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歌紧闭着双眼将头偏向一边,还嘴硬的回应他说道:“哪里有……”
孟东风将她搂起来,二人换了个位置,她在他之上。
盛长歌吓了一跳,两手紧紧抓住他的双臂,她的目光却落在了他的伤口上上,那伤口很贴近心脏的位置。
太医说了,若是再深一分,他就没命了。
盛长歌的手覆在他的伤痕上,孟东风抓了一旁的衣裳将自己的伤痕遮住,还反过来安慰她:“是我不好,早知道如此,我就该熄了那蜡烛。”
盛长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突然多愁善感起来,她看着他,此刻她的鼻尖有些发酸,眼眶可想而知的红了。
“你以后不要再冒险了……你如今不再是孤身一人了,我要你时时刻刻的记着我。”
孟东风摆出一副笑脸,语气轻松,“是是是,夫人说的话,我记住了。要同夫人一样,时刻谨记,保命要紧。”
盛长歌颇为满意的躺回他身侧,“飞刀门的美丽不打折来了,好歹你是掌门,你也该见见。”
孟东风点头。
“还有!”
她忙收紧了衣裳,翻身下地,将那画卷拿到孟东风跟前来。
“这是什么?”
盛长歌打开来,孟东风看到的那一刻整个人都迟钝的两分。
宸妃死后,所有有关她的东西都被清理的一干二净。
若不是有这张画像,孟东风早就快要忘记母妃是什么模样了。
“这是宸妃娘娘吧?”
孟东风点头,这下盛长歌心里的猜测更坚定了。
“子衿姑娘也是这副模样?”
孟东风再点头。
“可是,”她缓缓坐下来,缩进他怀中,“我若是告诉你,每个人瞧着她的模样都有所不同你信吗?”
孟东风先是迟疑了片刻,而后点头。
“你去飞刀门的这些日子,我闲来无事翻了翻书,其中有一本书我觉得颇为有趣,说是有的神秘部落,会用祭祀和打坐入定,通过一定的宗教手段和强烈的节奏来引发催眠现象。”
盛长歌抬头看着他,“催眠?”
“就好像,我可以借助一个东西让你放下心里的防备说出隐藏在你心底里的真心话,甚至于能修改别人的记忆……”
“有法子可以破解吗?”
孟东风正经的回应她的话,“一般来说会有一样特定的东西,只要打破了那件东西,那么它所带来的一切效果也就不存在了。”
盛长歌嘴里虽然回应着他的话,可是手却漫不经心的抓了他手把’玩起来。
孟东风的兴致本消了两分,但见她香’肩微露。整个人慵懒的窝在自己怀中,手上漫不经心的勾勒着他的指关节,又将他脑子里仅剩的一丝理智给冲的干净了。
“想要吗?”
他的手从她的手心中抽走转而落到她的肌’肤之上。
盛长歌看着他的模样,鬼知道她对他这个样子有多心动,她恨不得化身成为一个小挂件,一辈子都黏在他身上,寸步不离。
毫不意外,第二日的盛长歌依旧睡到日上三竿。
她醒来时孟东风正睁着眼睛看她。
她轻哼了两声,伸了伸腰,又钻进他怀里。
孟东风轻笑着搂住她,低声询问道:“怎么了?”
“都四五月份了怎么还觉得冷得很。”
孟东风会意,又将她抱紧了两分。
“再有两日便是清明宴会了。”
盛长歌点头。
“我知道你有分寸,可是我也得多说两句……”
不等他说完,盛长歌就抬头堵住了他的嘴。
孟东风没反应过来,她的温热就远离了他。
他埋头抱怨到:“不够。”
盛长歌翻过身子,“没有了。”
“长歌……”
他又学她撒娇的模样,盛长歌无奈,只能重复一次。
正准备离去时,孟东风加深了力度。她逃离不得,又一次沉醉在他的柔情里头。
二人腻腻歪歪的一整日没做什么事,时间就消磨了过去。
陪着孟东风用过晚膳后,盛长歌往淮玉那边去。
正准备敲门便见百灵捂着嘴哽咽的跑出来,她被惊了一跳,正准备开口叫住她时,美丽又跟了出来。
“你们两吵架了?”
“我说了她两句,不过才到晋州两日,她就想入非非,未免有些痴心妄想了。”
盛长歌听出美丽这话里的意思,“她毕竟年幼,又常年养在飞刀门里,刚出来也正常,百灵的性子你最清楚了。好生同她说吧,你到底是她姐姐。”
美丽点头,“夫人这么晚过来想必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我自己进去,你先去把百灵找回来,晋州城她人生地不熟的,这会天色又晚了。”
盛长歌来时淮玉正埋在案上写字,她推门进来他都未曾察觉。
盛长歌还疑惑,淮玉这样警惕的一个人,今儿个是怎么了?
她快步来到他身后,一把夺过他面前的纸张,定睛一看,“师傅,你在写我的名字?”
淮玉的面上窥探不出多的情绪,他点头。
“师傅,你这两日有些奇怪。”
淮玉不作声,低头收拾起笔墨纸砚。
盛长歌也不再追问下去,“东风说把沈念安放回去。”
淮玉点头,附和道:“对,如此最为妥当。”
二人正商讨此事,屋顶上一块青瓦哐当一声跌在地上,庭院里头本就寂静无声,如此的声响立刻让两人警惕了起来。
淮玉伸出手臂将盛长歌护在身后,低声道:“别轻举妄动,跟在我身后。”
盛长歌也乖乖的点头,她仔细辨别了空气中并没有迷魂香之类的东西,也就是说不是冲着他们二人来的。
那,这个宅子里头还有……
沈念安!
二人大呼不好,淮玉会轻功自然比她先到。
盛长歌到时,淮玉已经同那人打作一团,而沈念安手里正握着一壶酒,倚靠在门框上看着她。
“沈念安!”盛长歌缓了两口气,“我家主子说放你回柔然,你让你的人莫要伤了我师傅。”
沈念安轻笑了声,摇晃了手里的酒壶,空荡荡的见了底。
“盛姑娘不是给我下了毒吗?打算什么时候给我解?”
盛长歌见他如此模样,有些没了底气,“你心里知道的,我压根没给你下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