢复正常了,但温泉一直没有开放。荷香请了一拨又一拨的大夫上门,不看病,只问这温泉水里是否被加了东西。

这一日,荷香正躺在榻上闷闷不乐,就听问雁通传,说有一名富商上门,说要见荷香洽谈些事情。

该来的躲不过去。

荷香站起身,胡乱地往脸上抹了些铅粉,故意给人一种想遮住什么的错觉。然后,荷香去会客厅,见到了一个胖胖的富商。

富商笑道:“柳掌柜看上去气色不太好,可是身体不适?”

荷香说道:“近来天气陡然转冷,我偶感风寒,并无大碍,多谢您关心。不知您如何称呼?”

荷香一边说话,一边烦躁地隔着衣服挠了挠胳膊。

富商看在眼里,笑着说:“柳掌柜有所不知,我来自荆州,祖籍安邑。在下姓卞名朗。”

荷香说:“卞掌柜好,不知您光临鄙山庄有何贵干?”

卞朗一揖说:“在下不才,这几年运气好,挣了些小钱,想回乡安闲度日。不瞒您说,我看上了这山庄清净,愿以重金买下,想请柳掌柜割爱。”

荷香似乎有些心动,问道:“您愿出多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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