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东风想,父皇这辈子真心爱过谁吗?

走了一路想了一路,最后得出个答案让他自己都有些哭笑不得,他最爱的是皇位。

为了得到皇位,他算计自己要娶哪家的姑娘,算计自己如何扳倒太子一众人。

登上皇位,他也再算计。

算计大臣,算计妃子,算计这前朝后宫,他甚至不惜让自己的儿子相争。

孟东风心里明了,他就是如何。

他就是要他们争,要他们兄弟相残。

他知道,自己的皇位只能给一个像他那样的人。

他信任自己,自然也信任最像他的儿子。

“怎么了?”盛长歌盛了一碗汤搁在他跟前,“一切不是都处理好了吗,怎么还一筹莫展的?”

孟东风叹气,搁了手中的筷子,“父皇亲手射杀了秦美人。”

盛长歌点了点头,并不意外。

孟东风皱眉看向她,她缓缓解释道:“一切尽在官家的掌握之中,他聪明一世,又如何不知道那子衿是哪里来的人?我瞧着今日不过是他配合你演一场戏,你将天残派引出来想一网打尽,他也遂了你的心愿,了结了另一个心结罢了。”

孟东风摇头笑了笑,果然他算的再精,也比不过他那位老狐狸父亲。

淮玉来时二人刚刚搁下筷子,他拉过凳子坐在盛长歌身旁,“你们都吃好了?”

盛长歌见他拿起自己咬过一口的馒头就塞进嘴里,忙说道:“师傅!你若是饿得慌,我让美丽给你煮碗面,很快的,那馒头是我吃过的。”

淮玉倒是无所谓的模样,摆手说道:“你和师傅这么见外,师傅不嫌弃你。”

孟东风慢慢的饮了一口茶,脸色不悦。

盛长歌在心里头嘀咕着,我倒是不嫌弃你,可是你倒是瞪大了眼睛瞧瞧,有位仁兄可是恨不得将你牙齿通通打掉了。

“对了,你前两天不是说给我做鞋吗?还要多久才能做好,师傅等着穿呢。”

盛长歌汗颜,他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明知道孟东风是个醋缸子还说这话给他听,真是嫌她命长了是吧?

“怎么不说话?我这鞋子都磨破了,你瞧瞧。”

说到此处他真抬了抬脚。

盛长歌将碟子里头的菜都夹来搁在他面前的碗里,“那什么,师傅你吃了就先回去休息吧,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

淮玉看了眼孟东风的脸色,轻笑了声,他就是故意的,谁让他这段时间总使唤他来着,不给钱就算了,还让他到赔钱,他就要借盛长歌好好气气他。

于是,师傅惹下来的乱子,也要由盛长歌这个苦命的徒儿来收拾。

“东风?东风?”

她温柔的叫了他两声,孟东风听罢身子转到另一边。

“你睡了?”

他依旧不回应。

盛长歌眼珠子滴溜一转,走到蜡烛旁边,说道:“那我把灯熄了睡吧。”

她吹灭的烛火,而后假意撞到凳子跌在地上,“哎哟,好痛啊……”

孟东风听罢,翻身平躺。

她皱眉,明明听见他翻身了,怎么又没动静了?

“哎哟,好痛。”

盛长歌又配了两声抽泣,“脚踝好像又扭到了。不能动了。”

孟东风侧过身子看向她,今夜的月光皎洁,透过纱窗落进来,他的视力很好能够明显看见她矫揉造作的模样。

若是寻常时候,他也是不介意陪着她胡闹的。

可她如今这样做是为了淮玉,他心里多有有些不平。

“自己起来,别装了。”

盛长歌将头埋下来,两手紧紧捂着脚踝,肩头微微抖动着,“我没骗你,真的痛。”

孟东风正欲起身,又忍耐住了,心里一遍遍的提醒自己,不可以上当,她就是认为自己吃定了他,所以无法无天。

盛长歌心里头也纠结着。

他怎么还不过来?

他若是不过来那,那她怎么收场啊!

承认自己故意引起他注意也太没面子了吧……7K妏敩

盛长歌就这样坐着,一阵冷风穿堂而过,她打了个哆嗦,紧接着便是一个喷嚏。

孟东风翻身下地,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

本想随手一丢便不管她了,可想着她身上的伤,还是心软了。

“地上凉,本就有伤在身,前些日子受凉还未好,你又想添新的了?”

盛长歌见他躺下了,忙往他怀里钻。

孟东风一手将她抵住,“你不知道你自己感冒受凉了吗?说不定会传染呢,别离我太近了,我好歹也是皇子,伤了皇子的身子,你有几条命赔?”

盛长歌不服气,嘟囔着说道:“这会说这些,那你身染疫病我还对你不离不弃呢。”

“说到疫病,我还想说,指不定是你传染给我的,不然为什么你病的比我久呢?”

盛长歌一时说不上话来,她急了,伸手便在他手臂手拧了一把。

“怎么还动手呢?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又不是君子。”

孟东风见她不肯罢休忙抓了她的手。

盛长歌见他两手都被自己牵制住了,整个人忙贴进了他怀中,还心满意足的补了句:“好暖和,睡觉。”

孟东风心里还拈酸呢,“这么早就睡了,某些人还等着鞋穿呢,怎么说也得给人家做呀。这白天做不完,就夜里点着烛火做嘛。”

盛长歌不由分说的堵住他的唇,她吻着吻着又想到他方才的话,心里头咽不下这口气,索性咬了他一口。

孟东风痛到皱眉头,一手将她搂紧,死死的扣在自己怀中,而后加深了这个吻。

盛长歌只觉得自己有些缺氧了,开始头晕眼花了,他才将她放开。

本以为这就结束了,谁知他拉了自己的手往下去了,盛长歌躲闪不及,他恳求的话语在耳畔响起来。

“帮帮我。”

她紧张到全身冒汗,“我怎么帮你……”

孟东风的手掌带着她的手,他一点一点的引领着她,盛长歌生疏而紧张,他却越加喜欢。

她贴在他的胸膛,他的心跳在她的耳畔作响。

孟东风的呼吸很快。

让盛长歌也跟着晕了。

最后他的灼热落在她的手掌上,整个人都有些发懵,甚至于最后孟东风如何清理的,她都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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