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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楠楠到底要脸面,众目睽睽之下没有哭太久,带着一身狼狈离开。
至于苏远笙,则在订婚宴现场先是痛心疾首地道歉,然后脸色发青,两眼一翻晕过去,被人急急忙忙送去医院抢救。
等到顾家人好一阵手忙脚乱过后,顾青安才反应过来:“那个董华茂呢?”
是啊,现场一片混乱,谁也没察觉到这个董华茂是什么时候不见了的。
顾家长辈觉得丢人。
这一天都过得鸡飞狗跳,提起相关人士当然脸色好不到哪里去。
“还说这个干嘛?真是晦气,早知道这样何必跟他们家订婚?就算顾青安是烂泥扶不上墙,咱们家也比他们上得了台面吧!”
顾青安:……
谢谢,有感觉被冒犯到。
所以,订婚宴现场丢了一个董华茂,谁也没有放在心上。
当晚,夜雪听到了江白九的汇报。
她轻轻冷笑,宛如冬日里照在皑皑白雪上的阳光,干净明亮却透着刺骨的风寒。
“这么说来,苏远笙是住院了。”
“是的,现在外界都在说,说苏远笙是被不成器的女儿气病了,差点气死了。”江白九显然对这个说法并不是很赞同,言语间神色都是讥讽。
夜雪不慌不忙:“到底是苏远笙,能将集团把持这么久,他靠的可不只有坑蒙拐骗。壮士断腕的魄力他倒是没忘记,断绝和苏楠楠的父女关系就能把自己摘干净,呵呵呵,这人——”
江白九立马接上:“这人连自己亲生女儿说舍弃就舍弃,还有什么良心可言?”
“良心?”
夜雪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缓缓转过身,“小白,你记住了,对于苏远笙这种人来说,良心才是最不重要的。”
她眯起眼睛,眸光在一片灯火下熠熠璀璨。
“他不是不要苏楠楠了吗?正好,我这个人最有良心了,最喜欢雪中送炭。接下来的剧本,我来写,他们来演。”
江白九明白了:“我明白了,老大!”
“去吧,乔言梦的事情也给我盯紧一点。”
“放心吧老大!”
刚说完,病房大门打开了,宇羡渊一身风尘混合着点点雨露的凉意进来了。
他从怀里拿出两只餐盒,望了望江白九:“给你准备了你爱吃的,去找梁羽拿。”
刚刚还想找茬的江白九立马没脾气了。
他看看夜雪,得到她的示意后,才乖乖关上门离开。
病房里又只剩下他们俩。
宇羡渊把餐盒放在桌子上,轻轻打开后招呼夜雪来吃饭。
时间不早了,大约是傍晚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让原本一片暮色的窗外看起来黑沉沉的。
夜雪开始吃晚餐了。
宇家庄园的厨师手艺了得,光是一份四喜丸子都做得让人欲罢不能。说来也怪,这些天始终没什么胃口的夜雪,还就喜欢吃宇家庄园送来的食物。
面子没有身体要紧,反正人家宇羡渊乐意,她也懒得多计较。
吃了好几口,她才发现这男人还远远地站着呢。
“干嘛?一进门就罚站,这是谁得罪你了?还是你又做了什么惹我生气的事?”
夜雪张口就来,眉眼处一片俏生生的雪丽明媚。
宇羡渊呆呆地来了句:“我身上有寒气,怕让你觉得不舒服,等下再来陪你吃饭,你别着急。”
这话差点没让夜雪噎着。
“我可没有让你陪我。”她嘟囔着。
“嗯,那是我乐意。”
站在空调下暖了好一会儿,他才挪着步子过来,人家夜雪都快吃完了。
他皱着眉,把一份炖了好久的甜汤推到她面前:“慢点吃,当心胃疼。”
夜雪:“不要,这样吃饭才香。”
“乖。”宇羡渊不由分说地给她手里塞了一把汤匙,“慢慢喝。”
“你……”
夜雪很想生气,跟他闹翻脸。
之前也不是没有这样干过,她第一天装病危时就差点跟这家伙动手。谁让他非得劝自己吃什么营养餐,不吃还不行。
可当她真的动手的时候,这家伙的动作比她更快,不但牢牢控制住她的手脚,将她整个人锁在怀里,还硬生生等到门外的江白九都快进来了才松手。
也不是他主动松开的,而是夜雪自己先服软了。
当时,她的声音跟蚊子哼的一样。
“宇羡渊,你松手,我好好吃饭。”
男人:“好,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只能还这样对付你了。”
说话间,他松手,她坐好,门外的江白九进来了。
江白九当然不会知道,他不在的时候这个病房里一片暗流涌动,藏着多少欲语还休的暧昧。
一想到这里,夜雪就不服气了。
一脚踩在宇羡渊的脚上,偏偏她神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继续喝汤。
宇羡渊嘴角翘起,给她碗里添了不少:“别光喝,也吃一点,这藕炖了大半天了,鲜甜软糯得很正常,你一定喜欢。”
夜雪:……
这家伙,是没感觉自己在踩他,是吗?
喝完半碗汤,吃完两段藕,她脚上被什么盖住了,还蹭了蹭。
夜雪吓了一跳,脸颊染上了一层红光:“你干嘛?!”
宇羡渊:“哦,没什么,觉得脚有点冷......就想自己捂一捂。”
她整张脸红成了大苹果。
她怎么就没有发觉,这家伙进门的时候换了拖鞋呢?!
所以,他刚才用另一只脚蹭了蹭她的,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顿时有些失控。
这还没算完。
宇羡渊笑得人畜无害:“谢谢你,担心我冷,提前帮我捂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