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歌从地下密室里头出来,不知是因为里头缺氧的缘故,还是熬了这么多个时辰,她身子当真受不住了,若不是文鸢将她扶着,她险些就要栽倒在地上。
“主子,小心。”
盛长歌勉强一笑,“稍后给嗣南公子备些降火气的东西。”
文鸢皱眉,有些不解。
盛长歌瞥了一眼那黑漆漆的通道,娇娇为了活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纵使那嗣南也算阅人无数,谁又知道他低不低得住,这样勾人的女子呢。
嗣南看着盛长歌走得远了,身影全然隐没于黑夜之中,他转过身来,娇娇不知什么时候冲破了穴道,又或者,盛长歌压根没打算定她多久。
嗣南想的多了,一时摇头轻笑起来,心里却嘀咕着,这盛长歌究竟把自己看做什么人了?
他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吗?
“小美人……”
娇娇抬头看着面前的男子,一张比女子还要精致两分的脸,线条流畅,颇有力量感,眉下是一双狐狸眼,清冷的目光,加之他略低沉的声音,竟有些蛊惑人心的味道。
娇娇往后挪了挪,而后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一双眼清澈的看着他,语气可怜极了,“公子定然不会伤害妾身的,对吗?”
她话音落下,又给了他一个微笑,而后又说道:“公子,何不解开了这锁链,妾身与你也好并膝长谈呀。”
她又轻轻挣扎了两下,一对娥眉轻皱,“哎呀,这链子真是让妾身的手好痛啊……”
嗣南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他那船舫之上,若是有她这样的女子只怕他如今岂不是“富可敌国”?
嗣南半蹲下,与她平视。
她早就将那些礼义廉耻丢到了一旁,忙跪行到他跟前,俯身下去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背,媚眼如丝的望着他,嘴里的声音娇糯的让人竖起了汗毛,“公子,妾身定然会让你满意的……”
嗣南轻笑了声。
她又道:“妾身可不仅仅会这些,若是公子真割了我这舌头,那再好听的小曲也没意思了。”
嗣南挑眉,饶有兴趣的问道:“哦?你还会唱小曲?”
娇娇忙点头,而后清了清嗓子,真就哼唱起来,虽比不得那些戏班子里头的名角,但她本身自成一派,媚得勾人,经她口唱出来,倒是越发勾人。
一曲终了,娇娇盈盈问道:“公子觉得如何?”
嗣南拍了拍手,点头道:“很好。”
“那……”她低头笑了声,又往他怀中蹭了蹭,“妾身还有更好的,公子就不想要吗?”
嗣南低头看着她,这丫头倒是有些本事的,只可惜,他瞧不上这个的货色,他嫌脏。
嗣南轻咳了两声,拿出那匕首在袖口擦了擦,“不想。待会可别乱动弹,这刀子可是不长眼的若是一不留神划到别处了,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盛长歌一觉睡到深夜才醒,迷糊之中察觉床榻处坐着一个人,那背影与孟东风有几分像,她慌了神,很快清醒过来。
孟东风如今人在北边,怎么会在瑶光殿。
“醒了?”
“嗣南?”
“怎么了,一瞧见我就这副脸色?”
盛长歌艰难起身,语气有些不悦,“你不好好的在偏殿待着,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嗣南凑近她,语气之中有些撒娇道:“我这么辛辛苦苦的帮你办了事,你就不好好回报我?”
盛长歌白了他一眼,欲起身下地,“我不是让文鸢给你备了些好东西吗?”
嗣南一把抓住她的脚踝,她纤细的脚踝,他一手可握,他的手有些冰凉,盛长歌挣扎了下。
“放手!”
嗣南的拇指在她的脚踝处打圈,他抬头看着她,“这就想打发我了?”
不知道她何时摸出的一阵,此处正端端的落在他的手臂上。
“诶,我,我手怎么没力了……”
他抬头看她,盛长歌全然不在意轻笑了声,“谁让你手贱。”
嗣南忙跟上她的步伐,“你是不是玩不起,每次都搞偷袭。”
她倒了两杯茶,一杯推到他的面前。
“怎么嗣南公子也要和我这么个小女子计较?”
嗣南叹息,默默的瞥了眼自己的手臂,“那,我这手什么时候能恢复?”
“也就这两天吧。”
他欲言又止。
袭兰进来屋子,见嗣南也在,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也不正眼瞧他。
嘴里却念叨着:“嗣南公子也是,虽是瑶光殿的客人,可也未免太随意了些,到底是主子安寝的屋子,也是说进来就进来的?也就是欺负欺负文鸢那丫头胆小不敢开口阻拦,若是今儿个碰上我在,别说那一只手了,就是这双眼睛也是落不着好的。”
嗣南皱眉,脸上颇为无奈的看向盛长歌说道:“这丫头怕不是你收的徒弟吧?这样的跋扈?”
盛长歌盈盈一笑,“跋扈?我瞧着不是,偏生她只对嗣南公子一人粗鲁,嗣南公子是否有失君子风度呢?”
嗣南哑口无言,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然古人诚不欺我。
“倒是你这丫头,也不是我偏帮嗣南公子,话虽没错,可能这样就说出来吗?这是哪个不长眼的给了你气受了?”
袭兰搁下手中替换下的花卉,闷闷不乐的走到盛长歌身旁,“还不是疏秀宫的阿福,奴婢就不懂了,她那主子怎么一个月有二十天都在喝药的?今日奴婢按照主子的吩咐去御药局取药,不知道是在哪里触了霉头竟然让奴婢装上她,她那人是一惯瞧不起我们瑶光殿的人的,又好一顿奚落……”
“你可知五皇妃吃的是什么药?”
袭兰摇头。
“给她配药的是哪位太医?”
“仿佛是新进御药局的太医,听说也是得了尚书大人的提携。”
袭兰不解,“主子问这些做什么?”
嗣南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水,缓缓开了口,“你家主子心中自然是有了好计谋。”
“好计谋?”
嗣南摆了摆手,“听不懂就下去备些夜宵来。”
袭兰冷哼了声,瞪了他一眼,露出个假笑,“嗣南公子饿了?那就自己去吧……奴婢该歇下了,奴婢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