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东泽半眯着眼睛,“怎么?不愿意?若是此刻坐在你面前的是我那六弟,只怕不用他开口,你就心甘情愿恨不得日日跪在他身前是吗?”
娇娇忙换上一副笑脸,“怎么会?娇娇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说罢,她两手握住孟东泽的炽’热,面上一副乖巧的模样,眼眸清澈的让人心动。
孟东泽喜欢这样的丫头,知进退。
他皱眉,有些不悦,“用嘴。”
娇娇点头,张嘴俯身下去。
孟东泽对她颇为满意,抬起她的下巴,见她嘴角残留的污渍,皱了皱眉,“吞下去!”
娇娇两手紧攥着自己的衣裳,将心里那股子恶心忍了下去。
孟东泽见她的喉头滑动,才算满意。
“好了,回去吧。”
娇娇起身,整理了下被他扯乱的衣裳。
急匆匆的想上楼,却遇见从外头进来的孟东风。
“怎么了?”
孟东风察觉出她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娇娇转身看向他。
孟东风正立于大厅中,厅中微弱的光笼罩在他身上,这些日子他忙于赈灾的事,憔悴了不少,可落在她眼眸之中,他仍然是会让她脸红心跳的模样。
又觉得胃里泛起来一阵恶心,娇娇很是难过。
她自认为,这一切都是为了孟东风忍受的。
一时红了眼框,也不顾孟东风是何反应,径直扑进他怀中。
她扑进来的那一刻,身上带着一股香气,很清淡的味道,他曾经只在盛长歌身上闻到过。
当然,这都是娇娇细心准备的。
“东风……”
她这样的哽咽声,这样唤着他的名字,让孟东风一瞬间有些恍惚。
可很快反应过来,忙将她与自己拉来距离。
“你有什么事只管跟我说,可男女有别,以后别这样了。”
“你嫌弃我出身?”
孟东风摇头,“不是。”
只是他因为一事的迷糊,已经失去盛长歌了,他只要一想起来自己都没有机会与她面对面解释,他便后悔不已。
如何再敢犯错?
“那……”娇娇欲言又止,不再说下去,来日方长,急功近利不是好事,“那,六皇子早些休息吧。”
孟东风也未回应他的话,近半月才等到淮玉的消息,说是路上跑死了十匹马,日夜兼程,到了锦州,如今还未有盛长歌的消息。
孟东风看着信件皱眉,外头一士兵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六皇子,六皇子!外头有人运了三百斤粮食来!”
“人呢?”
那士兵将一封信件递给他,“是位姑娘,只留下了一封信,说是胭脂阁的阁主派人送来的,希望能对灾情有所帮助,另又留下了一千两银子。”
“女子?”
“是。”
那士兵将一锭银子呈到孟东风面前,他接过来,见底下印着亳州的印记,莫不是云阙?
仔细一想,又觉不像。
“那女子长什么模样?”
问到此处,那士兵倒了愣了一下,但见孟东风的面色冰冷,也不敢怠慢,忙说道:“长得很是漂亮。”
孟东风摇头,对于这些傻小子来说随便一个大家闺秀也能叫漂亮吧。
“粮食和银两按照定好的规章分配便是,另外……”
正说道此处,孟东风又看到第二页,他见那信纸的笔记,一时愣住。
“另外还有何吩咐?”
孟东风挥手,“没有,你先去。”
“是。”
孟东风看着上头的字迹,盛长歌写字是他一笔一划教的,她临摹最多的是他的字迹,所以他一看便知。
那么,那位从亳州来的姑娘是锦婳。
胭脂阁?
孟东风反应过来,他说着丫头怎么这么有底气,说走就走,全然不等他冷静下来,二人好好谈谈,敢情是如今自给自足,已经用不上他这个靠山了?
孟东风一时觉得地位堪忧……
于是忙收拾行装,向官家请命,想先一步去锦州部署,如今丰城一袋稍微缓解,旱季天时已经过半,一切都有缓和的迹象,再加上孟东风处理的妥当,所以官家也就允了他的话。
“六皇子,我要同你一起。”
娇娇拦着他的马车,不肯挪动分毫。
“六皇子,求你别丢下娇娇,在这里,娇娇只认识你一个人,你若是走了,我该何去何从……”
说到这里,她又开始声泪俱下,“我知道,六皇子你是忙着去找夫人。娇娇绝不会拖累你的脚步,更何况夫人出走,娇娇也是有错在先,娇娇也想当面向夫人赔礼道歉,请六皇子可怜可怜娇娇吧。”
他如今一心扑向锦州,全然没有多的头绪来与她争辩,索性领她上了马车,又吩咐你车夫。
“六皇子,你不坐马车?”
孟东风面色严肃,“你既然要去,你便坐马车,到哪个地方,我也告知车夫了,你尽管放心,随身有侍卫,不会有什么麻烦,我骑马要快些。”
说罢,他接过底下人牵来的马绳,扬鞭而去。
“谁啊?”
盛长歌只觉得鼻尖发痒,揉了揉,而后撒娇的说道:“姐姐,我求你放我一马吧,昨日练功我已经身疲力竭了,今日我们就歇歇吧。”
“是我这个师傅不够好?你这么快就弃暗投明了?”
师傅?
什么师傅?
盛长歌翻了个身,摩挲着扇子扇了扇。
她如今脑子糊涂着,“师傅?什么师傅?师傅……大师兄,师傅被妖怪抓走了……”
淮玉皱眉,以为这丫头有如此城府,面未露,声倒是震惊江湖,谁能想到她还是如此迷糊?
这若是身份泄露,那被人取走项上人头,岂不是分分钟的事。
如此,淮玉嘟囔了声,“若不是我们护着你,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死?谁死?”盛长歌迷糊说了声,半眯着眼睛,而后伸出手拍了拍淮玉的脸蛋,“淮玉?你怎么到我的梦里来了……”
盛长歌傻笑了声,摸了摸他的下巴,“咦,真扎手,在我的梦里也是这副邋里邋遢的模样……”
淮玉轻笑了声,可不是邋遢,一路过来,一刻不敢停,生怕来晚了又找不到她了……
“师傅……”她慵懒的手臂搭上了淮玉的肩头,直叫淮玉背脊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