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歌点头,眼神却落在桌上的糕点上,孟东风瞧出她的意思,忙松了手,“去吧。”

本以为她会溜走,谁知道她今日竟大胆的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趴在他肩头,语气甚是软糯,“不要,我想和你多呆一会。”

她说这句话时,没有用尊称,孟东风有些意外。

他的手轻抚着她的背,语气温柔道:“怎么,两杯酒就喝醉了,还知道我是谁吗?”

“没醉,没醉,就是想黏黏你。”

孟东风有些喜不自胜,盛长歌这个人嘴硬,对他有什么好感,是要通通藏在心里的,难得遇见她如此大方的表白。

“你今日跟着淮玉出去,是受了什么刺激?”

盛长歌依旧懒懒的趴在他怀里,一手捏了他腰间的玉佩把玩,“也没什么,左不过是师傅嘲笑我罢了。”

“他敢嘲笑你?他平日常常在我跟前抱怨,说我们两太过娇纵你了,如今没个好模样,失了分寸,但常常夸你聪颖,什么东西,一学就会。”

盛长歌轻笑,尽然是不信的,“他也有会夸奖我的时候?”

她抬了脸看他,孟东风见她的脸色微红,眼神中有些涣散,说话之间还带着酒气,想来是半醉了。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是,淮玉他自然是夸赞你的,不止淮玉,与你来往之中的,可有不喜你的。你是这世间最好的宝贝了,比那夜明珠更亮,比那夜光杯里的葡萄酒更醉人……”

盛长歌嘟嘴有些不服,她又抓了他的手,有些撒娇似的说道:“我怎么偏生就是这些东西?我就不能是个人?”

孟东风笑了声,笑的很清脆,很迷人,看的盛长歌眼睛都花了。

“是,是人,是我的心上人。”

盛长歌捧住他的脸,连连摇头,“主子,你应当好生将心思放在筹谋上,不可如此儿女情长,这样不好不好。”

她倒是装起老成来了,孟东风一把将她横抱起,盛长歌惊了一跳忙拉住他的衣裳。

他将她搁在床上,正准备脱她的鞋,盛长歌蹭的一声坐起来,忙护住自己的脚。

“主子。不行,你是主子,怎么能帮我脱鞋呢?”

孟东风不以为然,硬掰开了她的手。脱了她的鞋子,“连衣裳都帮你换过了,还在乎这些?”

盛长歌红了脸,忙钻到被子里头不去理他。

孟东风躺在她身侧,两人和衣而眠。

半夜里又下起雨来,还伴着震震雷声,盛长歌下意识的伸手去搂他。

孟东风自然是睡不着的,这样的夜,也唯有她在身旁时,他才能安稳一些。

外头又是一道惊雷落下,盛长歌半梦半醒的钻进他的怀里,一手搁置在他的手臂上,就像拍哄婴儿一般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他的手臂。

屋子的烛火摇曳着,她的脸颊在略微昏暗的房间里看的并不真切,即便是睡了,一张脸也可爱的动人。

孟东风没忍住,在她的脸上落下一个吻,盛长歌觉得痒嗖嗖的,伸手抹了一把,又钻进他的怀里睡了。

她这一觉睡得极其安稳舒适,孟东风的怀温暖,耳边夹杂着雨声,很助眠。

以至于第二日清晨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淮玉坐在床边打量她,她醒的时候,迷糊之间没看清楚,以为是孟东风,正伸了懒腰想扑进他怀里是,却被一把冰冷的剑鞘抵住胸膛。

盛长歌猛然清醒过来,见是淮玉,一脸无奈道:“我说师傅你是不是有什么怪癖?不是卧在横梁上睡觉,就是偷看别人睡觉。”

淮玉一手将她本凌乱的头发揉,搓的更乱了,“你也不瞧瞧这会都什么时辰了,我们今日有大事做,把衣裳换上。”

盛长歌拖沓着鞋子下了地,见桌上的包袱,打开一瞧,又皱眉看向淮玉,“今天我扮农妇?”

淮玉点头。

“喂,你是玩上瘾了是吧,我们不是去找罪证的吗?你这是给我安排上换装游戏了吧!”

“今日你若是做得好,明日那鲛人就得救了。”

一听这话盛长歌立马来了精神,“好!师傅等着,我马上去换!”

一通收拾下来,盛长歌瞥见镜子里头的自己颇为满意。

最起码今儿个是个正经姑娘了。

头发包一块蓝色碎花头巾,一身粗布麻衣缝缝补补许多,洗的都有些发白了,脚下的鞋子也是如此。

盛长歌不知淮玉从哪里寻来的,心里也生出几分佩服。

她正出了门,见孟东风也在屋外,雨过天晴出了点太阳,他正在院子里看书。

阳光落在他身上,晕上一层薄薄的微光,盛长歌有些看呆了,如此的人物,如今只是她独有的,她第一次从心底里生出一个自私的念头,她要一个人占有他……

“走吧!”

淮玉一句话将她拉回现实,她理了理头发,小跑到淮玉跟前。

孟东风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觉得妥当,又叮嘱道:“在外不可逞强一切听你师傅的。”

她盈盈一笑,行了个礼,“是,公子,奴婢记住了。”

在孟东风的目送之下,二人出了门。

盛长歌还未摸透淮玉的目的,直到他带着她来到冀州边上的村子里头。

淮玉蒙面,拉过她的耳朵,低声将今日的目的说与她听。

“你等会进了村子,到吕秀才院子里去,他这个人虽是个穷酸秀才,但是为人正直,他的发妻也死在二公子手下,他早就心怀不满,已经私下召集了不少群众,只是差那么一根稻草而已,如今你来做这根稻草。”

她心里有了分寸。

于是就有了如下这一幕。

一个乡野女子,神色慌张,跌跌撞撞,一路上大喊着:救命!救命!

而身后蒙面的男子提了一把剑,死命追赶。

不少村民见状都躲进屋子。

“快走,快走!别惹麻烦,一看这就是郡主家的又在抢人了,他们一向凶残,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可别白白送了命,快走!”

众人都忙撤回了屋子里,紧锁大门。

盛长歌忙跑到吕秀才家在,她见他穿着也破烂,瘦弱得很,手无缚鸡之力,正立在门口,见她来了他的步伐是犹豫的。

盛长歌忙装脚下一滑,跌在他家篱笆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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