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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新年过完后,席沐白再度忙碌起来。

因为席沛丰做的一遭事,加上初接手华茂,要忙的事情太多,经常一连几天都腾不出空来见面。

明瑟没那么忙,有天关了画廊门之后,没什么事,看到席沐白几小时前发的去开会的信息,估摸着他可能一开起会来就忘记吃饭,寻思做顿爱心便当给他送去。

说做就做,她做饭的手艺是多年独居锻炼出来的,比不上大厨,但也算得上色香味俱全。.七

京都的春天,永远是雾霾笼罩,所幸随着时间一点点移到黄昏,雾霾也渐渐散去。

明瑟提着饭盒走进华盛总部大楼,漂亮的前台并没有阻拦,毕竟自家老板的绯闻还是不可能不关注的。

看着明瑟窈窈走进去的背影,前台不禁感慨了下自己之前在网上看到的那张图片。

他满目温柔,迎接从台上下来的荣誉加身的女孩。

何誉被调去分公司后,席沐白身边多了个助理小周,二十五六,此刻迎着明瑟走进席沐白的办公室:“明小姐,先生还在开会。”

“大概还有多久结束。”

“恐怕还有几个小时。”小周犹豫了下:“要不要我帮您去说一声。”

他刚到席沐白身边,还不太摸得清顶头上司的脾性,只是隐约听唐樱嘴里也听说过先生的未婚妻不能得罪。

“那别打扰他了吧。”明瑟笑:“我在这等一会儿就行。”

“您喝点什么?”小周忙不迭问:“我去给您倒。”

“水就行,谢谢你。”

小周“哎哎”应了两声,退出去,心里想着这位明小姐可真温柔体贴,一点架子都没有。

不像先生,让人畏惧。

想到这,小周倒水的手一激灵,拍了自己两下。

怎么能在心里诽谤先生呢!

自己该死该死。

他倒了杯温水,又拿了些小零食,送了进去。

明瑟环视了办公室一圈,灰白调的装修,是席沐白的风格,他平时住的光悦华府也是这样,没有一点人气,冷冰冰的。

她靠到沙发上,无聊的打开了部电影看。

看着看着,就躺了下去,左右席沐白的办公室应该也不会有别人进来。

电影很长,三个多小时,黄昏暗下去,进入夜幕。看到最后,演艺人员报幕的时候,她终于撑不过,沉沉合上了眼皮。

席沐白出了会议室,一边走一边交代唐樱明天的工作。

小周在旁边,一直没找到插话的口子。

席沐白瞥他一眼:“有什么事?”

小周点点头。

唐樱微微皱了皱眉。

“先生,”小周开口:“明小姐下午来了。”

席沐白脚步一停:“在哪?”

“明小姐一直在办公室等您,现在应该还没走。”

话音刚落,小周就眼睁睁看着席沐白把手里的文件丢到了唐樱手上,大步往办公室去。

办公室的门像两边开,里面没开灯,颜色黯淡,席沐白目光一眼就落到了靠边沙发上躺着的人。

她脸往里侧,整个人陷在沙发里,看着像是睡着了。

席沐白染上一抹笑意,放轻脚步走过去。

她手里握着手机,闭着眼,呼吸浅浅。

他弯下腰,还能感受到她呼吸之间像羽毛一样拂到他脸上的热气。

席沐白屈起一根手指头,轻轻的碰了一下她的脸颊。

中央空调的热气打的足,她睡的脸颊红红。

茶几上搁着个保温饭盒,席沐白打开,饭菜的香气还温热着,飘散出来。

这香气像带了钩子,把明瑟也勾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入目一片昏暗的色调,还没把头转过去就被人轻轻松松的抱起来。

落到熟悉的怀里,她放弃了挣扎,再度合上眼皮,挪了个舒服的位置,还带着未睡醒的鼻音嘤咛道:“你开完会了?”

“嗯。”席沐白温柔的轻轻她的额头,拎过保温饭盒,抱着人走了出去。

门外的总经办一众人瞬间瞪大了双眼。

只有唐樱最先反应过来,跟着上前按开了电梯,而后退后:“先生,再见。”

电梯缓缓下行,出了电梯,又把一票正准备下班的人雷了个外焦里嫩。

他们冷淡严苛的总裁,竟然也会有这样柔软神色的时候。

虽然都看过网上的照片,但亲眼见到这份反差和宠溺,还是无法不震惊。

席沐白前脚踏出去,办公大楼后脚传出阵阵女同事的尖叫。

她们总裁的家世相貌能力本就已经是妥妥的人间想都不敢想了,现在又加了宠未婚妻这一条。

席沐白抱着她进了车后排,对司机吩咐说去光悦华府。

明瑟被一连串动作搞的清醒了几分,抬手自然的锁上他的脖子。

席沐白看她还没清醒,声音带笑的在耳边低声问:“想我了?”

明瑟往他怀里暖和的地方挪了挪,声音不自知的软糯:“不该是你想我吗?”

席沐白被柔软侵袭,很好脾气的顺着她的话:“嗯,是我想你。”

司机神色一凛,头动都不敢动,一脚油门加速,比平常快了很多到光悦华府。

光悦华府每户的电梯是用指纹解锁,席沐白拎起怀中人的一根指头往上按了按。

电梯解锁。

席沐白这才垂首吻住了她温热的唇。

明瑟饿的肚子咕咕叫,没什么力气,呜呜发出两声没用的抗议。

电梯停下,席沐白仍然没放过她,一直到去开门。

明瑟从他怀里下来,扶着他的手臂借力弯下腰换鞋。

席沐白叫来外送,自己却在那吃保温盒里的饭菜。

明瑟尝了一口专业厨师的手艺,顿时惭愧,叫他:“都冷了吧,别吃了,一起吃这个吧。”

席沐白卷起半边袖子,夹起一筷子西红柿,挑眉笑笑:“我觉得这个比较好吃。”

保温盒里普普通通的菜搁在他面前,让人怀疑是出自什么名厨之手。

明瑟鬼使神差的凑过去,张口咬上他筷子,把西红柿咀嚼两下咽了下去,脸不红心不跳:“是要好吃一点。”

她唇色红,比西红柿的汁水还鲜艳几分,半个身子撑着饭桌靠过来,胸口轮廓隐隐。

席沐白优雅的搁下筷子,搭上她的肩膀把人按回了座位上,而后一只手绕过桌角把椅子带人一起拉了过来。

明瑟吓了一跳,下意识扶住椅子。椅角在地面上划拉出摩擦的声音,下一秒她就到了席沐白面前。

席沐白的手从她衣服下摆探入,按在腰间肌肤上:“吃饱了不如做点别的事?”

她腰背瞬间麻起来,连连摇头:“没吃饱没吃饱!”

他轻笑:“那你慢慢吃。”

明瑟想把板凳挪回去,却被席沐白轻轻松松的勾住挪不动:“就坐这吃。”

她没法,只好放慢吃饭速度,能分两口嚼的绝不并一口。

席沐白在旁边支着脸。

明瑟往他那觑了眼。

他眼里染了些意味不明的神色,好像在用目光,一寸一寸缠绵缱绻的吻她,从眼皮一路吻到锁骨下。

明瑟喉咙噎了下,一忍再忍,最终还是受不了他这样色气的目光。

“你能不能不要看我?”

“为什么。”席沐白波澜不惊。

“会消化不良。”明瑟认真答。

他思忖了下,终于勉为其难的把目光移开,点点头:“好吧。”

说完这句话后,席沐白就起了身,拿两件衣服进了浴室洗澡。

明瑟这才松口气吃饭。

没吃一会儿,席沐白又从浴室出来了,黑色锻面家居服的领口两颗纽扣开着,额间黑发湿湿的滴着水,一两滴顺着锁骨滚进线条诱人的胸膛中。

……

这破饭没法吃了。

明瑟丢了筷子。

这动作引起了席沐白的注意,他穿着松松垮垮的衣服走过来,一手撑在椅背上,像是要把她整个人环在怀里。

沐浴露的香味混杂男人的气息一瞬间包裹住她。

明瑟感觉到似乎有一股热气,蹭蹭蹭的从下往上烧红了她耳朵。

席沐白勾了勾唇角,俯身压下去,另一只手捞起她刚才丢了的筷子,塞回她手中,带着水汽的薄唇若有似无的擦过她耳边,气声说:“再吃点。”

他说完,就径直起了身离开去吹头发,独留明瑟僵住的身体。

明瑟盯着自己手里的筷子,轻轻咬了咬牙,再度丢下。

半小时后,席沐白单手撑在床上,杂志摊在身前的被子上,另一只手懒懒翻阅着。

又没一会儿,卧室里的水声停止,随之响起吹风机嗡嗡的声。

他表情平淡,又翻过一页,像是在看书,又像是没有。

浴室门打开,明瑟趿着拖鞋出来,跪到床脚,钻进他身子和床的空隙之间,手从自己背后把那本杂志扔了出去。

杂志落到地上一声响。

席沐白压根没注意那本杂志,低眸往下看。

怀里的人身上有香气幽微,刚洗过澡,眸光水盈盈的,直勾勾的盯着他,柔嫩的手指勾住他第三颗纽扣,拉扯了两下。

没看见他表情的变化,明瑟索性手指顺着上衣线条兀自下落,顿了顿,昂起头,长发垂落,红唇离他只有一厘距离,故意一字一句的问:“席沐白,书好看吗?”

近在眼前,吐气如兰。

席沐白眼尾扬了扬,轻压着她的唇:“瑟瑟,勾引人不是这么勾引的。”

他把她朝后面拎了一步,指指床后的衣帽间:“里面有一个盒子,去换上。”

“啊?”明瑟被他说的一愣:“换上什么?”

席沐白抬了抬下巴:“去了你不就知道了。”

她一肚子疑惑,转身下床,赤脚走进衣帽间。

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该不会是什么情-趣服装。

配饰台上真摆着个精致的盒子,明瑟解开丝带,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就是一件睡衣裙而已。

只不过是墨绿色丝绸的,吊着细细的肩带,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连长度都过了膝盖。

她换上,对着穿衣镜看了会,觉得确实是挺好看的。

丝绸的材质也很舒服,冰凉贴滑。

明瑟走出去,就瞧见席沐白目光一寸不挪的看着她。

黑发散落,浓郁的绿色衬的皮肤奶白莹光,肩带在细瘦的肩头上将落不落,裙摆之下,赤着圆润的脚。

尤其,她还歪头疑惑的问他这有什么特别的。

席沐白此刻,真诚地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竟然会生出破坏欲。

明瑟甩掉拖鞋回到床上,双手撑在他面前支着脸:“这也没有勾引到你嘛。”

席沐白挑起那根细的仿佛要断掉的肩带,眸色暗下来:“你怎么知道没有。”

其实不用他说,后面的动作也证明了有没有勾引到他。

丝滑的裙子皱成一团,除去肩带滑落,其它布料都还好好的穿在她身上。

夜色渐深,席沐白好像要把她拆吞入腹一般。

结束后,明瑟浑身都像散了架,费力的抬抬眼皮,往下看见自己满身的红痕。

绿裙子沾满了汗液与污渍,在她身上团成一团。

她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任由席沐白像抱布娃娃一样抱起她去浴室。

清洗期间,她也懒得再去制止他的动作。

月色深沉,落满一室银光,席沐白抱她回到床上,指尖一勾就把那件裙子扔到地上。

明瑟满脸怨念的瞥了眼那裙子,之前的不解现在统统明白了。

在水云间沙发上时,拽掉的窗帘就是墨绿色。

一夜深眠。

第二天醒来后,明瑟嗓子都是干哑的。

席沐白难得的还没有去公司,倒了杯温水递给她。

明瑟咕嘟咕嘟的喝完,问他怎么还在。

席沐白惬意的笑:“你忘了,今天要帮你搬家的。”

因为席沐白工作忙,二人总是聚少离多,他前几天便和她商量要她搬来光悦华府。

席沐白平时不常住林叔那,因为作息时间不规律,不便去打扰老人家。

明瑟想起了这回事,垂首看看自己身上的痕迹,没骨头的躺了回去,拒绝:“我反悔了,不想搬来了。”

她转过身子来看着席沐白,振振有词:“我们还没结婚呢,张妈妈要是知道你和你住一起会骂我的。”

“说的有道理。”席沐白沉思片刻:“那这样吧,我搬去和你住,她就不会骂你了。”

明瑟:“……”

她委婉的表示,我那太小了,住不下席总。

“那你搬过来。”

得,话里话外,又给他绕回来了。

明瑟懒得再搭理席沐白,又磨叽了一会儿后就起床去浴室洗漱。

她刷完牙,浇捧清水洗了脸,正准备抽一张洗脸巾擦干就被人拦腰抱住。

脸上的水滴甩到席沐白衣服上,他抬手抽了张洗脸巾,轻柔耐心的帮她擦湿漉漉的脸颊。

擦干后,他垂首落下一吻,声音悦耳动听:

“席太太,搬过来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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