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浑噩地平安过世,不如痛快地轰烈一搏。
也只有这样,回到风家才不会有人看不起他俩母子;而风正也要母亲为他而感到自豪,要让他的外公对自己儿孙感到羞耻。
“你厉害!”云凡由衷地赞叹风正,二人都是抢,但自己只想抢去死灵珠,后者直接抢走圣器。两物等级根本不在同一维度,相形何止失色,简直儗不于伦。
“过奖了…”他五指一动,紧握圣弓一下;又提臂一望,对于自己拥有多少武王都梦寐以求的圣器,是何等的幸运。
当前感受,难以言词所能喻,亦难以笔墨所能描。甚至他都想接连掌刮自己的脸,看看是否中了弓王的箭,仍然沉醉在梦乡之中。
“浑身势都好了不少?!”云凡视线一扫,见到原本风正那半废右手都重长肉骨,莫非圣器都有此威能。
“是开天圣弓认主时,内含的灵气重塑武魂并洗涤身体所致。”弓王适时答话,望住云凡都不知有何感受好;眼前小子多番羞辱自己,看轻圣弓;但其伴为圣弓主人,自己又是护弓魂体,出手教训他就显得不给新传人面子了。
只好作罢。
“那你学会了什么武技…”云凡还想多问两句时,弓王却适时出言打断二人的对话:“有事待会再说吧。”
这一幕何其熟悉,有点像离老。
他老人家一指上天,示意不是时候;后瞥瞥天上雷云的能量和气势,便能准确地判断劫云所属何级:“果然,刚刚本王仔细一想,能闯破『天谷』阵符,非七道雷域、八玄云书等雷劫莫属。”
“天谷?”云凡心中暗忖一句,能够出自弓王口中的地方,绝对不会平凡,劫后再仔细问问。
弓王非一般人见识可言,自然对天上雷劫有一定认识。轻轻观察一番,连连推论数句,便能知晓情况:“不知劫云目标是何人,若非有惊天艳材,或震世异宝绝不会招来此等劫数;而且,若是武人招来,定然不会有此般威力,莫非是觉醒第二武魂?”
“那个,那个。小子刚刚觉醒的…”云凡被弓王一赞,亦学了风正的反应,阵阵娇羞,惹来弓王的白眼冷语:“竟然如此。”
“喂喂,什么反应啊,别狗眼看人低啊,信不信本少爷挖了你的眼。”他对于弓王的不屑感到十分气愤,仗住弓王奈不了自己何,恃熟卖熟。
但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正在渡劫,还有时间跟弓王在此打着牙骹,实在不分轩轾,没理轻重。
弓王低头望住面前的小少年,稚气满脸;但无可否认,此子不论陵内过关表现或者对战反应等,实在叫人吃惊得很。
“九子连环雷,雷呈蓝光,当天上九九八十一道气息缩成九道一刹,便是落雷之时。”弓王老目半眯,见到尚有数十道雷光闪过,便知道还有一些时间。
忽尔间,他醒起云凡刚刚一句,凭个人实力都能达到自己的高度,或许未必是句假话。他突然很想活下去,想见识一下这两名小子如何成龙。
“小子,尔指内藏之物可是…”弓王什至来了一个妙想天开,天开过开天圣弓;区区云家一个武士之境,竟能克服墓内死意,甚至如此轻狂冒犯王威圣器,定是有底气所在。
更莫说现在觉醒第二武魂,招来七道雷域。
所以他指住云凡…
“喀嘞”一声,再见一道娇影破石而出,惹来二人一魂的注意。眼见那影在半空中飞出数叶作落脚点,轻功一施,让之逃出数十丈远,回到无名酒馆的原所在地。
“竟然是天劫。”兰音骤响,佳人一阵抱怨,活动一下手臂,勉强将刚刚砸断的手臂骨接回,用魂力固定好。
陵墓由弓王所建,使用宝物隔绝内外气息,众人可没有云凡的“败气”感召,可不会知道天上是否有雷云。所以劫雷轰墓,陵梁崩溃,造成巨石压顶;令数以十吨计的巨石扑来,即使是个武灵,被杀个措手不及,受点伤也是正常。
“啊…红若翾!!”
落地之人虽是满身尘土,但其声何其嚣张,气质何其高傲,身影何其熟悉;落入云凡眼耳心,自是不会忘记。
心中无量怒意瞬间燃起,当堂满眼赤丝,嚼穿龈血。
杀父深仇刻骨崩心,誓与此人不共戴天。贸首寝皮之怨,食肉雕骨之恨,时刻分秒在心折磨住云凡。想起两日前丧父一刹,竟无法目睹临终一面,且惨遭分尸,身首异处,现时更不知所葬何处。
家破人亡,与妹相散,便是现时云凡的写照。
如今再次望到宿怨仇人,武心之内的黑龙马上作出回应。小黑似是成长了不少,都学会审时度势,揆情揣理,深明双赢的好处。
龙口一开,十分懂事地吐出一个印记;更主动回馈死意,用作催谷印记,迅速从经脉上头以达息海,便与云凡的灵魂力量相融。
又是一招新的武技习得,但云凡却毫不理会,没有事紧要得过报仇雪恨;而在云凡怒吼一声过后,红若翾亦反应过来,回首一望,与他的眼睛对上。
“小子,尔在渡劫!”弓王借助风正的魂力,勉强能够应付天威,保持冷静。但见云凡怒火攻心,近乎失去理智,顿时出口喝止。
尤其弓王见到天上雷云的雷光已剩二十多道,证明九子连环雷快要完成,绝不能掉以轻心。但盛怒难静,云凡不单止没有停下来,更是魂力暴起,一身武师气势四散,进入战斗状态。
一般的修武者面对天劫时,本就不会轻松;哪有像云凡一样,敢在应劫时另挑火头,与人交手。
“怎么可能?!”但散发气息此举,却惹来红若翾失惊打怪,明明前一天还是个武士初期;怎么可能在短短一天之内,横跨数个大坎,成为武师初期?
在京城之内,宗家齐聚,各式各样的天才应有尽有,但她却未曾见过有天才能在一天内跃进一个大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