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歌低眸看着手里的折子,“可,官家已经应下了你与陈姑娘的婚事了。”

孟东风拍了拍她的头,“你说是这位蜀州总督的面子大还是他陈刺史的面子大?”

“论官职,自然是总督大些。可是,陈刺史在亳州的名声很好,颇得民心。何况,圣上说的话若是随意作废,岂不是面上无光。”

她抬眸看向孟东风,“你父皇是个最要面子的人。”

孟东风捏了捏她的脸,笑的欢喜,“你倒是把我父皇摸得透彻,怎么,一早就准备好做他的儿媳了?”

盛长歌轻哼了声,在他怀中扭捏了两下,“你胡说!”

“是,是,夫人说什么都是对的。我早说了,一切自然有我,我会安排妥当,你只管照顾好身子就是。”

她不依,手搁在小腹上轻轻抚摸着,“原来也不是为了我,是为了这个孩儿。”

“是为了你,也是为我们的孩儿。”

“可是,那总督不可能什么不都不求,就这样答应了你吧。”

盛长歌提到此处,孟东风说的坦然,好像不是什么大事一样。

“他是愿意支持我登上东宫的,只是,所日后我继位了,他要蜀州这块地方,自封为王。”

盛长歌从他怀中惊起,“不行!”

“如何不行?”孟东风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期许,他倒想听听盛长歌的见解。

“蜀州历来易守难攻,且不说物质丰富,就说这地势一条,他常年在此地,自然了解地形,若他日后有了二心,那……岂不是留下祸患?”

盛长歌越说越心惊胆战起来,攥着孟东风衣袖的手也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我宁愿不要这个身份,也不要你日后受他制衡。”

孟东风两手抱住她,“什么时候这样识大体了?”

“我一向识大体。”盛长歌叹息,“我是在意正妻的位置,我不敢哄骗你,我是有私心的。可是,若是让你以此为条件,我宁可我这辈子无名无分,我也不要史书工笔上头,写你是个昏庸无能的君主。”

孟东风温柔的注视着她,伸手替她整理着碎发,柔声的回应着她的话,“是,我知道,我也有衡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与我有协议在先,封地为王,依旧我为君他为臣,他只要蜀州,旁的他不会沾染分毫。长歌,若有了他的扶持,我们事半功倍。”

盛长歌忧心,但见孟东风颇为自信,也就打消了一些。

“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估摸这月底能到。到时候,我就和父皇说此事,等我们回了京都,我就十里红妆,八抬大轿的迎娶你。”

孟东风看着她的目光是深情温柔的,盛长歌为了眼前这个人,在这一刻,是做什么也愿意的。

她从前不懂,为何云楚放着好好的侧妃不做,偏要嫁给一个穷书生。

如今她似乎明白了,这种东西是让人无法清醒无法理智的。

陈纯熙说的那些话,带给她的伤害,也随着孟东风的爱抚一扫而空了。

她靠在他怀中,孟东风的呼吸是滚烫的,直扑在她的额头上。

他的身子僵直着,搂着她的手臂也不敢随意乱动。

盛长歌听着他的心跳,她的手轻柔的搁在他腰上,她知道他在忍耐。

盛长歌抬眸看向他,语气柔软动听,“要不,我帮帮你。”

孟东风摇头将她抱紧,她整个人被他搂抱的不能动弹。

他体谅她如今怀着身孕,方才又晕倒了,如今身体不适。

盛长歌的手从他的腰间滑落,落到他的炽热之上……

孟东风惊了,整个身子明显的抖动了下。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嗓子有些干涩,“长歌,别……”

盛长歌抬头轻吻了他的唇,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我愿意的。”

孟东风心里最后一道防线也随之崩塌。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她好像慢慢了解到他的敏感之处。

孟东风埋在她的脖领处,轻吻着她。

他的吻似乎带着小火苗,将她整个人也点燃了。

“长歌……”

他叫着她的名字,是那样的深情。

他的呼吸声落在她的耳畔,盛长歌只觉得自己的脸颊红的发烫。

“长歌……”

她有些无奈的停了手看着他,嘴里颇为埋怨,“我都累了。”

孟东风莞尔一笑,轻咬了咬她的唇,“方才可是某人信誓旦旦的说要帮我的,这会就打退堂鼓了?”

他的手轻揉了揉她的手腕。

她真没了力气,前些日子练功本伤了手腕,如今再做这样的“体力活”简直就是为难她。

盛长歌的手被他带着往下,她的手掌好像软若无骨一般,轻柔紧致的将它包裹住。

孟东风见她害羞的紧闭着眼,看上去她似乎更紧张。

“马上,马上就好……”

最后以一片狼藉收场,盛长歌躺在榻上,好像一个摆件一样,任凭孟东风收拾那瘫“泥泞”。

盛长歌抓了他的衣襟,侧躺着看着他,语气有些撒娇,“好累,你陪我睡会吧……”

孟东风轻笑着躺在她身侧。

她本想说些什么,但架不住困意来袭,靠在他温暖的怀中,舒服的好像卧在春日的阳光之下一般,就这样沉沉的睡过去。

盛长歌醒的时候孟东风还在她身旁,她觉得有些不真实。

前段日子因为桓王的事,他即便来陪她,也是到了快天亮就走了。

她偶尔也会恍惚,摸着已经冰凉的被窝,怀疑究竟是他来过了,还是自己睡迷糊了做的一场梦。

盛长歌看着他的侧脸,他好像又俊郎了几分,他的睫毛怎么比自己的还长,这鼻子也生的太好看了吧……

她有些看呆了,所以当孟东风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着实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

她又小手握拳轻捶了他一下,“你吓到我了。”

孟东风抓了她的手拉到怀中,“你做什么了,我就吓到你了?”

她闭口不谈,她才不会告诉他,她如今多迷恋他,若是说了,就叫,盈满则亏。

对,没错。

盛长歌享受这样的过程,但她始终要为自己留有余地。

“你不说我也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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