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间的十四个人,对阵分别是:
一字开对埋生;
丧披对拆骨;
独摸对猛剋;
肥团对面青;
剁蕉对笑里削;
辣头对墩仔;
热波对色毛。
曾强夫看这几对激烈搏杀,有几个意外。
首先他没想到纨绔子弟一样的埋生,原来这么能打。
一字开无疑是这里的最强者,但在前三十回合,埋生手持一双t型拐与之对抗,竟然不落下风。
其次,他没想到墩仔原来是深藏不露,之前以为他不过是个跑腿的马仔,是个憨厚的胖子,但现在看他粗短的拳脚迅捷如豹、凌厉生风,却是位贯气界初阶的好手。
最后,热波这娘们虽然先前咋呼得厉害,但在这七沟霸当中,似乎身手最弱。
埋生说义平天有一王一后,王肯定是指一字开,后应该就是说热波了。
热波的地位,看来并不是打出来的。
义平天除了一字开,最能打的是丧披。
丧披一蓬乱发,不长不短,毛刺一般披散着,将双眼遮挡在暗影里,脸上神情永远纹丝不变,如同僵尸,内心的暴烈,完全是通过肢体的搏击来。
而她的对手拆骨,是兄半城的第一高手。
与其他手持器械的不同,这两人是赤手空拳,拳拳到肉的肉搏
曾强夫觉得,拆骨的功力与诸葛昏相当,但论凶悍,却肯定在诸葛昏之上。
他能感受到拆骨的屈辱。
拆骨是个沉默寡言的人。
这样的人,往往带着自负,以及不容挑战的自尊。
但现在,他拆骨只能跟一个女人打成平手。
他身形高大,骨骼粗重,比对手强壮一倍。
但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跟自己对打的女人,简直就是格斗天才,是他妈的一头嗜血怪物。
但是,他不能败,绝对
拆骨怒吼,让心中怒火狂燃,全身骨骼噼啪作响,散发出来的气罩,颜色一变,竟然如同蒸腾的薄烟
曾强夫估计,稍过片刻,拆骨就能占据上风。
这七对敌手,总体来说,高下已现,只有一对让曾强夫看不明白。
这两人,看起来即便打到天荒地老,也还是个平手。
他们就是肥团和面青。
肥团这女人,一听她名号,会让人联想起大白这一类的东东,以及粗蠢颟顸这一类的形容词。
实则不然。
虽然她确实也,甚至比热波还一点,但一米七几的身高,优化了体型的比例。
她面如满月,五官清秀。
高大肥美白,说的就是肥团这样的女人。
她发色栗黄,额前留着浓密刘海,脑后盘个发髻,肤白正如粉雕玉琢,战至此时,脸上白里透红,好似要滴下血来。
但曾强夫看得出,这两人根本不是在生死相搏,虽然他们的格斗也异常激烈。
他之所以能看出来,不是因为他焚光界高手的身份,而是与妻子相爱相杀这种独特的习武之途,让他能敏锐地察觉到男女格斗当中,这一丝丝的“情”和“意”。
难道肥团和面青,也是一对夫妻,或者情侣
曾强夫有些走神了。
因为他又想到了妻子
也就在他走神的这一刹那,旁边的石浣心低声警告:“小强哥,后面有人。”
曾强夫警醒过来,霍地回头。
距离他们两米之外,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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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人影。
这个房间堆满杂物,曾强夫看不通透,但他想后面应该还有一道门,而这突然出现的人影,应该就是从后门溜进来的。
“谁”他低喝。
“嘘”
人影发出长长的示意安静的声息。
曾强夫能感受到对方浓浓的惧意。
既然如此,对方应该没有攻击性,很可能是友非敌。
“你是谁来干什么”他语气稍缓,悄声质问。
“我来救你们”人影试探着靠近,“千万别出声。”
“赶紧过来。”曾强夫倒是着急了。
“哎。”人影应了一声,几步走了过来,与曾强夫和石浣心蹲在一处。
借着从缝隙透入的灯光,曾强夫看清了,来人正是那个叫做啪胶的大男孩。
他放心了。
即便这小子有啥不良企图,自己也可以捏死他。
“你叫啪胶”曾强夫问。
“嗯。”啪胶老实回答,稚嫩的眸子里,还残留着恐惧。
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脱离险境的。
既然脱离了,怎么不赶紧逃命,跑到这房间来做什么
这其中的原因,曾强夫很快猜到几分。
“你有刀吗”他问。
听到问话,啪胶连忙收回悄然瞥向阿浣的目光,不住点头,“有有有。”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来。
“她叫阿浣,你帮她把绳索割掉。”曾强夫对啪胶说。
“哎。”啪胶答应一声,怯怯地瞅了阿浣一眼,小心翼翼往绳索上割去。
“小强哥,你干嘛把我名字随便告诉别人”
阿浣嘟着嘴,表达着不满,身子微微倾斜,要与眼前的啪胶保持距离。
曾强夫感到奇怪。
他知道阿浣这丫头,心地善良得不得了,连像刘惫这样的猥琐大叔,她都是持礼甚恭,怎么这次,会不给一个男孩好脸色看呢
何况人家还在帮她。
啪胶的手脚挺麻利,很快割断了打成死结的绳索。
阿浣自顾自揉着手腕,眼睛瞟向别处。
“啪胶,多谢啊。”曾强夫替阿浣道谢。
“嘿嘿,不用。”啪胶摇头,傻笑两声,说:“小强哥,我帮你打开手铐吧。”
曾强夫倒是一愣,随即微微一笑。
这小子,真会来事啊,学得倒快。
阿浣立即瞪了啪胶一眼,“谁是你小强哥,别乱叫。”
曾强夫制止道:“阿浣,不能这么对朋友讲话。”
阿浣哼了一声,又转眼看别处。
曾强夫伸出双手,“啪胶,你会开锁”
啪胶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刚想说两句夸口的,却又马上闭了嘴,似乎对旁边的阿浣有所忌惮。
他默默点头,摸出一小段细铁丝,往手铐的钥匙孔里一阵拨弄。
咔,一声轻响,手铐开了。
曾强夫舒了一口气,扔掉手铐,拍拍啪胶的肩头,“太谢谢你了。”
“甭客气,小强哥”
啪胶还没说完,外边响起几声杀般的惨叫。
曾强夫立即瞪眼贴在门缝上。
色毛正翻滚在地,身上血痕处处,张嘴乱叫,“杀人啦杀人啦,要死啦要死啦”
模样虽然狼狈、滑稽,但躲闪刁钻,鼠性十足。
他的对手热波,挥刀猛劈,几次砍空在水泥地上,溅起连串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