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霆琛领着她,一路走向一个豪华的包间。
方一推开门,就见丫丫张开双臂、小鸟一样地狂奔了过来,抱住了顾若浅的腰,亲昵地蹭了又蹭,“妈妈丫丫好想你啊”
这些天,顾若浅也是挺想她的,只是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子,不敢表现得太过亲热,只能虚虚地搂着她,“丫丫,妈妈也好想你啊。”
一旁的张利民顿时就嗔怪了一眼,走上来,耐着性子对丫丫说:“丫丫,可不许乱叫知道吗这是你姑妈,不是妈妈。来,叫姑妈。”
丫丫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懵懵懂懂的,望着张利民,奶声奶气地说:“可爸爸说,她就是我的妈妈。”
张利民急了,“你这孩子,那是你爸哄你的”
“舅舅,”顾若浅慌忙叫住了他,压低了声音说:“她还是个孩子呢,哪听得懂。这孩子一直想自己的妈妈,你这样说,她会难过的。将来,找到她的亲生妈妈,你再告诉她吧。”
“我这也是为你好你看,你这”张利民偷偷看了容霆琛一眼,急得不行,“这要是平常的人家倒还好说,偏偏你说,这要是传到你公公、婆婆的耳朵里,你让他们怎么看你再说了,就算他们不知道,让外人知道了,也是要说闲话的。”
流言蜚语有多伤人,顾若浅是从小到大就领教过的。可现在,有容霆琛在身边,她是不怕的。更何况,有他这个知情者作保,她还怕什么
顾若浅笑了笑,“谣言止于智者。我生没生过孩子,我丈夫可以证明。”
容霆琛蓦地一笑。“丈夫”两个字,从她的嘴里吐出来,像是带了一股迷人的馨香,让人心醉神迷。
张利民却是一愣,看看他们俩,旋即心领神会地笑起来,“也罢也罢,反正你们也结婚了。这以后,有什么风风雨雨,他能给你挡着就行。舅舅我就不多管闲事了。”
他倒是放心,顾若浅有些奇怪起来,他跟容霆琛认识的时间也不长,怎么就这么放心了呢
一旁的杨素琴看出来了,走上来,拉着她的手,笑嘻嘻地说:“若浅,你这可是嫁了好人家,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我那天就看出来了,容先生这个人靠得住。家里的事,你哥的事,他前前后后,帮衬了不少,一点怨言都没有。舅妈我虽然贪财,人也”
说到这里,杨素琴垂了垂眼,脸上的笑也渐渐淡褪下来,有几分难堪与别扭,“是刻薄了些,可我心里都明白,你是真的拿我们当家人。舅妈这些年,干了不少蠢事,总是给你添麻烦,小时候也没少往你身上撒气。你那天说我的时候,我心里是明白的。可我这个人好面子,总想着我是你的长辈所以,说话难免难听了些。你不往心里去,还帮你哥我这心里,是真的很谢谢你。所以,你嫁给容先生,舅妈我举双手赞成。我跟你舅舅,不会看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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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杨素琴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顾若浅竟然有些呆愣。仔细想想,杨素琴这些年的确是说了不少难听的话,可跟外头那些以践踏她尊严为乐的人好太多了。
小时候,有一次,顾若浅坐在河岸边洗脚。有几个孩子藏在芦苇荡里,趁她不注意,将她推到了河里。那时候,她不识水性,栽到水里,就不停地扑腾,喊着救命。那几个孩子不但不救她,还在岸上拍手称快,说是在为民除害。杨素琴出来叫她回去吃饭,正好撞见,就不管不顾地跳下来
那时候,顾若浅已经在溺亡的边缘。她并不知道最后是谁救了她,只知道杨素琴跳下河以后,也是差点没命的。杨素琴也是不会水的,可她依然不要命地跳了下来。可见,在她的内心,并不像她嘴上的那么刻薄。
那以后,顾若浅也没少跟她怼起来,可最终还是会无条件地维护她。
这也许就是真正的亲情吧。一家人无论在家里有多大的矛盾,最后还是密不可分的一家人。
杨素琴能说出这些话,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做到,顾若浅动容道:“舅妈,别说这种话。当年,我妈没打一声招呼就把我扔给了你们。那时候,生活那么艰难,你们还是没把我送人,已经对我很好了。至于”那些年的打打骂骂,现在想起来,“这样的事,任谁碰上,都难免心生怨怼我能理解。”
“更何况,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就别再提了。”顾若浅垂着眼,长长的睫毛掩下一片怅然。那些事,现在想起来,心中依然有一丝无法释怀的郁结,却不是对杨素琴的。
不过,今天是来庆祝她结婚的,可不是来伤怀的。顾若浅把心中的块垒往下按了按,故作轻松道:“你们说得对,嫁给容先生,是我顾若浅赚到了。不过,我还是想问问,家里的户口本谁给的”
呃
杨素琴满面春风的那张脸,顿时耷拉了下去,有些无辜有些委屈地瞅了瞅张利民。张利民也是讪讪的,抬不起头,但也不说话。杨素琴顿时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才弱弱地说:“我给的。”
“你给的”顾若浅挑眉,“白给”
杨素琴这下又偷偷瞧了容霆琛一眼,容霆琛却是一点表示也没有,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深抿的薄唇甚至有些不怒自威,让人不敢直视。杨素琴只好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埋着脸,半点不敢看顾若浅,声如蚊蚋:“我说了不要,他硬要给”
容霆琛渊深的目光扫了过来:我硬要给的
不用说,顾若浅已经自行脑补了一个大概的画面,按着杨素琴的性格自然是不会白给的,而容霆琛也是不在乎钱的。这一来二去,杨素琴手里怎么可能还空着,也不过是个多少的问题。
顾若浅板着脸,“多少”
“五”杨素琴依旧埋着脸,伸出五根手指比划了一下,气更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