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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如盛长歌所料,当她向美丽姐妹二人提及此事时,百灵果然喜不自胜,恨不得立马动身出发去亳州。

美丽倒是有些顾忌,“一同去也行,一来为了夫人安全考虑,二来我们姐妹一同出去走走见见世面也是好的。只是,还是要飞鸽传书通知肖师兄他们才是。”

不等盛长歌开口,一旁的百灵玩弄着自己的一带子,冷笑了两声说道:“是不是连我们吃的什么饭,喝的什么水也要一并记录下来给肖师兄看呀?”

美丽不愿与她争执,无奈摇头。

盛长歌也知道百灵的性子,只当她的话是耳旁风听过了也就算了。

“好,这事你瞧着办了就是。我们先动身往亳州去,也就这两日了。”

美丽应下盛长歌的话,便不再多留,转身往外头去了。

她抬眸看了眼百灵,百灵对上她视线的那一刻,轻蔑一笑,冷哼了声,昂着脖子出了屋子。

她轻笑着摇头,拿了一旁的布料,继续缝纫着。

夜里下了一场小雨,盛长歌拢了拢衣裳,将手里的布料搁下来,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脖子,起身往窗口去。

她是喜欢听雨声的。

从前在盛家时,她每每挨了责骂鞭打,遇上下雨天时,她就喜欢搂紧了被子,听外头的雨声。

劈里啪啦的落在瓦上,或是叮咚叮咚的从屋檐跌落。

总是令她心情缓和。

“风大,还站在这儿?”

孟东风从后头抱住她,顺势将一件衣裳搭在她肩上,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

盛长歌握了他的手,“我瞧着这会雨大了点,心想你今夜不过来了。”

“怎会?若是来见你,自然是天崩地裂也要来的。”

她轻笑了声,抖搂了身子,“咦,什么时候学的如此肉麻。”

“刚刚。”

盛长歌转过身环抱住他,有风从外头进来,正落在她的背上,将她的青丝卷起,发丝舞动之间格外的迷人。

“进里屋去,我关窗了。”

盛长歌乖巧的点头,从他的怀中抽身,往屋子里去。

“云阙姐姐是和你们一道吗?”

孟东风点头,“是。”

盛长歌有些失落的踢了鞋子,自己也是多此一问,她如今这身份也不适合和云阙一路,到时候反生事端。

孟东风见她的鞋,东边一只,西边一只的,估摸出她心中的想法。

他脱了衣裳躺在她身侧,盛长歌想着他竟如此冷静,也不说些安慰的话哄哄她?

方才还说他油嘴滑舌,这会又跟个木鱼脑袋似的,无趣!

想到这里,心中气愤,于是裹了被子往里头挪动,硬生生的将孟东风晾在一旁。

两人都沉默着,盛长歌迷迷糊糊之间都要睡着了,孟东风挪动身子过来贴着她,将她抱住。

盛长歌收了收被子,嘴里有些不耐烦,“你干嘛?”

“冷。”

她哼了声,不理会他。

孟东风将她连同被子一起抱在怀中,他温热平缓的气息在耳畔落下,“睡吧。”

盛长歌到底是于心不忍,敞开被子将他放了进来。

孟东风抱着她,“后日一早就动身吧,在哪里落脚,我已经写好了交给美丽了。你路上不可贪玩。”

她忿忿不平,“我什么时候贪玩了。”

“以前是不会,如今……”他不继续说下去了。

“你想说什么?你觉得如今我坐了你的夫人了,娇生惯养了?孟东风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就这么几日的养尊处优,就能让我腐败了?怎么可能。”

孟东风有些困倦的将头埋进她怀中,嘴里嘟囔着什么,盛长歌也没听清楚。

她低头去询问,“你说什么?”

却看见他靠着自己已经睡着了。

盛长歌闭了嘴,就这样看着他。

她拍着他的肩头,心里想,他累了吧,这段日子里头既要处理天残派的事,又要操心她的事。

屋里的烛光摇曳着直晃眼睛,盛长歌睡不着。

起身裹了件衣裳往外头来,想着去找美丽说说话也好,前脚刚迈出门槛,就瞥见有什么东西插在一旁的柱子上。

她定睛仔细一瞧,是一支飞镖,连带着一张纸条钉在柱子上。

她是练暗器的,一看便知,这若不是绝顶高手,绝不会钉的这样深。

盛长歌愣是鼓足了劲才将那纸条取下来。

“你找的人还你了。”

盛长歌疑惑,找的人?她找的人?还是孟东风找的人?

一阵寒风出来直叫她身上起鸡皮疙瘩,她抬眸四下打量,两处的回廊挂满了灯笼,烛火也跟着摇曳,生出几分恐怖的气息。

盛长歌将那纸条蹂躏成一团塞进怀中,而后极快的跑进屋里,合上了门。

她钻进孟东风怀中,因手脚冰凉,活生生的将孟东风惊醒了。

他握住她的手,塞进自己怀里,“怎么这么凉?你下地了?”

盛长歌正欲开口,又想起他方才疲惫的模样,硬生生的将这话咽了回去。

“口渴,喝了口水。”

孟东风并未多想,他如今困意来袭,脑子都是懵的,只点了点头,又睡了过去。

盛长歌一夜未眠,以至于第二日顶着一对黑眼圈出现在他面前。

孟东风惊了一跳,“怎么了?昨夜跟着你师傅做贼去了?”

她没力气与他争辩,手虽握成拳头在他胸口锤了下,可不过是蜻蜓点水,不起一点作用。

“失眠了?”

盛长歌窝在他怀中点头,孟东风拍着她的肩头哄她入睡,盛长歌两手攥着他的衣襟睡了过去。

“夫人,夫人?”

盛长歌睁开眼看着美丽站在床边,她只觉得无力,翻了个身,“我这会不饿,你们吃吧。”

美丽替她掖了掖被角,柔声道:“夫人,你都睡了一天了,这会天都擦黑了,你再不吃点东西,只怕这身子该受不了了。”

她惊得坐起来,“我睡了多久?”

“一整日了。”

怎么会?

盛长歌脑子里反应过来,她理了理头发,对美丽说道:“那,把饭菜再热热吧,我待会吃。”

见美丽出了门,她忙从怀中将那张纸条摸出来,搁在鼻子仔细嗅了嗅,果然她中了药……

沈念安?

他没有回柔然?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是他会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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