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陆墨涵和易晓曦大眼瞪小眼,已经半小时有余。

打从易晓曦打开水回来,陆墨涵就有一股想把她骂得狗血淋头的冲动。但是,很不幸的是,他稍稍一张嘴,就会牵连到鼻子上的伤。小动作尚且如此,更别说骂人了。给自己找不痛快不说,还要命所以,陆墨涵只能这样怨念地瞪着她。

心里想着,如果不是她,这会儿他兴许在跟容霆琛他们把酒言欢呢,就算容霆琛抠门不让他去,他跑去喝西北风也比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强。吃苦受罪不说,还要对着这个臭丫头,有气也撒不出来。

易晓曦倒是无所谓,瞪就瞪呗,你个戴眼镜的小眼睛还能瞪过我这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瞪瞪看,谁怕谁

陆墨涵受伤,易晓曦心里很清楚,她也是有责任的。想想,如果不是自己在那里扭啊扭的,扭了半天,又摇啊摇的,摇了半天。那瓶塞咋会刚一碰,就弹了出来虽然陆墨涵自己也笨,可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替她挡了一劫呢,她怎么也不能瞪人家太久不是。

易晓曦不着痕迹地鄙视了他一眼,就收回凶神恶煞的目光,“我说陆总,肚子饿不饿,吃饭不你不饿,我可是饿了。我今天,可是特地空了肚子,准备来吃大餐的。现在倒好,吃了满肚子消毒水的味道。”

她故意很是不爽地扫了这间病房一眼,这位陆总也真是厉害,放着高档的富豪医院不住,非要来这个鱼龙混杂的公立医院。一股子消毒水味儿就算了,还要人自己去打开水买饭。靠

狠狠地剜了陆墨涵一眼,易晓曦拿出手机,就准备叫外卖,“我说陆总,准备吃点啥啊给你来份叉烧饭怎么样啊”

“叉烧饭”想起那肥肥的叉烧,陆墨涵就皱起了眉头,不满地嘟囔:“我要吃虾,我要吃蟹,我要吃海鲜”

“哦”易晓曦挑眉,“还要不要来点鲍参翅肚给你加餐啊”

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说的是反话,陆墨涵没好气地扫了她一眼,“打电话给大瑞福,他们知道怎么做。”

“oh真是非常抱歉”易晓曦把手机上的订单给他看,夸张地捂嘴笑起来,“一不小心手滑,就下单了。你还是安心地吃你的叉烧饭吧。”

陆墨涵家里是开茶餐厅起家的,那时候卖得最好的就是叉烧饭,所以小时候被迫吃了不少的叉烧饭。现在想起来,简直不堪回首,直犯恶心。

“”陆墨涵整张脸都黑了,这丫头肯定是故意的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手机,很快就说:“叉烧饭你吃,我吃燕窝粥。”看不出来,她还挺会生活的,给自己叫的外卖居然是燕窝粥。不容小觑啊。

易晓曦挑高眉头,“燕窝粥我吃了,养颜。你吃了,长脑子”

陆墨涵的脸更黑了,这丫头拐着弯在骂他没脑子呢,靠但是,为了他脆弱的鼻梁骨,他忍

他眯眼,好脾气地笑笑,“你吃了,长肉”说着,就用着露骨的目光在她的胸上,慢慢悠悠地扫了一圈。那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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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嘲讽,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流氓

馒头虽小,好歹还有明显的起伏,不至于让她做“太平公主”。再说了,她的馒头大不大,跟他没半毛钱的关系吧。这是她以后的男朋友才应该关注的问题。

易晓曦很不服气地冷哼一声:“所以说,我比你聪明。”

这是凭着那句“胸大没脑”反证过来的,陆墨涵用了几秒钟才想明白,“嗯,都是吃燕窝补起来的。你看,我就不用吃这些。”

这又是凭着易晓曦的那句“你吃了,长脑子”反证过来的,可见她吃燕窝不就是为了补脑子

绕来绕去,易晓曦脑子都晕了,也没占到半点便宜。可见陆墨涵这个人,并不像她以为的那么草包。易晓曦顿时就有点忌惮了,轻咳一声,就说:“你要吃就吃呗,反正你们这些浪荡公子也是外强中干,吃燕窝补补,就当是我的一点补偿了。省得以后,我们再为今天的事起了不必要的争执,说我亏待了你。”

陆墨涵见她是认输了,眉宇顿时舒展了几分。可是,这话怎么听着那么怪那么别扭呢什么叫浪荡公子什么叫外强中干他是浪荡公子他是外强中干吗靠

“我说你这个人,说话咋就那么难听呢”陆墨涵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免得牵扯到鼻子上的伤,可还是不可避免地扯到了。他痛哼一声,就煞白着脸,只能气鼓鼓地瞪着她。

易晓曦拉长了脸,面无表情地扁着嘴,“对着一个静若脑残,动如骚包的人,你还能夸奖他不成”

这种明显带了点人身攻击的话,她都说得出来,陆墨涵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她,简直醉醉哒,感觉有些招架不住,只能抽了抽嘴角,闭嘴了。省得一会儿,又自讨苦吃。

再说了,对付这么一个喜欢逞口舌之快的女人,他这个常年游戏花丛的陆大公子还会没有办法吗

顾若浅这头,一行人已经到了香江最高级的大酒店。门童一打开门,一种纸醉金迷的奢华气息顿时扑面而来,内里奢华的装饰较之医院的富豪区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穷尽了顾若浅所有的想象,禁不住瞠目结舌。

她这一身的行头,虽然不是上不了台面的地摊货,也未免太普通了些,跟这家酒店根本不在一个层次。脚下的那双软底鞋刚刚落地,顾若浅便犹豫着不进去,“只是吃一顿饭,用不着来这种地方吧。”

容霆琛脱了大衣裹住她,搂住她的肩膀,迫使她走上去,“今天这顿饭,可不能太寒酸。”

顾若浅侧头,愣愣地看着他,感觉他还有些话没说出来。就像他说的,每个女孩子都希望有一场浪漫的婚礼,而他就这样简简单单地把她娶到手了,还是在完全没和她商量的情况下。这本身就是一种寒酸,他却从未解释,似乎也没打算解释。

带着隐隐的失落,顾若浅勉强地笑了笑,随他进了酒店。

也许,他准备了更好的惊喜给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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