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歌避开他的目光不是看他,他反而有些得寸进尺似的,一整个将她搂抱进怀里,“我就知道你现在离不开我了。”
盛长歌的脚轻踹了他一下,面上带着几分嫌弃,“真腻歪。谁离不开你了。”
“你。”
盛长歌无奈叹气,孟东风有时候突然撒起娇来,她还真是抵挡不住。
“今日我要去和父皇说与陈家婚事一事。”
盛长歌心中多有忐忑,不安的抓了他的衣襟,“就这样说?”
孟东风点头。
“若是官家大怒,再将你拖下去毒打一顿可怎么是好?”
“若是打一顿板子就能免了娶陈家小姐,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盛长歌看着他的模样,他好像一点也不慌。
依旧同往常一样,孟东风替她穿衣梳头。
“你看你如今描眉描的越发的好了。”
他站在她身后,弯下腰来看着镜子中的人,那对细眉弯弯,墨色恰到好处,“我也觉得好看,不过我说的是人。”
他话音刚落,还不忘轻吻下她的脸颊。
盛长歌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你如今越发油嘴滑舌了,再这样,我,我便不理你了。”
孟东风两手搁在她的肩头,“我让淮玉过来陪着你用早膳,我先去父皇跟前了。”
盛长歌搭上他的手背,“不用了膳再过去?”
“路上还要些时辰,这事还是早些处理了为好。”
孟东风骑马进了城,仿佛来的不是时候,陈刺史同陈纯熙也在。
“东风来的正好,纯熙来看朕,带了好些点心,不巧朕方才用了膳,这会正饱着,不如你替朕尝尝看味道如何。”
陈纯熙不等孟东风开口,便捧了碟子到了他的跟前,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走起路来,头上的珍珠步摇微微摇曳着,连带着她整个人都显得灵动起来。
“六皇子尝尝?”
她又低声说道:“我知道六皇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可我也有一句话要说,你身边那位自称桃夭夭的姑娘,是盛家的庶女吧……”
孟东风看着她,目光透出几分冰冷。
陈纯熙也无丝毫的畏惧,“可是她不应该在此处吧,她不是让五皇子处死了吗?你说,若是让陛下知道有人欺上瞒下,偷梁换柱,会如何啊?她连同她肚子的孩儿,不知道有无命可活,勾引皇子,这样的罪过,想必六皇子心里自然有数,所以还望六皇子谨言慎行。”
“你们两个窃窃私语什么呢?”
听闻官家发问,陈纯熙忙满脸笑容的转过身子,“六皇子说臣女的糕点做的好看又好吃,日后大婚了,让臣女要常常做给陛下吃。”
官家听了她的话一时笑的合不拢嘴,指着陈刺史说道:“你看看你,你是个木头,沉默寡言的,没个趣儿,你这丫头赶你强多了,朕喜欢!”
陈纯熙抬头看了看身旁的孟东风,他手里捏着那块糕点咬了一口,这味道似曾相识,亳州有名的糕点铺子做的……
“东风,朕丑话说在前头,你们二人日后成婚了,你可是要一心一意的对纯熙丫头好的,她可是朕亲自挑选的人!”
官家话至此处,孟东风要提退婚一事,已然无望,又加之陈纯熙方才的一席话,竟让他进退两难。
所以,回来的路上也忧心忡忡。
盛长歌并不在府中,淮玉陪着她用过膳,她见先前做小孩衣裳的布料快没了,想着去添置一些。
于是,便和美丽二人进了城。
“夫人,我瞧着这块料子不错。”
盛长歌接过来看了看,又用手摸了摸,的确是上好的蚕丝。
“我们要的多,你去问问掌柜的可有多的货,这样的货只怕紧俏得很。”
美丽听罢忙点头到柜台出让人找了掌柜出来。
盛长歌站在里头久了,这人来人往的,周围又嘈杂,她又觉得头晕恶心起来,忙快步走到门口通气。
“百灵?”
百灵站在街对面,就看着她,目光之中泛着泪光。
她忙回头去寻美丽,正好看到她跟着掌柜进了后头,想来是看货去了。
盛长歌见百灵转身要离去了,她也没顾上那么多,美丽这些日子担忧她,是茶不思饭不想的。
盛长歌忙快步跟上去。
她越走越快,周围的人流量渐渐稀疏了,百灵拐弯进了巷子,盛长歌正欲开口叫她,她便消失不见了。
盛长歌忙加快了脚步,“百灵!”
她转身进了巷子,百灵正站在原地等她。
“百灵,先前的事,就算过了。我既然没伤了身子,我自然也不同你计较。你别再闹脾气了,美丽她很担心你,她到底是你的姐姐,你也要为她考虑不是吗?”
百灵听着她的话冷笑了两声,“看来夫人你还是不了解我们。不对,是不了解我。想当初我与她纵横江湖时,杀过多少人,手上沾了多少血,她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是我不想……”
盛长歌正欲开口,身后一种压迫感袭来。
她转过身一看,巷子出口已经叫四五个蒙面黑衣人团团围住了。
“百灵,你干什么?”
盛长歌下意识去摸袖口的针袋,空空荡荡的。
她才想起来今日早上用膳的时候淮玉替她取下来了,她搁在那桌子上,忘记了。
百灵一步一步逼近,盛长歌无处可逃。
她大手一挥落在她后脖领处,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美丽慌了神,她付了钱,买了布料出来,本以为盛长歌上了马车,结果帘子一看,马车里头空空如也。
“夫人呢?”
驾马车的车夫摇了摇头,“我也没留意,不过夫人不是跟着姑娘你一块进了铺子吗?”
美丽来回打量了四周,没有盛长歌的身影,又询问了临近的几家铺子和小贩摊子,人来人往的,谁也没留意到。
美丽不知觉的满头大汗,她知道自己闯祸了,她没看住盛长歌,盛长歌让人劫走了。
美丽赶回别苑的时候,正遇上孟东风回来。
孟东风见她行色匆匆的下马,只以为坐在马车里头的盛长歌出了什么事,忙快步跑过去,“怎么了?可是长歌身子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