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骑马?
“我看你昨天不是骑得挺好的?”
盛长歌汗颜,“我那是超常发挥。其实,我根本不会,那都是马有灵性,它驮着我走的!”
淮英又笑了,这丫头胡编乱造还真有一套,不知道是不是深得淮玉那小子真传。
“姐姐……”
“嗯。”
“买一匹马。”
“好。”
淮英突然觉得有些奇怪,自己并不反感她撒娇似的叫姐姐,淮玉这样叫过自己吗?
她突然有点私心。
干脆把这个丫头带到锦州去,让她跟着淮玉“私奔”算了。
皇宫斗争有什么意思?
在外头逍遥度日不好吗?
“姐姐,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想不想做我的弟妹。”
盛长歌被一口口水给呛住了,不是吧,女侠,我想着你们姐弟团聚,你居然想让我嫁给你弟。
“额……淮玉可是我师傅。”
“师傅怎么了?师傅才好,知根知底的,再说了,淮玉匹配不上你?”
盛长歌摇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说起来,论相貌,人品,淮玉也算是拔尖的。
可是,可是,那个人是孟东风耶。
即便他没有皇家的身份,他也是风度翩翩的少侠,她还是会为他心动。
淮英不再说下去。
盛长歌安静的趴在她的肩头,烈日当空,没走多远,她就觉得晒到头晕眼花了。
“长歌。长歌。”
淮英叫了她好几声,她也没有反应。
她连忙将她放在一颗有阴影的树下,又灌了些水下去。
“长歌,长歌?”
正有些发愁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在一旁。
一中年男子掀开了帘子,见都是两个姑娘家,有些心疼,忙问道:“她可是中暑了?”
淮英抬起头,那男子看上去眉目之间柔和,倒不像坏人。
“是。”
“我要到谷乡去,不如你们同我一道,到了那里,你再找个大夫给她好生瞧瞧。”
只有如此了。
淮英一面道谢一面将盛长歌弄上马车。
孟东风快马赶到丰城外的树林时,升起来的篝火已经熄灭了,一旁的吊床还在,吊床上勾扯下几根丝线是盛长歌衣服上的。
一同前往的人中不知是哪个没头脑的补充了句:“不愧是掌门,竟然能想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难怪我们找了这么久,一点线索都没有。”
孟东风回头瞪了他一眼。
心里揣测着,难不成淮玉把她带回丰城了?
于是,又让人把丰城搜了个遍,结果可想而知。
孟东风甚感疲惫,走到盛长歌的房门前,准备用钥匙开门,却留意到门锁有被人撬开的痕迹。
他忙开门,进来仔细一看,果然,值钱的东西一件不留。
好你个淮玉!
带了我的人走不说,还要调转马头回来,把值钱的东西通通搜刮个干净。
孟东风觉得自己被背叛了。
一个是前不久才对他说是至交好友,一个是深爱的女子。
他还在后悔自己逼走盛长歌,怎么如今看起来倒是自己被算计了?
此时,他想着,若是活捉了淮玉,先让他把这些东西全部吐出来,再砍了他的手,这个杀千刀的老贼,偷他的钱,拐跑他的人?
至于,盛长歌……
孟东风觉得头疼,顺势倒在床榻之上,搂过她睡过的被褥,上头还带着她的味道。
他一定要好好惩罚她。
盛长歌打了个喷嚏。
“喝药。”
她看着那碗乌漆墨黑的药,连连摇头。
“都中暑了。”
她无奈,淮英的脸上写着不容抗拒四个大字。
她算是明白了,淮玉一直以来所说的压迫感到底在哪里。
于是捏着鼻子,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整个人苦到打摆子。
淮英拍了拍她的头,表扬了她一句。
可唇齿之中还残留着药物苦涩的味道,她想起有伤在身的日子,也是每日这样的药,一碗一碗的往肚子里送。
那个时候,孟东风都会坐在她身旁,手里拿着蜜饯,等她搁下碗,立刻放到她嘴里,然后抱着她,好好哄一阵。
“怎么了?想回去了?”
盛长歌嘴硬,“才没有!”
“没有最好,待会还要再喝一碗。”
她拉跨着脸,看着淮英问道:“姐姐你把我背过来的?”
“不是,是丰城县令要到谷乡处理点事情,顺路带了我们。”
她点头,又没忍住好奇心多问了一句,“什么事呀!”
“好像是谷乡的马匹出了问题。”
谷乡,地如其名。
虽说叫乡,可是地大物博。
如今锦州干旱,四处的口粮都靠锦州供运,如今锦州自身难保,其余地界自然没有多的粮食送来。
谷乡是有存粮的。
丰城县令,虽年轻,但一向考虑长远。
所以,早早备下余粮,可以缓解一下灾情。
可这粮食得靠马匹来驮出去。
如今这马出了问题,可谓是比火烧眉毛还要着急了。
盛长歌呆坐在床榻上,“我们去看看吧。”
淮英先是愣了一下,而后问道:“你不是着急去锦州吗?”
“县令帮了我们,我们帮帮他,也算是礼尚往来,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你会医马吗?”
“反正都这样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盛长歌想到这里一时心潮澎湃,麻溜的从床榻之上下来,端起另一碗药咕咚两口就喝下肚子,也不叫嚷着发苦了。
“走吧,姐姐。”
盛长歌赶到的时候,不少工人正在处理死掉的马匹,夏季太过炎热,不多时的功夫已经发烂发臭,若是处理不当,再生出什么病来,那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盛长歌掩了掩口鼻,到了那县令跟前。
“你们?有什么事吗?”张安山不等她们开口,忙补充道,“若是有事待我处理完这里,就来帮忙,二位姑娘稍等片刻。”
他并不生气,全然没有因为谈话被二人到来而打断的恼怒,即便在这样的日头底下,他说话平缓,不急不躁,倒让人生出凉意来。
“我们是来帮忙的。”
盛长歌说的肯定。
张安山先是一愣,而后缓缓解释道:“姑娘,可知道这是马匹受不住热中暑了?”
盛长歌点头,“知道。”
“那……”他多有为难。
“我有办法,请县令大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