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真诚地看着权湛野。

渡过水的眸子湿漉漉地看着他,充斥着委屈和无辜。

男人心下一动,差点儿就信了。

此时,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话。

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是会骗人。

柚柚可以算得上是他觉得最漂亮的人了。

该不该信?

他隐忍着自己的情绪:“你要我怎么给你机会?”

秦柚薇想了想。

他不是怀疑自己和权温恒还藕断丝连,纠缠不清么

那就当着他的面彻底斩断和他的关系好了。

让他亲眼看看自己是怎么对待权温恒,怎么和他撇清关系的。

“我会让你看到的。”

男人狐疑地看着她,不知道小狐狸的脑子里装的什么。

她这么说了,他也来了兴致想看看她要怎么做。

就算痛心,他还是宁愿选择欺骗自己,给她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俩人一起出了浴室。

秦柚薇有点儿腿软,下意识伸手去拉权湛野的手臂,但想到他刚刚那陌生的眼神,她又悻悻地收回来了。

她的小动作没逃过男人的眼神,隐隐有点儿胡胡胡不悦。

秦柚薇扶着墙,软绵无力地在衣帽间里找了件他的衣服给自己套上。

他的衣服很大,长度也不容小觑,套在她娇小的身上就像宽松的T恤裙,露出两条笔直的大长腿。

男人隐隐有点儿不悦,他们只来一晚,没有特别准备衣服。

但是这样出去显然不行。

“穿上它。”

权湛野找了条自己十几岁的时候穿的裤子,丢给她。

这个动作让秦柚薇有点儿难过。

她知道,现在权湛野心里肯定比她难过十倍不止。

她真的好想抱抱他,但不是现在。

裤子套在她身上还有点儿松松垮垮的,但也比没穿来得要强。

秦柚薇沉默地穿好,走出门。

门外刚刚结束了剑拔弩张的争斗,平白多了很多废墟。

权家的人到底不是夜辰那些人的对手,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精英,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而权家那些人只是花钱雇佣来的人。

权家的人以权老太太为首哀嚎一片,看到秦柚薇从里面出来纷纷用恶毒的话骂她。

都怪她,不然的话,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秦柚薇勾起唇角,冷冷一笑:“骂够了?”

那些人愣住,怎么回事,秦柚薇看上去好像很可怕的样子。

她继续道:“我知道,算计我的人就在你们中间,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视线扫过权家众人,人群中的权莉不自然地别开了自己的视线。

没有人承认,也没有人站出来。

秦柚薇也不着急,先等收拾了权温恒再说。

私底下还有人暗自腹诽。

这么快就出来了?

权湛野中没中招啊?

中招的话,这么快?

容不得细想,秦柚薇无视一片骂声,径直走向旁边被保镖包围的房门。

有权湛野的人,也有权家的人,但他们都不敢贸然行动。

权温恒他们就在这里。

冷声道:“开门,我要进去。”

保镖们没有退让,因为夜辰吩咐了,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让她进去。”

权湛野不咸不淡地开口,保镖们没有再阻止,打开门让秦柚薇走了进去。

权湛野紧随其后,进去后房门被再度关上。

房间里有股难闻的福尔马林的味道,秦柚薇蹙了蹙眉。

这股味道她太熟悉,也太排斥。

权温恒被人五花大绑扔在床上,方嘉煜已经换了一身白色的大褂,带着手套防止自己的衣服变脏。

“你们怎么来了?”他手里拿着长长的针筒,正打算给权温恒实行半麻醉。

太残忍了,作为医者他还没做过这样的事,所以打算多打点儿麻醉,速战速决。

权温恒看到秦柚薇还以为她会像以前许许多多次一样,帮着他,护着他。

被堵住的嘴里不断发出“唔唔”的声音,像秦柚薇求助。

秦柚薇冷哼一声:“聒噪。”

语气里满满的厌恶。

她走过去,漫不经心地夺过旁边刚刚消完毒的手术刀。

方嘉煜大骇:“你、你要干什么?快放下!”

心里大道不妙。

她以前不是没有拿自杀威胁过权湛野求他放过权温恒。

这是想故技重施?

求助似的望向权湛野,叫他快来阻止秦柚薇,把人带走。

方嘉煜猛然看到他的表情,像死水般平静。

老大这是,顿悟了?

还是,绝望了?

容不得他细想,秦柚薇已经阴森森地拿着手术刀逼近权温恒。

“别乱动!你你你,你想干嘛?”

方嘉煜都结巴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这都叫什么事啊这?

下一秒,秦柚薇狠狠地扬起手,锋利的手术刀闪过一抹决绝的寒意。

权温恒心下发凉,瞳孔地震。

已经来不及了。

手起,刀落,动作利落干净!

血液喷溅,如同绽放的血花。

那个肮脏的东西直接被剁下来,挑飞,轻飘飘地掉在地上,刚好落在权湛野脚边。

他震惊之余嫌弃地踢开,权温恒的小兄dei直接形成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落进垃圾桶。

垃圾,就该待在桶里。

权温恒瞬间血色大失,没有麻醉,疼得他撕心裂肺。

“唔唔!”

疼。

从身体的下面爆发出来的巨大的痛离开传递到每个细胞。

他急促地呼吸着。

一切发生得太快,方嘉煜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秦柚薇的动作却还是不肯停。

剁了那根之后,脸上的表情逐渐扭曲。

手再起,刀再落,狠狠地扎进他的血肉里。

一下下,又狠又准,刀刀见血,却又一刀刀避开要害。

脑海里,在疗养院里权温恒虐待她的画面和现在的画面一一重合。

她伤一分,她便要他也伤。

她痛一寸,她便要他痛彻心扉。

方嘉煜都看呆了,秉着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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