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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东泽可不乐意,他大步走到二人跟前,冷眼蹬着二人,“怎么你们两没吃饭吗?”

二人自然明白孟东泽的意思,只道了声:“六皇子,得罪了。”

五十大板,一板不少,打得孟东风的屁股血肉模糊,整个人都昏死了过去。

淮玉来的时候,他还在那里趴着,院子里头空空荡荡的,也没人来管他,大约是怕官家动怒牵连,一个个的躲得有三丈远。

淮玉将他背在身上,“东风,东风?”

孟东风已经气若游丝,“还活着……”

淮玉脚下生风一般速度极快,最里头也埋怨他,“我说你演演戏也就行了,非得搞得这么严重,你若是个命短的只怕现在已经去见阎王了。”

淮玉正欲将他背上马车,孟东风连忙叫住他。

“你说什么?”

他整理了下气息,强撑着说道:“别坐马车,去城里最好的永安堂。当街而过,要让底下的人都瞧着。”

淮玉无奈点头,往主街走去。

果然他们二人一出现底下就有人窃窃私语,围观的人也多了起来。

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

六皇子沉迷青楼,惹怒官家被责打一事早就传出来了,大家都将信将疑。

毕竟是皇子,这多少双眼睛都瞧着呢。

一路过来经过的地方官员,个个都有私心,个个都是想攀高枝的人物,献殷勤的也不少,这消息自然也就灵通。

前头才有人说在晋州,六皇子颇受宠爱,怎么到了亳州好像又是另一回事。

底下的人也乱了。

只觉得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如今瞧着六皇子被打的如此惨烈,仅一个随从将他背进药房里头,也就信了他如今不受宠一事。

孟东风养在沈家北苑,桓王的人撤走了,淮玉趁着夜色将他带到别苑。

本是为了防着不要盛长歌知晓的,谁知道这丫头什么事都瞒不住她,他们前脚才落地,后脚她就火急火燎的来了。

“淮玉!”

她推门而入,叫的淮玉,连师傅都未叫。

淮玉知道她真动怒了,忙上前扶住着,“我说姑奶奶你这着急忙慌的你不怕闪了腰?”

盛长歌扯出自己手,看着趴在床榻之上的孟东风,他身下盖了被子,她本想揭开看,但手捏住被角又停住了,只别过头无声的哭。

孟东风起不了身,看着她哭了,心里也着急,“淮玉!”

淮玉只觉得自己左右为难,夹在中间不是人。

忙摸了手帕上前替盛长歌擦泪,“好了,不哭了,不哭了。那永安堂的王大夫你是知道他的医术的,那叫一个妙手回春,东风去的时候就剩一口气了,愣是让他给救活了,你别看他现在趴在这,等过几天就活蹦乱跳的了。”

盛长歌提起裙摆本想踹淮玉,但见他立在原地不动,大有让她出气的架势,她也狠不下心了。

到底是淮玉去的快,若是晚了还不知道孟东风有没有命活。

她坐在榻边,就这样冷眼看着孟东风。

孟东风伸手来拉她,她看着他红了眼框。

“我没事。”

盛长歌转过头用手帕擦泪,语气也有些哽咽,“我听见百灵说的时候,我整个人都站不住了。若不是她告诉我,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瞒到你好了为止?”

孟东风倒是笑得出来,“你怎么这么聪慧?”

她生气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孟东风不依不饶的来拉她,她见他怪可怜的,也不同他争执。

“你也是的,慢慢的过来也就行了,总之我上了药,也没什么事了,你不怕伤了身子。”

盛长歌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慢悠悠的说道:“我骑马过来的。”

孟东风作势就要起来,她忙摁住他,“你干什么?”

“骑马?你还跟骑马?我,我收拾不了你,我总能收拾马吧?淮玉!把我的剑拿来,我马上把它宰了!”

盛长歌见他真信以为真,忙改了口,“我坐马车来的,有美丽陪着。”

“真的?”

“真的。就允许你吓我,不允许我吓吓你?”

孟东风又趴了回去,“你如今才是最重要的,我虽挨了皮肉之苦,可保了我们平安,这才是最要紧的。”

盛长歌点头。

“要不我收拾东西,我们回家去?”

盛长歌叹息,“本就有伤在身,还四处挪动什么,云阙姐姐这几日忙着家里生意,也不来此住,也不算打扰她,将养一阵再说吧。”

百灵端了汤药进来,见盛长歌也在,收敛了脸色。但见她的腰间还挂着那个香囊,嘴角的笑容忍不住又浮现了上来。

“夫人,药熬好了。”

百灵端到盛长歌跟前,盛长歌正准备接过去,她又挪动开,忙说道:“碗烫手,等会凉些再让掌门喝吧。”

盛长歌点头,百灵将碗搁在一旁,行礼道:“那我先下去了,不打扰掌门,夫人了。”

盛长歌瞧着她的模样,这段日子她穿着朴素,见了孟东风也客客气气的,对她也温柔有礼。

盛长歌心里头犯嘀咕,难不成真转了性了?

像百灵在马车上说的那样?

“你有没有觉得百灵有些变了?”

孟东风趴着,只顾着看她,听闻她说是百灵,摇了摇头,“没留意过,不知道。”

盛长歌玩弄着手里头的帕子,“是吗?你们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

“又是从哪里听来这些话的?”

盛长歌一本正经的回应道:“前儿个去永安堂抓安胎药,见到一位夫人,怀身大肚的,看上去快要临盆似的。正要请王大夫诊脉,她底下的丫头婆子急匆匆的冲进来,还以为是家里走水了,谁知道吵嚷着,原来是她家夫君带了个女子回来,说是要纳妾呢。她说就是因为她孕中,懒得收拾,又不爱动弹。所以……”

孟东风听着她说到此处,故意打了个哈欠。

盛长歌动怒,一掌落在他肩上,“我跟你说话呢。”

“你说的这些都是什么,难道我也是那种人?”

盛长歌低眸瞧着自己的身子,如今过了头三月,她吐着吐着也就不吐了,好像吃了些东西下去,也是长了不少。

“谁知道你过几月会不会嫌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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