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长满杂草的空地,草丛下,隐约有条羊肠小道,绵延向高高的山坡上。
而那上面的山林里,似乎还透出一丝极弱的灯光。
郝温媃顿时觉得看到希望,踏上了羊肠小道。
半把个小时之后,她来到一座茅屋前。
墙上撑着一扇小窗,小窗后面,亮着一盏油灯。
那是家一般的温暖。
但是,郝温媃丝毫不敢大意。
她悄悄靠近窗户,警惕地往里窥视。
屋里边,陈设简陋,无非是些桌椅床柜、普通家什。比较引人注目的,是墙上挂着的几张兽皮。
木,躺着一个女人。
这人侧卧在床,面朝外边,郝温媃借助灯光,倒是看得极为真切。
女人面容姣好,一身荆钗布裙的古代装束。
对于新人郝温媃而言,这情形仍然会让她感到诧异。
但她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再去理睬这地方究竟是属于什么年代了。
她想的是保住性命,然后尽自己所能,找到那个挨千刀的老公。
眼前这茅屋,似乎是个合适的去处。
再怎么说,屋里头也是个女人。而男人,已经没一个靠得住了。
她正在犹豫,屋里的女人却坐了起来,朝着窗外微微一笑。
“外面的,今晚你要是没地方可去,那就进来歇会儿吧。”女人说。
郝温媃倒是吃了一惊,呆在原地。
屋里的女人举着油灯,慢慢走了出来。
“外面的风已经很凉了,你还呆着干什么呀”她看着郝温媃,笑容和善得很。
郝温媃无法拒绝。
况且,她也无处可去了
“这位姐姐,请问你姓什么啊”
茅屋里,郝温媃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温水,小口啜着,问那女子。
“我姓薄。”那女子笑答。
“那我就叫你薄姐吧”
“好啊,你不用拘束,我这人很随便的。”薄姐说。
“嗯。”郝温媃点点头,环顾四周。
“薄姐,你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吗”她又问。
“那怎么可能,我一个弱女子这山林里,到处是吃人的野兽。”薄姐说道,“我是跟丈夫住在这里。”
“哦,那他”
“他是猎户,打猎去了。”
“这样啊薄姐,你这是要等他回来”
“可不,他不回来,我也睡不着。”
“那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可说不准,有时四更天就回来了,有时要到天亮。”
“薄姐,你一个人呆着,不害怕吗”
“害怕啊,所以要点着灯,也不敢睡得死,耳朵要时刻注意外边的动静。”
“难怪呢,我在外面站了会儿,就被你听见了。薄姐,你耳朵可真灵。”
“那是。”薄姐面露几分自豪,“在这深山里,我虽然不会打猎,但跟野兽打了不少交道,耳朵也练出了些本事。”
“薄姐啊,你的皮肤可真好,白得像霜雪一样,是不是有什么保养的秘方,快告诉我。”郝温媃朝对方的脸庞左看右看,艳羡不已。
“妹子,你少取笑我了。”薄姐微微羞涩,“我一个乡下老太婆,哪有那么多讲究,无非是这里山高林密,我也很少出去,太阳晒不到我罢了。”
两人就这样聊着家常,甚是投机。
这薄姐性子随和,通情达理,与她谈话,句句都觉得贴心。
随着话语的牵引,郝温媃渐渐被勾动心事,面色凝重起来。
薄姐虽然连着追问,郝温媃却也不想此时就坦露心迹。
“郝妹啊,那你就跟我说说,这大半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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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还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乱跑呢”薄姐也不勉强,但还是问了这么一句。
郝温媃只好将情况粗略地说了一遍。
毕竟,她也需要取信于人不是
薄姐听完她的讲述,叹了一口气,“这男人啊,有时候算得上是个人,有时候,就完全是披着人皮的野兽。郝妹,你别害怕,安心呆在姐姐这,住上一晚,明早我让你送你出山去。他没有别的长处,就是老实可靠,要不然,我也不会死心塌地跟着他,到这种地方来过日子。”
郝温媃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是安稳落地了。
而深深的疲惫、困乏,也随之涌来。
这一路的遭遇,令人身心俱疲。
“郝妹,看把你困的,眼皮都要撑木棍了。”
薄姐笑眯眯的,双手轻轻扶过来,“快到去,躺里边。我就躺外边,咱们凑合着过。”
眼前就是一张简陋的木床,但它的,简直让人无法抗拒
郝温媃和衣而眠,睡得很沉,沉得连梦都不想做。
可奇怪的是,她能感觉到胸口一阵阵地疼痛。
好像空中有个坏蛋,不停地将短箭她的胸口,扎得生疼生疼的。
而胸口上,分明就只有一枚红纹石坠子而已。
那是她和丈夫的定情之物。
在坠子的背面,曾强夫刻了图案:
一支短箭,穿过一颗红心。
现在,这短箭果然一次次在穿心而过。
迷迷糊糊的郝温媃,气得直想骂娘。
她的手,摸向自己的胸口。
突然,她却摸到了另一只冰凉的手掌。
咦
怎么会
她睡意顿消,蓦地睁眼。
此时她才发觉,还有一只手掌,也在她身上游走。
这两只手,绝对不是自己的。
她猛地一回头
“哎,你醒了,郝妹”
油灯依然亮着,薄姐依然在笑。
郝温媃却是毛骨悚然。
摸她的人,正是薄姐。
郝温媃腾地坐起,退缩到角落,胸脯起伏,双眼瞪如铜铃。
薄姐神色自若,只是笑得有些妖,“女人摸女人,怕什么。郝妹,姐姐好喜欢你”
说着,她的双臂又伸了过来。
“你变态”
郝温媃大喊一声,挥手一挡,跳下木床。
她真的要疯掉了。
这个东狮国,全是一帮变态的男女吗
曾强夫你这挨千刀的,都是被你害的
害人精,你最好是被这帮变态切成千万片,用来涮火锅
薄姐也跳下床来,伸长双臂,完全变了一副脸孔,哧哧浪笑,“郝妹妹,你躲什么呀,姐姐是要定你了”
说完,饿虎擒羊一般,猛扑过来。
屋里空间狭小,郝温媃躲闪几下,到底还是被对方一把抱住。
薄姐此时显得力大无穷,胳膊似铁臂一般,紧紧箍住猎物。
郝温媃不再犹豫,一咬牙,一扬手,狠狠刺向薄姐的头顶,往下一拉。
她的手中,是一支断箭,是来的时候,在屋外捡到的,被她悄悄藏在了身上。
断箭的箭镞虽然早已生锈,但要刺穿一个女人的细皮,依然是不成问题。
薄姐的头皮,被活生生划开一道口子。
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接下来,郝温媃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薄姐身上的皮肤,绷开了。
整个皮肤,沿着一条中轴线,像脱线的衣服,毕剥毕剥连串微响,朝两边,豁然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