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7月23日上午,比企谷一早六点就准时从酒店起床。

昨天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比企谷才下班从协会回来,洗了个澡,玩了会儿手机,还没觉得自己干什么的,就一点多了。

一点多才睡觉,六点就起床,总计睡觉时间只有四个多小时……比企谷觉得自己越来越向艰苦奋斗的萨卡斯基靠拢了,这很危险。

这次比企谷没有再去早餐吃奇奇怪怪的早餐,而是在酒店里,向酒店的厨师要了一份简单而普通的早餐:

一杯新鲜纯牛奶、两个白水煮鸡蛋、还有一盘油炸鹰嘴豆,这就是比企谷今日份简简单单的早餐。

为了让自己摆脱疲劳和困倦的状态,比企谷又在吃饭的时候拜托还在路上的司机阿本买了罐冷咖啡,打算路上坐车的时候喝……当然了,还有比企谷自己喜欢喝的因素在里面。

早上6点15分,准时吃完饭出门的比企谷坐上门口停放的阿本的黑色奔驰。

从起床换衣服到洗漱到吃饭再到下楼,全程十五分钟搞定,和以前比企谷上学期间既想睡懒觉又不能迟到的时候有的一拼。

——众所周知,比企谷八幡的时间管理能力一直很强。

“支部长起这么早啊。”阿本感慨道,“昨天那么晚你才走,今天这么早又过来,真是辛苦您了。”

“今天任务重,忙完这一天就轻松了。”

比企谷耸耸肩,后座上,他“啪嗒”一声起开冰冷的易拉罐的拉环,拉开后举起喝了口冷咖啡,舌尖的苦涩和冰冷被比企谷咽下,丝滑的感觉顺着喉咙到了肚子里,咖啡因的作用渐渐释放,比企谷的大脑正一点点复苏清醒。

“也麻烦你了啊,我下班再晚,上班再早,不还都是你接送的吗?倒是我,连累你也累得慌。”

“那有啥?”驾驶座上,阿本笑着摇摇头,“看见您认真负责,这么努力工作,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因为您每多认真一分钟,伊拉克就多一份太平……我为您干活,也更有劲!”

“行!”

比企谷从来不是矫情的人,既然阿本都这么说了,他也就不再多说,只是吩咐了一句:

“晚上来酒店,艾哈迈德次长提前住准备了庆功宴,等打完了这一仗,咱们好好放松放松。”

“哪个酒店?”

“还能是哪个?我住的那个。”

“哦哦哦!”

……

又交谈了几句,车里慢慢变得宁静。

阿本有意让比企谷在车上多休息休息,不再挑起话题,刻意让车里的气氛沉默下来。

比企谷明白阿本什么意思,心里暖和,于是也不再言语。

咕噜咕噜喝完咖啡,把空的易拉罐放进车里的小垃圾袋里,靠在车上闭眼休息。

一路安静,在比企谷闭眼休息到迷迷糊糊睡着的前一秒,奔驰黑色轿车停下。

伊拉克协会支部,到了。

……

……

另一边,差不多的时间,日本大阪,关西国际机场,一大早六点就迎来几位特殊的客人。

这里因为前两天才刚发生过劫机事件的原因,正是最紧张的时候,各种检查程序繁琐复杂的一塌糊涂,所有安检口都排了长队,人们不得不比以往来机场来的更早的多,以等待漫长而没完没了的检查。

可这几位特殊的客人,在这样高压高戒严的情况下,却径直绕开安检,从特殊通道直接进入机场。

这引起了路人的关注。

可是路人的关注很快就从刚才的困惑转移到下一秒的惊艳:

走在最前面的女人,英姿飒爽,戴着太阳镜,右手放后轻拖行李拉杆。

蹬了双黑色长靴,走路飒沓昂扬,骄傲地仰头露出雪白的脖颈,嘴角勾起轻浅且让人捉摸不定的笑意,精致的面容和飒爽的中长发结合来看英气知足,凹凸有致的身材外面披了件银灰色的风衣,

仅仅落后半步的女人、确切的说看起来是个还在上学的女孩,长发飘扬、衣袂飞扬、左手抬起打一把黑伞遮阳,右手拽行李箱拉杆,面容清冷而眼里有光,长相精致又气质凛然。

一见难忘,再见倾心,像极了喜马拉雅山顶高高在上的天山雪莲。

更让人心痒难耐的是,一个脸上似笑非笑,一个清冷面无表情,气质和表情都截然不同的两人,面容竟然有七成相似!

雪之下阳乃、雪之下阳乃,各擅胜场的并蒂莲,名副其实的姐妹花,一出场就吸足了眼球。

然而还不只是这两个。

知性清冷的黑丝御姐霞之丘诗羽不耐烦地歪歪脑袋瘪起嘴。

高贵知性从容大方的辉夜大小姐戴着大大的遮阳帽。

还有抱着长刀在手,长发冰冷的超凶萝莉夏娜垂着下巴半耷拉眼皮。

五个大大小小截然不同的超级美女走在一起,穿着好看的衣裳拖着行李箱飒爽地走过人群的时候,想不引起轰动都难!

人声鼎沸轰然炸响。

因为量变是会产生质变的,即使是普通的女孩,如果组建成团队走在街上也是道养眼的风景线。

那要是5个都是顶级美人、而且气质截然不同、排成一片走过机场呢?

效果就像现在:

“轰!”

人群沸沸扬扬傻了眼,目瞪口呆触了电。

比炸街更炸街,赏心悦目不足以形容,惊爆眼球形容又太俗,可能快要美轮美奂到上升到艺术的层次了。

反正任你xp有多挑剔,这么多不同风格的优质美人,总有一个戳到你的xp深处。

总之路人们实在很难形容这大概足够毕生难忘的画面,当文化水平不够高读书不够多的他们找不到词语来形容眼前所见的时候,他们所能想到的唯一能够表达心里震撼的词语就只能是:

“老婆!”

机场的安检口这边,任凭工作人员怎么吆喝怎么催促,所有拎着行礼排队的人都不再向前走一步,全都停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盯着雪乃她们那边看。

这些个个排起长龙都能够秩序井然的安检口竟然因为5个路过的无辜女子,陷入到彻底的瘫痪。

有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开。

“真不知道她们要去干什么去……是去旅游吗?”

“还好里面没有男的,如果我可以和她们同性……算了,世界上怎么可能有男人有这种艳福呢?”

“如果能有其中任何一位做女朋友,怕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祖坟都得呼呼呼冒浓烟咯。”

……

……

对自己引起的轰动看在眼里,但是每个人都丝毫不放在心上,她们继续大踏步前行,没多久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夏娜是真的完全不在乎那个,其他四个人是因为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

谁让她们从小到大都是人群的焦点,收到的情书比一般人读过的书都多,听过的表白比一般人看过的电视都多,走在街上必有人指指点点。

要说今早唯一有点异常的,可能就是雪乃了。

不过雪乃的异常可不是因为路人,她只是有点提不起劲,没什么精神而已。

她昨晚睡得太晚了,今天又起的太早了。早上的时候,她都看见自己脸上的黑眼圈了。

一会儿在飞机上好好地睡一觉就好了,下飞机之前再稍微梳下头,就可以用不错的姿态去见比企谷了。

路上十来个小时,很长也很短,也就是吃顿饭加睡一觉的功夫。

……待会见。

雪乃面无表情的样子酷酷的,心里不咸不淡地这么说了句。

……

……

有类似这种想法不止是雪乃一个。

霞之丘也是这么想的。

令人惊奇的是,阳乃也是这么想的。

更令人惊奇的是,辉夜也是这么想的。

至于她们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其中的原因是什么……霞之丘的想法那肯定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而另外两个的复杂心思,可能,连她们自己也说不清。

什么?还有夏娜?

她是个例外。

夏娜什么也不想,她也懒得想。

如果说唯一有的想法可能就是:伊拉克有什么好吃的,伊拉克的床睡的舒不舒服。

至于比企谷?她没想那个。

——比企谷是她亲自找的支部长,跟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的经历和成长却比之前五六年都多都快。

比企谷去哪,她就去哪,难道这种事情呢不是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的事,又有什么好想的呢。

……

……

比企谷到了协会以后,发现他来的虽然早,却还有人比他更早。

实际上,虽然还有很多人都还没来上班,可是伊拉克协会内部早就已经是热火朝天的氛围了。

——亚洲协会派送的物资和援兵。

艾哈迈德正在里面指挥,看到比企谷来了,一脸惊讶地走过来。

一边走过来还一边抬起手看了好几次手表。

“支部长,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艾哈迈德又看了此手表,“这不是才六点多吗?”

“你都来了,我怎么不能来?”比企谷耸耸肩,“

艾哈迈德刚想解释自己不是那个意思,比企谷对他摆摆手,“好了,今天我该早来些的,因为今天对伊拉克协会支部来说是重要的一天,我得带头动起来。”

艾哈迈德对比企谷竖起大拇指,“说得好,是这么回事啊。”

“不过……”艾哈迈德的=话锋一转。

“不过什么?”比企谷正把视线放在远处如火如荼搬运物资的新来支援的探员,听见艾哈迈德这么说,他眨眨眼睛,转过头奇怪地问艾哈迈德。

“不过带头努力归带头努力,可您得答应我,晚上开始行动的时候,您就别再带头了?”

“为什么?”

“我是第四阶段,在战场能够发挥的作用有时候胜过二十个第三阶段,我出场能让多少战友免去死亡的风险?”

这个说法超出比企谷的预料,比企谷惊讶地问,

“我倒是不知道,协会从来是越强的人越冲在最前,什么时候有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说法?”

比企谷倒不是说谎,协会还真没这个说法,因为诡秘阶段越高的人,越是随时处于发疯的边缘,不抓住发一份光热实在可惜;而且在战场上,诡秘阶段越高,越不存在死于低阶段偷袭的可能,只会越来越死得其所,死在足够恐怖的敌人面前。

“可是晚上巴格达进行的是巴格达的清剿任务。这次我是总指挥,统帅的不是单单巴格达一个地方的行动,我不得不在这里统筹全局。如果单是巴格达一地的行动,我一定带头冲锋。”

艾哈迈德说。

比企谷觉得艾哈迈德说的有道理,可是:“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是总长,您就不是总监督?”艾哈迈德叹了口气,“您自己昨天都说初来乍到,很多事情不熟悉,连作总指挥都要推辞,又怎么能够带头冲锋呢?”

“啊这。”比企谷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因为那还真是他自己说的,而且确实有道理。

……算了,他大概也能明白艾哈迈德想法,无非就是他才刚来,在有的选的情况下,如果他刚来就出了事,伊拉克是要出大问题的。

他也确实不熟悉伊拉克的状况,对各鞋教都不够了解,打起来有阴沟翻船的可能。

于是,比企谷没再坚持。

——他又不是满腔热血的勇士小伙,世界离了谁都一样转,如果他的参战会让周围的人分心,甚至拖累别人,那他反倒乐得清闲安全,

“那行动的时候,我就光看着你们行动?”

比企谷砸吧下嘴,

这样的话,晚上的庆功宴,他还去个什么劲?

没脸去!

比企谷的烦闷写在脸上,艾哈迈德一看比企谷的脸色就知道比企谷大概在想什么,于是他回答说:

“你可以看着,等到攻坚的任务都完成、开始扫清余孽的时候……您要是想去搭把手,那倒是可以全城到处转一转搜一搜。”

比企谷抿抿嘴唇,同意了。

扫清余孽……能有什么可扫的。

那不是有手就行?

……

……

巴比伦罗纳塔酒店。

今天一整天的巴比伦罗纳塔酒店都和发疯了似的,从早上六点半开始,全酒店上下都忙的一塌糊涂,如火如荼的气氛渲染了酒店的每个工作人员,

以至于连普通的宾客都受到了影响今天一整天,巴比伦罗纳塔酒店都不对外接待饭菜。

白天是没时间,晚上是大人物包场。

巴比伦罗纳塔酒店的经理直接一整天都待在厨房里监工,甚至到处亲自跑腿,没回过办公室半步。

——这倒不是说经理这人有多勤劳

天知道当他昨天接到电话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伊拉克警察次长、伊拉克能源部部长、全国最大医院的院长,巴格达电视台副台长、巴格达地下教父、还有一大堆议会的议员,其中两个还是议会里地位举足轻重的核心议员……

随便一个人出来吹口气都能把他吹死。

可是问题是,这些在各自领域摸着天大人物明明毫不相干、到底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啊?

而且,据说举办这次宴会的目的是为了接待一个人?

啊这……那这这人得是什么身份啊?

什么?这个人就住在我们酒店?

经理害怕极了!

好奇肯定是好奇的,可他是个聪明人,所以那些上层大人物到底有什么秘密他根本不敢关注,然而现在是现在这个秘密冲到了他的脸上。

所以如何不让包括自己在内的外人看到这个“近在咫尺的秘密”、并伺候好每一个来宾,成了他不得不头疼的问题。

你说,就这么个严峻如大山的情况压在头顶,他哪还能在办公室坐得住啊,在外面转来转去忙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反倒是能让他的压力缓解一点。

这天的饭店张罗了很多高级食材。

墨累河口和西澳大利亚边境之间的海域产出的顶级澳洲龙虾张牙舞爪,新西兰半头鲍硕大饱满。

6公斤的虎河豚活蹦乱跳、接壤伊朗和俄罗斯的里海的鲟鱼鱼子酱粒粒价比黄金,还有鲜香的松露、肥美的鹅肝、活的东星斑和冰见寒鰤、北海道的户井黑金枪鱼,全部都等着顶级有名的厨师进行烹饪。

……有些东西即使是巴比伦罗纳塔酒店也很难弄到,可是在协会面前这些都不是事儿。无论是协会众人表面身份还是实际身份都不是。

考虑到这次酒宴的主角比企谷八幡来自日本,艾哈迈德还特意交代酒店这边整了不少日本菜。

可以说,就算巴比伦罗塔纳酒店是全巴格达最豪华的酒店,也很少有准备过规格如此庞大、食材如此豪华的酒宴。

以至于几乎所有工作人员都在好奇,这场明显是欢迎晚宴的晚宴欢迎的对象,可他们每次问经理,得到的都是经理惊悚而恐怖的黑脸,还有一句“不该问的不要问”的打发。

……到了下午4点的时候,酒店的准备工作差不多走向尾声,预留出来的宴会大厅也差不多布置妥当、该张灯结彩的地方没有一处遗漏。

万事俱备,只待比企谷出现。以及,出征的将士们凯旋归来。

……

……

7月23号的白天过的格外的快,伊拉克每个协会探员都紧张等待的时间终于来了。

他们检查好自己的装备,把自己从脚趾武装到牙齿,并把平时放在收容所里锁死的危险收容物小心地拿出来使用。

车队如龙出动,各地悄然封锁,训练有素的探员精英们悄悄潜行到各个被重点标记的地点附近,随时准备突击破门,精准爆破。

协会这头蛰伏在角落的狰狞巨兽,挣脱束缚自己的锁链,爆发从来无人匹敌的暴力,向伊拉克的诡秘世界,宣泄他滔天的怒火。

当然,在宣泄怒火之前,协会的探员们会先确认一下,你到底是不是协会的敌人,除非早就提前确认过你的身份。

就比如眼前这一幕:

下午五点,夕阳西下,在伊拉克巴格达某个普普通通的民居,天还没黑就窗帘拉的死死的,可是里面又不开灯。

13个人正围坐在长方形的大餐桌前吃饭,烛光在桌子上摇曳,昏暗的光里,没有一个人说话,低着头动作僵硬且表情麻木。

只有刀叉划过盘子的声音。

他们的样子,就像耶稣和他们的门徒们晚餐时的样子一样……就像那幅著名的画。

半饷,

坐在长方形餐桌最顶端位置的穿着睡衣的小胡子男人放下手里的刀叉,在桌上发出“乒乓”的声音,打破屋里的死寂。

“……还是昨晚通缉令的事。”

穿睡衣的小胡子男人擦擦自己的嘴角,声音沙哑地问道,“通缉令,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因为我们都是他们嘴里的鞋教徒,是不能被饶恕的人。”

“……可我觉得,我们能够趁着这个机会,做点什么。”

小胡子男人左手边第一个人放下刀叉,恭敬地低头问他,“教主,臣下愚钝,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机会?”

小胡子男人带着得意地微微仰头,似乎是在佩服自己的英明机智,他的声音压低,音调油滑带着蛊惑的意味,

“协会和诡秘世界的所有人都忙着搞通缉令的事情,这种时候,不正是我们浑水摸鱼的好时候?”

小胡子男人右手边的第一个人也放下手里的刀叉,恭敬地低头问他:“那教主,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小胡子男人:“我们应该……”

“砰砰砰……”

客厅的门,被敲响了。

房间立刻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悄无声息地放下手里的刀叉,错愕地看向客厅玄关那扇黑漆漆的木门。

只有一个人的眼神微不可查的在错愕里带了一丝期盼,他坐在小胡子男人左手边中间的位置,他是唯一一个将脸完全暴露在蜡烛烛光里的人。

在小胡子男人的眼神示意下,小胡子男人右手边的第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起身,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把匕首放在身后,眼神警惕、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又悄无声息地走到客厅的实木门前。

“谁啊?”

西装男人眼神里带着凶光,却让自己问话的声音尽可能寻常,同时侧耳到门上。

“您好,您这个月交的水费好像有点问题,我们来查一下水表。”

外面的中年男人的声音老实憨厚,而且还有耐心。

皱起眉头,背后握着匕首的手攥得更紧了。

他又回头看看,烛光里,他看见餐桌前的所有人都在看他,小胡子男人朝他轻轻点头。

于是,他“啪嗒”一声拧开门锁,带着警惕的眼神,一点点打开门。

“吱呀”一声,门外夕阳的红光照进来。

西装男人微微耷拉眼皮,有个男人遮住了光线,映入他的视线。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带着墨镜的中年男人。

见到西装男人,中年男人开心得咧开嘴巴冲着他笑,露出灿烂的笑容和洁白的牙齿,也不知道是在开心些什么。

这人还从怀里掏出个黑色小本本,单手摊开过来给他看,嘴上开心的说:

“你好,协会探员。”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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