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回到云府,见到门外的白衣人影,心头一暖,下意识一句:“这傻妹。”

府门外的白衣人影与云凡似乎有条难以道明的连结,是天劫送来的礼物?

自己的心情忽尔变得郁闷,便知云凡此刻的心情亦好不了哪去。即使刚早被他刺激了一大轮,仍在云府门外细心候着。

果然不出她所料。

白小身影见到回来之人脸色不快,缓缓除下面具,吓得门外侍卫一阵呆然。他们都有不知道多久没有见过自家四小姐的真面目。

那位佳人冲住云凡甜笑,一股甜暖之意隔空遁心,温其五脏六腑;小懒悠然走近,微微抬首盯住云凡,轻摸头顶:“回来呐?”

“嗯。”云凡勉强撑开嘴角,努力一笑。

但落在小懒眼中,除了痛心,就是痛心。她再也忍不住,顿时扑入云凡怀内,柔然拍住其背,细语轻道:“好了,有我在呐,今晚有你喜欢吃的黑胡椒猪骨锅咧;把你的烦恼都放在火锅内煮熟,我陪你吃着。”

这一刻云凡终再也忍不住了,眼窝中藏住的忧伤终于被小懒的一句话钓了出来,一连串的哀愁划过脸庞,滴打在小懒头上。双手亦慢慢拥住面前的小少女,享受住人间的暖意。

“快进屋吧,天下雨了。”小懒抱住他的双臂更加用力了。

“嗯,很大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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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到屋内的云凡,浑身酸痛无比,稍稍一动已有强烈的撕痛感。方才发现自己在战斗的时候,原来没有脱去魂绵甲;且沿路走回的时候,心身不一,没有察觉到身体早已负荷不住。

顿时,没有征到离老的同意就把它脱去了;而离老也似乎感应到其心情沉重,没有过多的说话,就让他安定下。

双眼略见红肿,一餐无话。

二人只是静静地吃着火锅,互相为对涮着菜肉。你一筷,我一块,就这样食完了晚饭,云小懒都没有过问半句发生何事。

她知道,此刻的云凡只需要陪伴;其余的,都是多余的。

“我弄了一副啤牌,我猜你应该也会玩吧?”小懒突然醒起自己早前的准备,手上银光一闪,现出一叠骨牌,极具柔性。她轻轻洗叠,五十二张牌上分别雕刻上四种花色的1至10、J、Q、K。

落在云凡眼中,不由得失笑,这完全是上一辈子的小玩意。看来小懒确实在心魔劫时,穿越到地球去了,令他更加确信两个世界有所关连。

只不过不是时候去知悉一切。

“玩锄大弟,一个银币一只!八只双计、十只三计、十三只四计!”小懒右手拉牌,左手接牌,接连洗叠,十分纯熟,显得好像很专业,令到云凡有点没底。

这就样,二人玩得不亦乐乎;然后小懒输了三百五十六个银币。

“喂喂,会不会太过奸谋!”云凡按住小懒的手,不知哭笑,那有人如此无赖,先看了另外三副牌,才选择用哪一副。

“不会啊,凡哥哥~”小懒为人十年,第一次对云凡撒娇,娇嗲得他浑身上下一阵酥软。这个小丫头,发起功上来很恐怖。

“我输,先出;蛇仔,45678。”小懒不理会云凡连赢数把,直接掉出五张,自己另行释规。

“烟花。”好在云凡的牌都不差,有牌打得过她。

“过。”

“四条8。”

“过。”

“慢着,为何我出四条8,你可以出到45678?”云凡如梦初醒,连忙翻出刚刚小懒出的牌,竟然是45679!奸谋的程度与其天真清纯的外观绝不相乎!

“哎吔。”小懒直接把牌掉到牌堆中,左右手直接耸耸肩:“对不起,一不小心,手滑了。”

下一把,小懒赢了,只见云凡摊出七张牌,表示甘拜下风。却不料她笑得开怀,两道月牙:“七只十七计,盛惠一百九十九个金币!”

“不提哪来的十七计,怎计都不是一百九十九吧!还金币咧?!”云凡捂住肚腹,被小懒弄得自己笑不合口,二人对视,好不温馨。

“哈哈哈哈...”

“你笑,就好了。”小懒歪头一笑,笑脸之中将浓浓的温馨硬灌到云凡深心处,一阵暖意划过心头,全身血管都流淌着一种莫名的舒爽感。

“小懒。”

“啊?”

“有你真好。”云凡手心搓了搓她头顶,笑得展眼舒眉。

越世恨成寂寞花,解怜幸得一个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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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老。”夜色浓稠,堪当墨砚,月笔沾来点去,画了个小小身影在云家后山的树上,一脸感叹。

“嗯?”离老难得地离开了皇极惊灵戒,幽绿身影浮游在其身旁,一同望住月色,享受难得的宁静。

“到底修炼是何物?”云凡凝视天上月笔,不禁好奇到底是否有人在操控住,书写着天武世界的一切。为何地球和天武世界不一样,却同时有着日月两轮?皇极惊灵戒作为天武世界的产物,为何又会出现了地球的世界地图?

很多很多的疑惑,都在脑海中浮现,偏偏得不到解释,令到自己的心很不安稳。

“不知道。”离老没有给出一个答案,只是默默望住云凡,过了十数息,叹曰:“你很出色,你比很多人都要出色。不是天资,而是想法、信念。”

“嗯?”轮到云凡摸不着头绪了,明明是自己抛个问题出来,怎么听了答案自己反倒是有更多问题。

“先回复灵气吧。”离老一个爆栗落在云凡头上,不过所说之话倒是实话。今天与红源泽战斗过后,离老的确消秏了惊灵戒不少的灵气,需要及时补充。

“好吧。”云凡也没有心机追问下去,只不过,这份疑惑就好比种子一样,落在心田之上,总有一日会成长起来。

到时候,就是追逐真实答案的时候。

月浸山林夜气清,起听万籁寂无声,只剩下云凡深吸长呼声。

如是者,天上大能勤劳了一夜,生了倦意。轻轻放下月笔,点了火光,把日烛置高,准备休息一下;云凡炼化完那道紫气,倒也没有什么心机,早早回到别居用过早膳。

今天没有太多行程,便去演武场走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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