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秀被惊了一跳,但很快将面上厌恶的神色压了下去,娄山夺过她手中的酒杯,一口饮尽,另一只手紧紧禁锢着她的腰肢。

香秀扭捏了一下,就这样一个寻常的撒娇动作,却将娄山给勾的神魂颠倒。

哪里有人不爱美人,想当初他在京都与那些王公贵族潇洒时,去的阁子,睡得楼里头那美人都是一抓一大把。

只可惜了,清河镇地势虽好,风光旖旎,就是这样好的山水,竟然没养出几个美人出来,实在可惜。

这香秀虽嫁过人了,可架不住她美艳动人。

娄山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打量着她这双眼,他曾经做的是刀口舔血的勾当,自然不会忘记色一头上一把刀,更何况他是听闻木笙与这香秀恩爱情长,这才两个月的功夫,她就忘干净了?

“你想通了?”

香秀叹了口气,又微皱眉,端起桌上的酒杯,饮了一口,“想不想的通的又如何,他倒是到地底下去投胎去了,何苦留我一个人在这世间艰难度日,这日子终究是要过下去的,跟着大人您我吃香的,喝辣的,不用吃苦受累,不用看人脸色,何乐而不为,我一个女儿家,终究还是要寻个依靠的,他死了难道我真要跟着他到那地底下去,那未免也太傻了不是。”

娄山对于她的答复颇为满意。

香秀拿了一旁的杯子,递到他手里,“好好的日子,大人提他做什么,来喝酒。”

香秀又另拿了个小杯子,两人便喝起来。

她一个劲儿的灌酒,直到娄山醉的迷糊糊的,将她往榻上拖拽,香秀顺着他倒了下去,手却摸出了一早藏好的刀。

“狗官,今日我就要为我夫君还有我那孩子取你性命!”

娄山就知道,这个女子刚烈,怎么可能臣服于他。

她的刀还未伤到他分毫时,他已经苏醒了,将她一掌拍晕了,两手抓了一旁的绳索,将她绑了起来。

香秀再醒来时自己正跪在公堂之上,娄山坐在上头,惊堂木一拍,“罪犯香秀,你下毒毒杀亲夫,又残忍捂死襁褓之中的幼儿,你可认罪?”

香秀想开口讲话却发现自己已经哑了,她的嘴里只能发出呜咽声,旁的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娄山点头,“很好,画押吧。”

两名衙役上前来将她摁住强行画押,而后将她推上囚车。

围观在衙门口的人,心中自然有定数,可是娄山高坐在堂上,那光明正大的匾额底下,他的脸色铁青。

众人不敢做声,只能眼睁睁看着香秀被押进囚车里头,推到刑场行刑。

没人敢替她收尸,那尸身发臭发烂,被冬日里饥饿的鸟雀啄食,白骨被泥土掩埋于地下。

此事以后,清河镇又像往常一样,迎来送往,一副太平的好景象。

木青得知这一切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他到底没能见上哥哥一面,甚至连他的尸身都未能安葬。

木青为他立了一个衣冠冢,在黑风寨的山顶上。

盛长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高低大小的坟墓有十几个,每个都写了名字,木笙与香秀之间有一个小小的坟包,那是他们的孩子……

“若真有这种事,你大可上告,何须伤害妇孺……”

木青冷笑了两声,“我不愿提及,不代表她们犯过的错就可以磨灭,她们对香秀说的话,每一句都是一把刀子,她们朝她吐过的每一口唾沫都是毒药。清河镇的每个人,都该死……”

盛长歌知道他全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自己怎么劝说他都不会听的。

如今只能尽力拖住他,给孟东风等人争取时间,让他们可以找到线索。

与此同时,孟东风等人已经到了黑风寨山下,见对面河流滚滚,急促翻腾,若是不想惊动对面的人过河,只怕有些难度。

众人正一筹莫展之时,却遇黑风寨几人返程。

白月疏忙拉了二人躲在草丛后,“淮玉,你的暗器想来是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淮玉挑眉道:“自然。”

唰唰唰三下放倒三人,几人手脚麻利的换上了衣裳,拿了令牌,到了入口处。

对面的人道:“密令!”

白月疏皱眉,低声道:“这下可怎么办?”

淮玉不慌不忙的说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不多时的功夫,那吊桥开始缓缓放下了。

身侧的二人向淮玉投来了赞赏的目光,淮玉轻咳了声,整了整衣襟,“不要迷恋我,这都是山匪通用的伎俩。”

三人上了吊桥往黑风寨走。

白月疏低头道:“稳妥起见还是将把手的几人放倒,这里头的人武功不高,可是人多势众,真闹起来我们几个可不是对手。”

在淮玉心里头那白月疏的话不就是圣旨,不等孟东风出手,他一个身影上去,宛如一阵风一般,就将几人安排的妥当。

孟东风见地上躺着的那位大汉,还有些知觉,一脚踩了他的手,他吃痛又清醒了几分,他半蹲下来问道:“你们当家的带回来的那个人在哪里?”

“山……山顶。”

得了这个消息几人是马不停蹄就往山顶上赶。

“不知道长歌现在如何,听说那黑风寨当家的凶狠无比,方圆五百里没人敢来犯,就连这黑风寨的山都是寸草不生。”

孟东风一颗心也揪着,连话都不想说。

淮玉到底是轻功好,不多时的功夫就到了半山腰,孟东风紧随其后,白月疏是女儿家,自然要行的慢些。

淮玉放心不下她,只能叮嘱孟东风,“你将白姑娘照看好了,我先去救我徒儿。”

淮玉本做好了上来大战五百回合的准备,谁知道他竟然瞧见盛长歌与那木青竟然在品茶下棋?

这……

是他的幻觉吗?

木青看起来似乎乐在其中,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那我这颗子落哪里好?”

盛长歌教起学生来也算有模有样。

“你看啊,我这个子,落在这里,那么这个棋局它就活了。可是我落在这里呢,它又死了,那么我把它放在这里……”

木青皱眉,啃手道:“半死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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