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一脚踹开!

好一个半斤八两!

姜司眠叫来她,本是准备了一肚子的怒火,想要拆开了揉碎了一点一点的质问她,她就想看看她怎么解释,怎么回答她。

她倒好,三两句话,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是,她才是受害者,被她当成替身玩弄感情的就活该受着!

说到底,时欢还是比她狠,毕竟她从头到尾没有喜欢过她。

不爱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姜司眠坐在那里,她感觉自己被气的浑身都在抖,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赶到绝望和窒息。

三十多年来,什么样的事情她没经历过,哪怕是白悠然和她提分手,她都在情感上占据了主导位置,再怎么生气也都在她的控制范围内。

她从未像今天这样,失控,失态,毫无理智,毫无形象可言。

“时欢,你对我,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是吗?”良久,姜司眠才开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压抑。

时欢站在那里,她看着姜司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划过一抹疑惑,但嘴上还是说道,“没有。”

说完她又像是故意一样,在她鲜血淋漓的心口上再次撒了把盐,“从来没有。”

好,好得很。

姜司眠垂着眼眸,原本里面还藏着几分不想被时欢看到的受伤,如今已经被狠戾取代。

她知道,时欢今天过来,是想尽快和她离婚。

如此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她以为这道门是那么好出的么?

姜司眠慢慢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本就比时欢高一些,两人这样近距离的面对面站着,时欢还是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

“你找我不是签协议吗?”时欢率先开口,眼中带着警惕。

她竖起了所有的防备,像个刺猬一样,好像下一秒姜司眠会吃了她似的。

姜司眠的心口再次被她的话语和行为刺痛到,她神情漠然,“什么协议?”

时欢心中警铃大作!

姜司眠这是什么意思?

“是你自己叫我来的,难道你想耍赖!”时欢以为她又想威胁自己干什么事。

姜司眠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想离婚?”

“门儿都没有。”

时欢咬着嘴唇,她没想到她会反悔,她脸色微变,“我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你不能不认!”

姜司眠看着她这副样子,有种报复的快感,她说道,“你是签了没错,但我有说过我签字了吗?”

时欢再次往后退了半步,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真卑鄙!”

姜司眠摇摇头,“你自己说的,咱俩,半斤八两。”

而后她不解气,又给了她一句,“时欢,只要我一天不签字,那张纸就生不了效。”

时欢气到无语,“那你到底想干什么?继续折磨我吗?你就不怕你的心肝儿等到着急?她恐怕已经迫不及待等着我们离婚,好赶紧和你双宿双飞了!”

没别的办法,时欢只能拿白悠然刺激她。

谁料姜司眠听了这句话,不怒反笑,“你不用一直拿她激我,现在在我这里,你比她‘重要’多了,时欢,我就算一辈子不娶她,也要跟你耗到底。”

每一个字,仿佛都带着刻骨的恨意,可这些话真的都只是恨吗?

还是爱而不得,穷途末路后的最后反击?

这一刻,姜司眠竟然开始庆幸,庆幸抓到了时欢的把柄,让她有理由不离婚,她甚至生出一个更加荒唐的想法。

替身又怎么了?

裴鹤秋早就是个死人了,现在站在时欢面前的是她姜司眠,和时欢领证结婚的也是她姜司眠,何必跟一个死人计较。

脑海里有个声音又在嘲讽她,当初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不珍惜,现在发现自己给人当了替身反而犯起贱来了。

贱就贱吧。

姜司眠这边还在自我拉扯,多种情绪混合在一起,几乎要让她崩溃。

时欢却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跟我耗到底?姜司眠,你果然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为了报复我不惜放弃和你的白月光在一起,她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吗?知道后一定会伤心欲绝,气到心脏病病发吧!”

姜司眠说话难听,时欢又怎么会甘拜下风,处处往姜司眠心窝子上扎。当然了,她并不知道白悠然有心脏病,纯粹为了怼人胡说八道。

今天她的表现简直让姜司眠开了眼,可惜姜司眠早就被伤的刀枪不入了,“我说了,你不用拿她激我,咱俩之间的事情,还是不要扯无关的人进来,如果你非要带她,不如现在我们再聊聊你的‘白月光’。”

白月光三个字从姜司眠口中说出,平白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时欢如同被触到逆鳞的小兽,“姜司眠,你少在我面前提她,你不配!”

好好好。

她不配。

姜司眠胸口剧烈起伏,从未这样失态的她早已不管不顾,“对,是我不配,那又怎么样,现在跟你结婚的是我,不是她!”

两个人像是仇人一样,开始互相捅刀子,谁也不服输,谁也不让谁,非要分出个胜负出来为止。

时欢眼睛发红,狠狠瞪着她,“姜司眠,你婚内出轨,还拖着不离婚,你就不怕我去法院告你吗?!”

姜司眠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模样死死刻进脑海里,“先不说我没有和白悠然复合,就算是复合,你大可以去告,你看看哪个法院敢接我姜司眠的离婚案!”

她的语气嚣张又狂妄,直接把时欢气哭了。

“好,你厉害,我不是你的对手!不就是不离婚吗,那就不离啊,你要跟我耗着,那我奉陪到底!”时欢眼里含着泪,放下狠话,扭头就要走。

姜司眠忍无可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人拽了回来。

“你去哪儿?”她红着眼睛,神情间满是紧张。

时欢没想到她会动手,她和姜司眠认识这么久,斗嘴归斗嘴,她可很少对她动手,除了提离婚那次,那次不算。

因为现在姜司眠的反应,让时欢觉得不对劲,那是一种被猛兽盯上的危险感觉,好像她已经是她囊中势在必得的猎物。

呸!谁要当猎物!

“你放开我!”时欢压下心底的恐惧,试图挣开她的手。

姜司眠攥着她的力道大到仿佛要将她捏碎,冷声道,“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时欢恼怒的看着她,“怎么,你还想把我关起来吗?”

姜司眠何止想把她关起来,还想把她绑起来,让她哪儿都去不了!

“你以为我不敢?”她语气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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