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容霆琛就收到了回复:视频的来源是一个加密的ip,破解需要时间。
容霆琛有些失望,想了想,还是回复了一句:不用查了。盯着唐明远,这件事肯定跟他有关。
那头很快问:你打算怎么做
容霆琛回道:以唐明远的本事,还不足以成事。他的背后,一定有人支持。先按兵不动,钓到大鱼再说。
那头回道:ok。
容霆琛收了手机,这才洗了碗出来。
刚刚走到门口,他又蓦地住了脚。
顾若浅正在打电话,有些不耐烦地说:“爸爸,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兰漪她吸毒,怎么会跟霆琛有关系呢我承认,他是有点狠,不讲情面。可是,他既然雷厉风行惯了,为什么要这么迂回地做这种事呢直接把她打一顿,不是更像他的作风吗他堂堂正正,要对付一个人,用不着这样更何况,他和兰漪没有那么大的仇。他犯不着这么做”
看来,他的太太还是很相信他的,容霆琛欣慰地勾了勾唇,抬脚走了出来。
电话那头的顾峥也是昏了头,“那你说说,今天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你们还没结婚,他就敢这样打我的脸,你们要是结婚了,他岂不是更要蹬鼻子上脸”
“爸爸”顾若浅沉声一唤,心里却是有些不忍,又和软了声调耐心地说:“爸,我承认霆琛今天是有些过分了。
但是,你想过吗
当年,我哭着求你们,不要让我和唐明远订婚。
可是,你沉默了。
我时常问我自己,我在你心里算什么在你们眼里,我一文不值,毫无尊严。甚至,一丝一毫活着的意义都没有。我一直在努力,让你们眼里有我,而你们始终看不到我。
为什么在这时候,你们才能注意到我
不管兰漪怎么糟蹋自己,都跟我没有一点关系吧
你们为什么不想想,这都是你们的失职呢
把她教成这样,是我的错吗”
顾峥沉默一瞬,叹声道:“爸不是这个意思,爸是担心你选错了人,以后吃亏。”
顾若浅失笑:“爸,我认为,和兰漪比起来,我所做的决定从来都是明智的。至少,我没丢你的脸。”
不知为何,这次面对顾若浅的时候,就算有再多的理由,想要跟她理论,最后也变得无力起来。顾峥叹了口气,“那你好好休息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爸”顾若浅出声叫住他,顾峥“嗯”了一声,“有事”
“兰漪那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不用了。”顾峥怅然地扯了扯嘴角,“戒毒中心有我的人,公司里也有药。”
“那你要是有事,也可以给我打电话。”顾若浅莫名觉得,在这无形之中,他们的关系好像变得更为贴近了。她禁不住想要靠得更近一些,忐忑地问:“好吗”
顾峥心里也是隐隐一动,“好。”
挂了电话,身侧的曹刚问:“套出来了”
顾峥摇头,“看起来,我女儿很喜欢这个容霆琛。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曹刚拍拍他的肩膀,宽解道:“孩子都大了,由着她去吧。我倒觉得,容霆琛这个人还不错。肯为你女儿这么拼,说明他是一个有血性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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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拳头太硬,难免也会伤及无辜。”
无辜顾峥若有所思地抬眼望向戒毒室里。
透过玻璃墙,被绑在床上的顾兰漪挣扎得很厉害,旁边的医生和护士竭力地安抚着她,她依然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嘶喊。
这样揪心的一幕,任谁看了都会于心不忍,顾峥却像是见惯了一般,没有一丝怜悯,反倒有一丝怅然:“我顾峥这辈子,最不想碰的就是毒。偏偏,怎么都摆脱不了。”
曹刚别味地笑笑:“你以前,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毒师啊。”
闻言,顾峥很是莫名地哼笑了一声:“你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吗”
曹刚失笑,说不出话来。
顾峥又道:“我总觉得,我跟容霆琛这个人,有仇。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看到他,我就想到了一个人。”
“谁”曹刚问。
“叶长信。”
曹刚不寒而栗:“那个警察”
顾峥沉默了。
慈济医院这头,顾若浅放下电话,才看到容霆琛站在那里,忙解释道:“我爸打电话来说,兰漪刚才毒瘾犯了,送到戒毒中心了。”
容霆琛挑眉,走过来,“所以,你爸怀疑是我”
顾若浅歉声道:“你也知道的。今天出了那种事,我爸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嗯。”容霆琛点头,“我老婆相信我就行了。”
“呵呵呵。”顾若浅假装好笑的样子,一笑过后,就忍不住故作凶狠地剜了他一眼,“容先生,你可不能骗我哟。骗我的话,会死得很惨的哟。”
“知道知道”容霆琛很认真地点着头,“夫人说的是。”
“哼”
唐家,今晚是个不眠夜。
唐绍扬坐在漆黑的房间里,手里擎着一杯酒,长久地出神。
距离二十五号,已经没有多少天了。
想起白天看到的画面,唐绍扬胃里就泛起一阵恶心,禁不住拿起垃圾桶吐了起来。
真的要娶那个女人吗
唐绍扬感觉自己像是坠入了一个无限延伸的噩梦里,已经走向了无望的边缘。
可是,要他娶那个女人,怎么可能
和容霆琛硬碰硬地斗,已经是不可能了。要是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永远消失就好了。
能有什么办法呢
当然是
唐绍扬阴森地笑了笑,端起那杯酒,往着黑暗的空中敬了敬,“爸爸,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会向你证明你的儿子里面,我才是你最值得骄傲的那个”
好像那虚无的空气也有了一丝回应,他终是满意地勾着唇,“你看着吧。会有那么一天的”
但很快,他又推翻了自我的认知,变得颓废与懊丧起来,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便将杯子用力摔到地上。
“混蛋”他又一把推掉了茶几上的东西,用力地砸向地面,最后再狠狠地踩踏和压碾,直到那些东西都变得破碎不堪,仍不忘狠狠地骂道:“你们都是混蛋”
“你们都该死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