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们还有马!”王嫂子说罢,就要上前去摸。

盛长歌忙拉住她的手,“嫂子,我家这马性子烈,摸不得,若是它尥蹶子伤到你了,那就不好了。”

如此她才收了好奇心,将二人往屋子里头带。

盛长歌一进门就听见几声猪叫,那两头猪正在后头屋子的猪圈里头闹腾呢。

难怪说他家富裕,这又是鸡,又是猪的,的确比平常人家富裕多了。

盛长歌打量屋内的摆设,虽都是些木质的家具,可是做工精细,虽简约,但大气。

屋外院子虽是泥土,铺了一条鹅卵石小路延伸至大门口,但屋内都是铺了砖,一块一块的砌的平整。

“坐!”

二人坐下,王嫂子转身去烧水。

“你方才拦着我做什么?人家留我们一宿我们给些银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盛长歌翻看着自己的手指甲,淡淡的说了句,“出门在外,财不外漏,这点道理不用我来教你吧,沈公子。”

盛长歌警惕还有一个缘故,这位老王的手腕处有一块刺青,这刺青她曾经见过。

被三皇子带到地下牢里时他身边随身的人有个带着这样的刺青,还有在宜安寺时,来的刺客里头也有这样的刺青。

所以,天残派的人居然在此处安家落户了?

她心里默默的计算着时间,若是将上官云湛死的日子再往前推,也对不上号。

他方才说自己有孩子了,想开已经脱离天残派多年。

盛长歌想大约他也是想隐姓埋名的,他既杀心,她也就装作不知晓的模样,等到明日,大家都天各一方了,这件事只当没发生。

“你睡过去点!”

“我冷……”

二人对外是夫妻,自然住同一屋子。

本来说好,盛长歌睡床,他睡那张榻,结果正准备给沈念安铺床的时候,王嫂子推门而入了。

三人面面相觑,有些尴尬,沈念安趁机将被褥抱回床上。

“万一那位嫂子又闯了进来,露了馅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好吧。

盛长歌怂了。

她如今只想抽自己嘴巴子,下次绝对不用这招了,毕竟她牺牲太大了,反而便宜了沈念安。

盛长歌抹了袖口之中的银针,翻了一头,抵住沈念安的脖领,“你若是再往我身边靠近一分一毫,我这一针入喉绝不留情。男女有别,沈公子还请自重。”

沈念安借着屋内微弱的烛火瞧着她,她的瞳孔深得让人猜测不透,眼角眉梢带着杀气,他轻笑了声,真有趣,她太有趣了。

她才是典型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吧!”

沈念安默默的将身子移出了两分,“长歌……”

“恩?”

“长歌……”

盛长歌不耐烦的啧了声,翻过身子蹬着他,“你睡不着是吗?睡不着你出去守家去。”

“什么意思?”

“我瞧着王大哥家里头没有养狗。”

沈念安闭了嘴,不敢再多说话,免得又踩了某位姑奶奶的尾巴。

可是,这床也太硬了,这被子也有一股子霉味,这屋子也是,头顶的房梁上头都有蜘蛛了。

还有,身旁这人,看起来让人怪有食欲的,还香喷喷的……

想到这里,他始料未及之间就挨了盛长歌一个大嘴巴。

沈念安惊,她难不成是他肚子里头的蛔虫,他想什么她都知道?

盛长歌捂住他的口鼻。

她低声道:“大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在想什么呢?你没闻到什么味道吗?”

沈念安摇头,痴痴的看着她。

“闻到了,你怎么这么香?”

盛长歌用脚踹了他一下,“神经病呀,那是子夜迷魂香!”

他正欲惊起,盛长歌摁住他。

“我早觉这位王大哥不对劲了,也怪我好奇心太重,想探个真假,连累了你。”

盛长歌屏气从怀中摸出解毒的药丸递给沈念安。

二人假寐。

果然不多时的功夫就听见有脚步声进来了,来的人脚步沉稳,内力深厚,这么近竟然感觉不到他的呼吸。

他端了桌上的蜡烛,打量了二人一番,确认已经被迷晕以后,开始肆无忌惮的翻查二人的包袱。

沈念安轻声下地,拔了腰间的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怒斥一声,“转过来!”

那人缓缓的转过身子,盛长歌见他的身形觉得有些熟悉,他蒙着面,瞧不上样貌,于是他上前去一把扯了他的面罩。

她大吃一惊,“师傅?”

“师傅?”

盛长歌拍了拍沈念安的手,“是,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盗圣,也是我的师傅。”

沈念安不屑的笑了声,“什么盗圣,还偷到这么个穷山恶水的地界来了。”

淮玉倒也不与他争辩,只是冷冷的看着盛长歌,“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她摸了怀中飞刀门的令牌交给淮玉。

淮玉明了,又继续询问道:“那,你们两个怎么躺下一张床上?长歌你跟师傅说,是不是这小子趁人之危!”

沈念安冷哼了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坐了下来,翘了二郎腿,不屑的看着淮玉,“不好意思,本……本公子一向光明磊落,行得正坐得端,从来不做鸡鸣狗盗的事。”

他话里头明里暗里的针对淮玉,盛长歌有些恼了,“沈公子,请你说话客气些。”

盛长歌开了口,他立马捂了嘴,将头转到另一边。

“师傅你不是去查……”

她欲言又止,想到被查的人如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实在不宜多问。

“那什么,一路过来累了吧,一起睡吧。”

此话一出,二位男子大眼瞪小眼的看向她。

盛长歌尴尬一笑,捂了脸跑到一旁坐下了。

“我去小解。”

他一出门,师徒二人同步侧耳倾听着动静,确认他走了后,才敢开口说话。

“师傅你不是去查他了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这件事葵花派其他的人在做,我是想探探此来天残派的底细,结果阴差阳错的查到天残派的大当家多年前就退隐了,如今就在此处。”

盛长歌想来住在隔壁屋子的老王,**不离十,他就是那位大当家了。

“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话音刚落,老王推门而入,惊得二人立时背脊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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