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机灵些?

这不是她的强项吗?

她乖巧的点了点头,还不知道前有等待着自己的会是什么,只认真的点头,希望这样的表现可以让夫人满意,她实在过怕了从前那样的日子。

夫人微笑着抚摸了她的脸颊,柔声道:“好了,跟着嬷嬷去吧,老爷等着你呢。”

她点头,忙跟上那嬷嬷的步伐。

院子四处都挂着红绸缎的布料,这样好的布料在这里竟然只是用来做装饰?

她觉得有些可惜。

毕竟从小到大她都没有一件属于自己的衣裳……

“嬷嬷,这布不用了又拿来做什么?”

嬷嬷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带着笑容,“丢了。”

“丢了?”她惊讶,“好浪费,可以给我吗?”

嬷嬷一把拉住她的手,“傻丫头这些布有什么好的?你今儿个晚上让老爷高兴了,明日想要什么都有,别说这样的布了,就是绫罗绸缎你穿都穿不完!”

她的嘴角扯了两下,高兴?

怎么让他高兴呢?

嬷嬷将她带进屋子里,屋子里点着什么香,熏得她很是头痛。

屋里有些昏暗,可依稀能看见红色帐幔的后头有个人影。

她还未来得及问嬷嬷一句话,嬷嬷便忙退了出去,将门合了起来。

娇娇心里有些忐忑,站在原地不敢挪动分毫。

帐幔后头的人缓缓起身,还带着沉重的呼吸声,这声音让她害怕。

在家时父亲喝醉了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声音响起来不多时她便会挨上一顿打。

一下被拖拽到那样的场景里头,娇娇一时忍不住发抖。

那人慢慢的靠近了,中等身材,步伐沉重,他的手落在她的肩头,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来。

“抬起头来。”

娇娇咽了咽口水,强忍着心中的忐忑,抬起了头。

“长得很乖巧。”

她心里不敢忘记之前夫人的嘱托,于是忙福了福身子说道:“多谢老爷夸奖。”

他突然拉起她的手,他的手心很是滚烫,好像炭火一般。娇娇有些不适,可是不敢抽出手。

被唤做老爷的男人拉着她到了桌子前来,娇娇看清了屋里的摆设,一时摸不着头脑。

她不是被买进来做奴婢的吗?

可这屋子里的字,是“囍”吧?

她记得同村的姐姐大婚时也是这样的字。

“结婚了?”

“嗯?”

娇娇忙住了口不敢多言。

“喝吧。”

她看着面前的酒杯发愣。

“嗯?”低沉的疑问声多少带着一些不悦。

娇娇强忍着心中的情绪能接过来喝点,几杯酒下肚,她就晕头转向了。

老爷将她搂抱起来丢在床榻上,她害怕,整个人忙往里头跑。

可男人也喝了酒,加上这屋子里头的熏香,已经没有理智可言,见她想要逃,一把又将她拎回来。

娇娇哭了,感到害怕的大哭起来。

她如今不过十岁哪里懂这些事,但隐约有可怕的感觉,促使她反抗。

一个个耳光落在她的脸颊上,男人在骂她,骂了些什么,她听不太清楚了,耳朵被打的有些耳鸣了。

那一夜如何过的?

不记得了,只记得很痛,比从小到大挨的打都痛。

娇娇的表现当然是没让老爷满意,她还未从疼痛之中缓过来,就被嬷嬷她们从床榻之上拖了下来。

衣不遮体,身上满是伤痕,她像一只被拔干净的小鸡崽,被人丢进了院子。

惊醒过来,还未定神,一套衣裳便丢在她身上,昨日看上去还慈眉善目的夫人,今日却是凶神恶煞。

娇娇被丢进了后院,做一些打扫的活计。

没过几日的功夫,嬷嬷又领进来另一个丫头,瞧着和自己差不多的年岁。

娇娇本以为她会和自己落的相同的下场,可第二日,等来的却是她飞上枝头。

众人提及娇娇,那丫头倒是表现出一副颇有兴趣的模样,立马让人领了她过来相见。

如今这丫头是老爷的新宠,谁敢得罪?

即便是夫人也对她客客气气的,大家都在背地里头说,夫人依靠老爷而活,面上是光鲜体面,实际上老爷这个人病态得很,日日折磨她,她若是找到年轻漂亮的丫头进来,那么有一日她便可以休息养伤。

娇娇在这一瞬间觉得,原本富丽堂皇的宅子,如今看起来也不过如同盘丝洞一般可怖,这里头的人一个个都跟妖魔鬼怪似的。

本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小丫头一朝得势也欺辱她,让人将她摁在地上,她端着手中的茶杯倒水,让人掰开她的嘴,让她接着。

她对娇娇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她如今真的累了。

悲哀之色挂在脸上,眼睛哀怨的看着那摇晃的烛火,那烛光一点一点的在心里头扩散开来,将她本是一片荒草的内心烧了个干干净净。

一个可怕的念头从她的心底油然而生,“烧死他们”。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那一刻,她心里竟然觉得痛快无比。

每日的鞭打责骂都在刺’激她,她一刻也不敢忘记。

终于,终于那丫头失了宠爱。

又是一夜,嬷嬷领了一个女子进来。

娇娇知道,今夜所有的人都会松泛下来。

她的机会到了……

一把火,整个院子化为灰烬,她站在街对面看着那冲天的火焰,听着里头人的哀嚎,有泪珠从滚落下来,她伸出那双灰溜溜的手抹了一把泪,转身离去……

而后,她到过许多地方,遇见过形形色色的主子。

早年的经历告诉她,若是不痛快了,杀了他们就好。

她又可以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这一切在娇娇的嘴里说出来都变成了她的不幸,别人的咎由自取,她是为了自保,绝对是变态的杀戮。

盛长歌听的是毛骨悚然。

她有些分了神,娇娇抬眸看着她,一副纯良的模样,“你非得让我走吗?”

在娇娇这里,孟东风不仅是她爱慕的男子,而是她已经扭曲的心理里唯一的光亮。

那是她生的希望。

她不是喜欢他这个人,她只是在那一刻对他心动了,若当日马车里走下来的是另一位公子,将她扶起来,她也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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