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阙这番话可谓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她之前只顾着与他生气,全然没想到这一层面上,因为流言蜚语,官家将一个奴婢赐给他做侧妃,这不是侮辱他吗?

盛长歌心中一下酸楚难忍,他在忍受着这些,无奈容下了雅琴的到来,她却还在同他置气。

普及,盛长歌想起来孟东风的脸色,一时懊悔不已。

“云阙,这事我待会再与你细说,我得去找我家主子去。”

云阙不明所以看着她跑出去,一旁的沈念安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雅琴泡的茶水,喝了一口便吐了出来,“这东西你们还日日喝,我尝着难喝极了。”

“堂哥你这叫,山猪吃不了细糠。”

沈念安颇为认真的看着云阙说道:“这我知道,山猪是挺好吃的,尤其是烤全猪!”

云阙无奈摇头,“堂哥,我说你得了空还是多读读书吧。”

沈念安凑上来,询问道:“什么意思?是长歌她喜**读书的男子?”

云阙无奈,敷衍道:“是,她喜**读书的,肚子里有墨水的!”

“墨水?那玩意儿也能喝?”

云阙瞪了他一眼,知道他这是故意打趣,“别的我不知道,反正长歌是不喜欢你这种不正经的。”

这一头的盛长歌追上孟东风二人时,他们正在药房里头看底下的奴才们熬药,好好的一间屋子烟雾缭绕,全然是水蒸气,那难闻的药味直冲鼻腔,里头的奴才们都用帕子蒙了口鼻。

雅琴用手帕捂着口鼻,没多时的功夫就作呕了,忙提了裙摆跑到屋外透气,正遇见盛长歌过来。

二人谁也看不惯谁,见了也只当没看见似的。

她见盛长歌面不改色的进了屋子,心里纳闷,她就不觉得这味道难受?

孟东风仔细的查看着药锅,“这火候小些,你这水还得搁一些,这药要按照太医给的方子熬煮,不可偷懒,这汤药一碗碗送到那染病的人手里,你们虽不在战场,可也是兵。”

底下的人很服他的训导,这位皇子长得玉树临风,没有一丝一毫的架子,与他们一同时辰出行,午膳一起用饭,深得民心。

孟东风瞥见盛长歌的身影,可心中还有气,也不理睬她。

盛长歌随手抓了搁在一旁的小扇子,替他打扇,“主子,这里头挺闷的,你热不热?”

孟东风不应她的话。

“主子?”

他抬手抓住她手里的扇子,“这才几月份,你就替我打扇?”

盛长歌忙搁置了扇子,跟在他身后。

“有事吗?”

“奴才有话说。”

孟东风停住脚步,低眸看向她。

“说。”

“可以换个地方吗?”

孟东风沉默了半晌,四下打量了一番,确认无误以后,才转身出了屋子。

他对雅琴说道:“我有些饿了。”

雅琴听罢,忙说道:“奴婢去准备些吃的,六皇子稍等。”

支走了雅琴,二人走进一间隐蔽的屋子。

这间屋子里头堆满了杂物,因这段时日都要在此熬药之类的,所以虽杂乱却是干净的,一尘不染。

盛长歌引着孟东风在一张长凳上坐下,她立在他面前,低着头,有些愧疚的说道:“是奴才太过任性,主子你别气了。”

“任性?你不是自问是最守规矩的人吗?”

守规矩?

盛长歌心里叹息,守规矩?

她一向谨慎小心,不敢越逾了分寸,可当遇见孟东风以后,她就在不停的推翻自己。

她如此的身份,她自问,已经将自己所有都给了他。

“东风……”

她叫了他的名字,那声音里有委屈,有柔情。

她低着头,泪水如珍珠一颗颗滴落,砸在地上。

孟东风见她落泪了,本傲气的一颗心一瞬间便软了下来,忙拉住她的手,“好了,好了,不委屈了。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带雅琴来,我不应该拿她激你,算是我的错,你不气了,好吗?”

她的声音还有些哽咽,“那,是不是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生气了?”

孟东风自然是什么都依从她的。

“是是。”

盛长歌抹了眼角的泪水,展露笑容,“那你原谅我了?”

孟东风瞧着她的模样,就知道自己又上了当,她这人说哭就哭,说笑就笑,各种情绪转换自如。

他丢了她的手,盛长歌不管不顾扑进他怀中,“你不是说不生气了吗?”

“那是在你骗我之前!”

她坐在他身上,两手勾住他的脖子,头埋在他怀中,好似一只小猫似的蹭着他,“我没有骗你,我怎么敢。”

孟东风经不起她如此撒娇,一颗心早就融化了。

他搂紧了她,“昨夜的事……”

听他提起昨夜,盛长歌也毫不避讳,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昨夜的事,我记着呢。你可一点都不温柔。”

孟东风一笑,将她环抱得更紧。

“那我下次听你的。”

“下次……”她一瞬间羞红了脸。

“怎么?你这会就想要?”

盛长歌连连摇头,手握成小拳捶在他胸口上,不痛不痒的,“你,你讨厌!”

孟东风在她的脸上轻啄了一下,“只对你,只对你如此。”

盛长歌心中满足,靠在他怀中,这一刻好像外头的纷纷扰扰与他们二人再无关系,她想就这样化作石头,就在他怀中待到海枯石烂,天长地久。

“长歌。”

她点头。

“那夜,你同淮玉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盛长歌开始回想,回想她说的那些话,该是如何刺痛他的心,他这样高傲的一个人,几乎是卑躬屈膝的来宠爱她。

盛长歌的眉头拧在一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说的,我,我只是……”

“你只是将你心中的顾忌如实说出来而已。”

她惊讶,他怎么可以这样包容她,放纵她。

“你……”

孟东风捧住她的脸颊,笑了笑,“没事的长歌,我说过,在我这里你永远都是例外,你可以永远做你想做的事,不需要在谨小慎微。一切有我。以后我是什么地位,你就配得上什么权利。”

她几乎是喜极而泣的吻住他,她为了他早就把礼义廉耻什么的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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