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南自信一笑,“你是觉得我这点能力都没有?”
盛长歌看着他笑了笑,“我以为嗣南公子只会在船舫上头出卖色’相。”
“我这人最瞧不得的就是美人落泪,不如我也大方的出卖一下色’相,以此安慰安慰你如何?”
盛长歌作势又抬起了手,嗣南就跟瞥见什么似的,整个人从她身侧弹开来了。
她看着他,嗣南犹豫了片刻,对着她伸出了手,“起来吧,六皇妃。”
盛长歌由他搀扶起来,蹲的时间长了有些腿麻。
“人在哪儿?”
“你不休息休息?你真以为你这身子是铁打的?这大病初愈也没几天的功夫又开始死命熬了。”
“你如今管的太多了。”
嗣南凑近了她,低声道:“论资排辈起来我是东风的弟弟,也就是你的弟弟了,那么弟弟关心关心姐姐又如何?”
盛长歌瞪了他一眼,“你若是再叫我一声姐姐,我就掰掉你的门牙!”
嗣南看着她轻笑了两声,若不是她每每用蛊折磨他,她这样的,他一掌就能推到,只是奈何美人心中只装的下一人,想来那淮玉公子如此痴心也不是没有缘故。
“笑什么?”
嗣南忙摇头,“没什么,就是想淮玉公子了。”
盛长歌皱眉,她早就觉得不对劲了,从上次淮玉抱着嗣南入睡她就觉得不对劲了……
不愧是师傅,有些取向还真是异于常人。
嗣南皱眉,觉得她这个眼神怪怪的。
二人到了瑶光殿的正殿,推开一扇屏风,而后露出一条密道,那密道直通底下,里头黑漆漆的有些骇人。
嗣南掏出火折子点燃的蜡烛,“你若是怕就……”
话还没说完,盛长歌就夺过他手中的蜡烛独自一人往里头走去。
嗣南忙小跑着跟上她的步伐,他轻轻的拽住了她的衣裳。
盛长歌极为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回头瞪了他一眼,“你干什么?”
“我,我有点怕黑。”
她轻笑了声,嗣南从她这个笑声里头多少听出一点嘲讽的意思。
“你不怕吗?”
“不怕……”
“我……”
“你别说话了,我看路!”
嗣南只能乖乖的闭嘴。
再往里,就能看见里头点着烛火,一条铁链子捆绑着一个女子。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娇娇。
她见了盛长歌也不意外,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坐在地上。
盛长歌将手中的蜡烛递给嗣南,语气也变得冷漠起来,“请你到外头等我吧。”
嗣南察觉到她的异样,也没多说什么。
盛长歌走到娇娇跟前。
“好久不见啊,六皇妃。”
她抬头看着她,不过几月不见,她还是生的那样动人,因孟东泽的滋养,美貌更出挑了两分。
盛长歌本想过若真的将她捉住了要怎么折磨于她,可是正当她在这里的时候,她却觉得心里仍然不痛快。
“六皇妃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盛长歌轻皱了皱眉头,拔了银针落在她穴位上,她立刻便不能动弹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有时候话多,真的很聒噪,你懂吗?”
她抬眸看着盛长歌,目光之中全然是一副蔑视。
她是个没有心肠,不知害怕的人,盛长歌明白。
“我不会杀你,轻易的杀了你,怎么能偿还我心上的那一刀?你得好好活着,这这里,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一直活到老,活到死……”
盛长歌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搁在她眼皮子底下,“眼熟吗?”
地下本就昏暗的光线让人看不清她的模样,有烛火在盛长歌的脸上跳动着,她的眉眼之间透着几分狠意,让人望而生畏。
奈何,娇娇如今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她宰割。
刀尖落在她的脚踝处,盛长歌的声音婉转低沉,让她起了鸡皮疙瘩。
“娇娇?小九?”
“你一定很怕吧,这样被人捆着,任人宰割的感觉,会不会让你想起那个深夜里?那个你被夫人打扮的好像一个仙女似的送进了老爷的房中?”
娇娇的眼眶中泪光闪闪。
她拍了拍她的脸颊,语气又蓦然变得心疼起来了,“别哭,别哭,你知道吗?就是你这么一双眼睛呀,让多少男人心疼,你就这么轻松的掉一颗泪,他们恨不得把心窝子都掏给你。可是……我偏就不喜欢……”
“哎,”她轻了一口气,一副很是遗憾的模样,“怎么办才好呢?要不然我把它挖出来吧?”
说话间她的刀尖又往她眼眶去了,娇娇害怕了,下’身湿’透了,整个人都在不自觉的抖动。
盛长歌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这样就怕了?真是不好玩。”
娇娇的泪珠一颗一颗的滚落,盛长歌握着刀的手来到她的心脏处,她温热的掌心搁在她的身上。
“扑通扑通……”她笑了,笑的很是渗人,“你听,你心跳的好快,这是怎么了?”
盛长歌做出一副要捅她一刀的模样。娇娇整个人惊得闭上了眼睛,肩头不住的颤’抖,可最后重重落在她胸膛上的只有刀把。
盛长歌用手擦干净她的泪珠,“你看你哭什么,我说了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要好好活着,也别想着自杀什么的……”
她缓缓站起身子,揉了揉太阳穴,昨夜到如今还没有合过眼,她这会真的是困得很了。
盛长歌收起了匕首,娇娇这会被封住了七经八脉,还动弹不得。
“嗣南公子想来是处理惯了这些人的,那就麻烦了。”
她将手中的匕首递给嗣南。
嗣南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想要她怎么死?”
盛长歌摇头,“不,割了她的舌头,免得她咬舌自尽。”
嗣南冷笑了两声,目光落在盛长歌的脸上,“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多让人喜欢?”
盛长歌的手搁在他的心口处,面上虽带着笑容,可嘴里的话却不留情面,“你若是再说,我就,催动你体内的蛊虫,要了你的性命。”
嗣南忙摇头说不敢又拱手行礼道:“请主子先去休息,如此血腥的事交给奴才就行了。”
盛长歌头也不回的离去了,耳旁只听得娇娇的撕心裂肺的嘶吼声,她嘴角的笑容也异常的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