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夜深江都夜夜灯光掩瞒流光两碗白粥,8800公里外白光或雨淋街角一杯苦咖啡。
气氛平常,陈陆挖半勺白糖放粥里又挖小半勺停在空中掂量着,问:“要?”
“倒吧。”
粥没味,圆形餐桌正中间有一碟酱油浸泡颗粒状的萝卜干,忻哖不喜欢吃。陈陆喜欢挑几几颗混粥里,片刻功夫吃完。两手交叉位于胸脯,“你还有卡里多少?”
忻哖端碗舀搅拌甜粥,“借钱啊?”
陈陆被逗笑:“我像是缺钱人吗?”
开着雷克萨斯穿着私人订制的不知价格的衣服,鞋子,裤子怎么看也不是缺钱的样儿。
眉目如画,眼神忽明忽暗,脾气温驯,温驯下藏着她看不见的东西,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或许第一次帮她擦头揪着她衣领往沙发上扔的时候眼里隐藏的,摔手机时的狠劲才是“真正”的他。无论哪个是“真正”的他,带她真诚是真,所以那个都无所谓。轻声:“缺钱也跟我没关系,我有没有,有多少只要照付你房租伙食自然跟你也没关系。”
陈陆挑眉,不明意味:“说的好!”起身拉了拉衣服皱子故作轻松:“碗你刷,回房睡了。”重重关上门门一脚踹开凳子,心情郁闷。
他妈的,竟然被一小屁孩吃闭门羹。就他妈嘴贱不应该问,想个屁的没钱帮她一把,呸,照着样子也饿不死她。看上去易相处,温顺谦良;实则就是只披着羊皮的狼崽子。
当初就不应该因为无聊贴广告招合租,结果给自己招来一祖宗。早晚给她做饭,葱姜蒜不吃,胡萝卜不吃,洋葱八角花生菜籽油花生油味精不吃,米饭太软不吃,太干了不吃。鸭肉牛肉鹅肉不吃,蛋黄不吃,特么怎么不饿死她呢?
每天早上煮两个鸡蛋,自从知道忻哖不吃蛋黄后,他就再也没吃过蛋白。剥好了送到她碗里,下雨明知道带了雨衣还去找她,难过时还要安慰两句,怎么就这么贱呢?她是自己学生不是女朋友,需要对她这么好?小没良心的丫头!
忻哖低头喝粥,喝两口站起来最终将剩下的半碗白粥倒进水池,又收拾着锅碗筷想着陈陆为什么生气。
我有说错什么?无所谓。英语课课不给我穿小鞋就行。
第二天第二节课忻哖面无死灰被陈陆提了一节课,从头骂到尾,去你妈的温驯,睚眦必报,小人嘴脸。
“吃烤串?”白面狸问哥俩:“好久没吃了,学校旁边开始买关东煮了。”
“女生去吗?”
“去啊。”
陈陆跟几位老师聚餐其中包括吕恬恬从他们身边路过,忻哖压着怒气说声“老师好”。
“忻哖,你去吗?”除夕问。
林汜下楼正好瞧见白面狸跟忻哖,满面春风跑过去拥抱忻哖:“忻哖,你是住新桥路对吧?放学一起回家?”
忻哖懵圈,亮了亮眸色压声:“好啊。”
反正也没心情吃东西如此也好。
她,她说好。
林汜有些结巴,“我,我没车哎。”
“坐后面呀,难不成哪根绳把你栓着让你跟在车屁股跑啊。”忻哖啪啪后座笑了笑。“你们去吃吧,我要跟小美女一起回家。”
林汜跳车两腿在一个方向,双手环成圈紧状搂忻哖的腰,陈渊大喊:“到家发条消息!”忻哖挥挥手,消失在学校里。
“她们怎么勾搭上的我怎么不知道?”陈渊转头不知道问谁。
白面狸说:“写检讨认识哒,忻哖借了只笔给她,好像就见过那一次。”
“林汜……”
除夕看向桑葚,问:“林汜,怎么了?”
“没,我记错了。”桑葚摇摇头。除夕没多问跟他们买完关东煮蹲在路边吃完各自回家,各找各妈。
“你住新桥路哪儿?”忻哖扶好龙头转弯继续骑行。
林汜晃荡两条双腿,“xxx小区3栋楼3层201,你呢?有时间我找你去玩。”
忻哖送到楼下门口,“上去吧,下次找你玩儿。”
“好,再见。”
她说下次找我玩儿,真的?
看人已经远去,林汜蹦哒哒的跳回去,心情愉悦。
晚上写好作业,洗完澡吹好头发,展柜里有几张录像带,忻哖随手拿了张播放,都是些无聊记录的生活琐事。合上录像机上床睡觉。
半久门外传来砰击的敲门声,忻哖披上外套穿过房间,客厅到鞋柜门口,透过猫眼赶紧开门。
“又喝那么多回来……”
陈陆醉醺醺打了个嗝看是喝的比上次还多,弯弯扭扭没等话说完倒头趴在忻哖身上,忻哖承受不住重力压倒在地面部扭曲,重的像头猪似的推又推不动。厉声:“起开!”
“难……难,”陈陆蹭了蹭忻哖脖颈咬了一口,忻哖吃痛抵触着:“属狗呐?醉成这样还知道回来,吕老师怎么没把你带回家呢!”
陈陆翻了个身,忻哖顺势坐起把他拖到客厅然后关上门。
陈陆拉着忻哖手放在胸口嘴里嘟囔的愣是没懂,忻哖拉开距离却甩不掉陈陆的两只手。二话不说用脚踹他肚子拖到电视旁,陈陆吃痛的松开手。闷声:“疼~”
疼就对了,让你给我穿小鞋。
忻哖熟练的到冰箱倒杯牛奶,泡杯蜂蜜水,“蜂蜜水和牛奶选哪个?”
陈陆半睁着眼睛看着忻哖,忻哖再次问他:“蜂蜜水和牛奶选哪个?”
陈陆摇摇头,借着酒精一把拉住忻哖圈在怀里,忍不住蹭了蹭她后背然后抵在肩上。
杯子碎片混着牛奶跟蜂蜜水湿答答得撒在鞋子周边。忻哖反手抓住陈陆左手,陈陆皱眉箍紧腰和膀子,声音低沉沙哑满:“别动!”
忻哖抓住陈陆手怕他乱动,皆是醉意。慌张道:“别以为你醉酒就可以胡作非为,赶紧松开,出了事儿我不负责啊。”
“负……责……我,负责。”陈陆啃食脖颈,惹得暴怒。“你特么是有特殊癖好?这么喜欢啃人脖子是不是?放开我!”
“不放,放了就抓不住……为什么不理我?”
她什么时候没理,上课回答问题好歹说了俩字:不会!没理?理了呀!
忻哖挣扎两下放弃了,越是挣扎陈陆抱得越紧,勒的慌。
酒后胡话,酒后胡话,莫生气,莫生气,容易掉头发,头发漂亮,头发值钱,头发珍贵,以后不愁秃头。
“你一天没理我。”陈陆蹭了蹭发梢委屈道:“课堂提问脸黑的跟块腐肉看都不看我。”
这大爷感情喝醉耍酒疯啦,忻哖气笑了,“有吗?”
“有。”陈陆翻身把她摁在地板上,脸颊鼻尖绯红,晃晃悠悠。忻哖都怕他压死自己。抵触道:“躺着说话,你这样搞得好像恶霸强抢良家妇女。有哪个学生回答问题看老师的?”
陈陆听话的躺下两人面对面对望,眼神过于真挚,忻哖面红耳赤撇过头,“别这么看着我。”
陈陆翻过身,眼神无法聚焦的看着忻哖脖颈,“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喝醉酒就喝醉酒怎么还委屈了呢?搞得我欺负的,难怪吕老师喜欢。
“我想帮你……”陈陆含糊
忻哖微微愣神而后噗呲笑出了声,站起来强拖他回房,东倒西歪倒到床上盖好被子,鞋子被陈陆自己蹬掉,因为觉得难受又挣脱掉棉服。呢喃道:“我想帮你……不遇事样子全写在脸上,沉闷寡言,眼睛……眼睛有光的时候……很好看,更多的时候是暗沉的,就连笑的时候也是暗沉沉的。”
所以,你并不开心。
暗沉,是啊,暗沉……忻哖愈暗盯了陈陆足足三秒,搞得你很开心一样。
帮,到底帮谁他分的清吗,怕是自己也分不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