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温澜。”
梁羽不太明白自家主子为什么这么失控，他又补了一句，“后来调查的信息很意思，原来楼温澜就是十几年前南海集团真正的拥有者，当年在昆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名门，只不过他很低调，对外一直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
别人或许已经忘了这个名字。
但宇羡渊不可能忘记。
因为当年将他从火场救出来的人就叫楼温澜！
那个男人不是很低调的平民吗？
没想到居然是南海集团真正的主人！
那这么说……夜雪才是南海集团的继承人，现在那个坐上最高董事的女人也姓夜。
楼温澜，楼夜雪，夜董事……
宇羡渊心跳加速了。
他觉得自己是在异想天开。
现在这个让他心动不已的女人难道就是他曾经那个丑不堪言的太太？
这不可能！
夜雪昏睡了一夜，早上醒来还有点迷糊。
她整个人都是懵的，没有全部恢复。
宇羡渊早就准备好了早餐守在她身边：“你以后不可以这么任性了，下那么大的雨，万一当时我没赶到你出事了怎么办？”
“出去。”夜雪眼眸微动。
“我不。”
“我要洗澡。”她微微挑眉，眼底都是警告。
宇羡渊：……
“那我在门口等你。”
“不准进来。”
“好，一定不进来。”
夜雪洗了个澡，精神好了不少。
她吃着宇羡渊送来的早餐，觉得肚子里舒服很多。
“今天咱们去医院。”
“昨天医生不是来过了，我身体好得很。”
“不是去给你检查，是帮你建卡，等到下个月你就可以正式安排产检。”男人捏了捏她的鼻子，“你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是个孕妇？”
“我……”
“好了，快点吃，吃饱一点。”
宇羡渊催促着。
他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其实只有自己知道有多担心。
要不是这个女人身体素质远超常人，这么闹腾肯定要出事。
宇羡渊觉得，守在她身边自己的心脏一定要很强大。
吃了饭，他亲自开车送夜雪去医院。
他们在宏宇集团旗下国内排名第一的妇产科医院挂号建卡，全程都是VIP待遇，连排队都省了。从检查室出来，夜雪看着手里的B超单，眼前有些发热。
就在刚刚检查时，她听到了小马一样奔腾的胎心。
“这是我的孩子？”
她呢喃着问。
医生笑了：“对，很健康呢。”
一瞬间，夜雪才有了自己即将要当母亲的真实感。
母亲……
她也是个准妈妈了。
当初，乔言梦是怎么做到将自己的丈夫亲手送到阎王殿，再将女儿丢弃在孤儿院门口，仅仅是因为她深爱的男人不是楼温澜，就可以做到这一步吗？
她不理解，心乱如麻。
“结果怎么样？”
宇羡渊凑过来看。
“挺好的。”
“那就好，你以后可要注意了，像昨天那样跑出去淋雨的行为绝对不可以再有。”
他一边说一边在单子上签好字。
夜雪看了一眼，顿时脸颊发红。
他在孩子父亲那一栏里留下自己的名字——宇羡渊。
对于昨天的事情，她乐于装傻。
她知道宇羡渊肯定发现她去墓园了，有些事扯得太明白不好。
既然对方没提，她就当没发生。
回去的路上，夜雪突然心念微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如果你发现……你的仇人是你的至亲，你会怎么办？”
宇羡渊想都不想：“既然是仇人，那就不再是至亲。”
“血缘关系是无法改变的。”
她垂下眼睑。
“但你可以改变自己的想法。”宇羡渊侧目看着她，“既然选择成为你的仇人，那必定做了让你无法接受的事情。对方做这件事的时候有考虑过你是她的至亲吗？对方都没考虑，你何必在乎？”
这话让夜雪醍醐灌顶。
是啊，乔言梦从未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她又何必被一份血缘困在原地。
她和父亲楼温澜一样，都太心软了。
如果不是这样，楼温澜也不会冲入火海将跟自己毫无关系的宇羡渊救出来。
楼家父女，血脉相承，本质上是一样的存在。
她笑了：“真特么有道理。”
“不准说脏话，孩子听着呢。”
他微微皱眉，伸手摸了摸夜雪还一片平坦的小腹。
“你干嘛？！”
她瞪起眼睛。
“慌什么，我摸我的孩子。”
“你——”
宇羡渊半开玩笑：“你是想歪了吧，以为我想摸你呢？”
“滚滚滚！”
她一把狠狠掐在宇羡渊的胳膊上。
见她恢复了往日神采，某人痛并快乐着。
只是……在她没有留意的空隙，他的眼神略显低沉。
——你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他始终没敢问出口。
他怕问出来了，她就会离开。
如果面临要失去她的风险，他宁愿当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糊涂虫。
只要她在身边，就好。
夜雪恢复精神，苏远笙也被移交警方处理。
当天下午，纪少坤直接找到南海集团。
董事长办公室。
她刚完成城市福利中心重修项目的审核。
“你都不好好休息一下，昨天……”
“昨天的事情我已经想清楚了，乔言梦知道乔雯入狱的事情吗？”夜雪淡淡地问。
“还不知道。”纪少坤欲言又止，“他——知道了？”
这个他指的是宇羡渊。
夜雪一秒就听懂了，她合上手里的文件夹：“我没问。”
“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情。”
“他也没问。”
纪少坤张口结舌，这两个人同时装傻，频率一致，反而让人不知从何下手。
“先这样吧。”她耸耸肩，“帮我把消息传递给乔言梦，让她知道乔雯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