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医院关着的都是些什么人?
很简单,有严重的心理疾病,精神有问题的人!
他们的语言、认知、情感、动作等行为比其他人明显异常,动作行为难以被一般人理解。里面住着一群极赋想象,创作的人类。被单独关在一个房间里行为举止有异于常人,限制出行。和普通医院没什么两样,根本不是电视剧里夸大其词般的阴森恐怖。
天气好时会聚一起晒太阳,忻哖看见过突然病发的人,夜里自杀第二天早上发现尸体的,拿刀四处挥舞,在院子里裸跑的女人,与狗交配的男人还有人格分裂的画家等等
开始护士拿药语气温柔的让忻哖吃下,她没有病但很害怕,哭着哀求护士自己没病。护士教了两三遍忻哖就是不肯,不耐烦的强行喂下,没好气的说:“送这儿来的哪个不是说自己没病。”
忻哖咳嗽等她走后照着一个疯子教她的方法去厕所催吐,吐的什么都不剩一直持续到离开。
关进来的当晚有个光着身子中旬男人闯进她的房间,手上下动作不停,对她说着下三滥的话,吓得她当场躲进卫生间,失声痛哭。工作人员闻声赶来匆匆按住把他带出去,安慰两句便离开了,留女护士叫她锁门,轻声安慰忻哖两句让她把卫生间门开开,忻哖小心翼翼开开门哆嗦的从里面走出来,哆哆嗦嗦瘫坐在地上,此后每晚都要问护士一遍,门锁好了?然后自己在检查检查,确认锁好才敢安心睡去。
隔壁住着非常漂亮的女人还有一名画家,女人三十来岁,喜欢跳舞,晚上九点准时播放音乐在房间里翩翩起舞。心情好时在院子桂花树下乘着阴凉跳舞,每个动作堪称完美,不亚于顶尖的舞者。
画家喜欢画画,邋里邋遢裤腿跟袖口,衣领各种颜色的燃料都有,所画的画令人匪夷所思,都是些张牙舞爪的怪物,不喜欢旁人动他的作品,若果动了,那只手保不齐被他废掉。
一位患有严重性妄想症导致精神失常,一位患有人格分裂。
她不敢轻易走动又不能吃时间待在屋子里,不然会被工作人员强行拖到室外然后不管你;正常的在亭子里下棋,喝茶聊天,推秋千自言自语骨瘦如柴的女人,和空气对话,自己跟自己打架,裸跑朝他挥手的男人……
她那个都怕的要死,画家要求她当他的人体模特,光脚在太阳晒得发烫的石板不许动动作,一站站好久,她被骨瘦如柴的女人从面突袭,踹她后腰,忻哖踉跄倒地。女人骂骂咧咧说挡了她的道儿走了,忻哖不敢吱声,红着眼担了担身上灰尘站起。
画家拿着画笔同样踹了女人一脚,保安见状将女人和画家其带走,好像小腿骨折了。
临走时画家让恐吓忻哖看好他的燃料跟画板不然弄死她,忻哖收好燃料,画板夹着画纸,画纸上赫然是眼前红眼女孩,笑容灿烂与背景图(精神院)格格不入,仿佛告诉人们她不是这里的人。
女舞者叫她看她跳舞然后评价一番,忻哖拎着燃料包,提着画板看她跳的舞蹈,舞蹈是舞者自创的,刚强不失柔韧,时而温柔时而锋利,非常耗体力,忻哖觉得舞蹈配上录音机播放的音乐尽显极致悲情。
舞者拿帕子擦汗,上下打量忻哖身形问:“你学过舞蹈?”
忻哖眼巴巴的点点头觉得她是整个院子除了自己在正常不过的人。
女舞者又问:“刚刚跳的怎么样?”
“加上这首曲子很棒。”
舞者不悦,“曲子?舞单独跳会怎样?”
忻哖不敢说话,后悔说了那句话,舞者步步紧逼。忻哖想跑舞者踩着颜料包一个劲的追问,忻哖哭咽的说道:“那样你的舞蹈会没有灵魂。”
“什么叫没有灵魂,你给我说清楚,杨沭你告诉我,什么叫我的舞没有灵魂,没有灵魂是什么意思?杨沭,说话!!!”
舞者被护士拉开,忻哖坐在草地上心有余悸的背带回房间。关门的女护士陪她说了会儿话,得知她原先是个非常出色的舞者,得过很多奖项,忻哖问护士,“那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杀过人,上面有人想保她说她有被害妄想症,谁知道真的有病。”
“那她因为什么原因得病?”
“这我哪知道,据说被男人抛弃变得精神失常了,看你也算正常怎么也进来呢?”
护士走后,忻哖坐于床尾,一夜未眠。
早上开门被强制喂药等护士走后,画家穿着干净的白衬衫,一副文质彬彬模样站在门口,手捧日语版《人间失格》。朝忻哖看,喂药这种事早已见怪不怪,倒头次见到这么小的姑娘被家里送进非人哉的地儿。
“我能进来吗?”
护士看她是个小姑娘,来有几天除了不肯吃药也没见过她发病,强行塞嘴里灌水,药卡咽喉也不看吃没吃下就走了。
“我当你同意了。”画家进门猛地拿书拍打后背,忻哖咳嗽把药吐出来。
忻哖难受道谢,看到他时不免抵触性后退。结结巴巴将墙角的画板和燃料还给他。
“还是等他醒了你自己还给他吧,我叫冷清风是名翻译员。”叫冷清风的男人语态亲切的同忻哖解释,不像昨日那般为人阴森,语气冷淡。
忻哖不明白但还是点点头,关门的护士姐姐有说过他只是精神分裂有两个人格,画家人格凶狠与常人无异,第二人格极少出现,所以他们更愿意相信画家就是本体。
“哥哥,你……你能,不能帮我还给他?那个,叔叔有点凶!”
叫叔叔是因为他不修边幅,胡子不刮,邋里邋遢扎个小辫子,看上去三十多岁不得志的中年叔叔。今天穿着干净,头发披散,胡子刮掉看上去整个人清爽许多,像二十来岁没毕业的大学生。
“你……好吧,我帮他拿走了。”冷清风一手接过画板定瞧起来看,有趣。“这是他画的?”
“昨天画的,然后保安带走没来得及拿让我看好喽,不然就,弄死我。”
忻哖举着燃料包不知道递到那只手,他那只手都不好拿。有些窘迫,冷清风笑呵:“烦请你跟我走一趟,我两只手拿不过来。”
忻哖跟他出门,转身走三步就到,冷清风掏出钥匙让她在门外候着。忻哖好奇他为什么有其他房间的钥匙,冷清风接过燃料包放到墙角的桌子上把门带好,“我住斜对面,有事你可以敲门找我。”
“他房间全是燃料跟画,我喜欢干净所以单独要求另间卧室。你叫什么名字?”
“忻,哖!”
冷清风又问:“哪个忻哪个哖?”
“忻州市的忻,哖是口字旁年年有余的年。”
“名字听着喜庆,谐音新年快乐。多大了?”
“十四!”
十四,这么小?初中还没毕业吧,冷清风思考片刻,“怎么进来的?”
忻哖鼻头一酸哭了起来,长廊过道,有病人走动,好奇伸长脖子探过来看。冷清风没哄过女生,把他拉出去,炎阳高照,后院不长有人会来;湖里沉睡不知多少无人认领的骸骨,破败的墙壁砖块各种涂鸦,想想有些后怕,竟跟着精神失常的人在一块,没有反抗。
“我不问了,你别哭,我不会哄人。”
“我想回家,我害怕,啊啊啊啊……我,要爷爷,城池。我想,回家,”忻哖已然哽咽抽泣,双手揉擦眼泪,哭的更伤心了。
冷清风躲在这里长达五年,人格独立与画家共用同一个身体,思维能力高于画家,“进到这儿你要做好活着出去跟死的准备,可能很快也许要很多年;每天乖乖吃药,听话,直到你看上去像个正常人……”
“ママに行くよ,私はもともと病気ではありませんでした。彼らが無理やりにここに来たのです。”忻哖变得凌厉,外面有比这还要疯狂的世界。
见过最恶心的人就是平日消息不回,电话不打,礼都不送的七姑八姨,在外工作一两年不回来的叔叔伯伯;听老爷子病重快不行了,不远万里回来探望对老爷子嘘寒问暖,端茶倒水照顾的不行,门外又是另一副嘴脸。
没几天干的第二件“人事”就是在城池没回来前,花一大笔钱送忻哖进精神病院,等老爷子死了财产分到手让忻周伟自己看着办,她搞不懂也不明白但恨死他们了。
忻胜意的财产名义上全都是儿子忻周伟的,实际他一分钱拿不到。年轻时干的混蛋事儿忻胜意没乱棍打死他就不错了,目前生意出现资金断链,急需一笔钱填补空缺,所以才想尽办法先把钱解冻出来,七姑八姨还有那些叔伯总归想捞点好处,加上陈渊说的那句话不顾后果把人搞进精神院里先待着。
她没有手机没有任何东西,联系不上任何人,不知道老爷子情况如何,只能在这儿干着急,什么也做不了。
脑海里突然想到: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あなたは日本語を話せます?”
忻哖保持戒备,摇摇头:“不会!”
冷清风笑了笑,“吓着了?不过这也正常,我刚来的时候也害怕后来看淡也就无所谓了,外面的世界可比这里可怕的多。”
“我不会对你怎样,所以不用害怕。”
忻哖吸了吸鼻涕,“我想回去。”
“你觉得你是正常的?”冷清风递了纸,翻书阅读。
“正不正常我不清楚,老爷子病重各个跑回来人前人后当充当孝子,连份鉴定报告都没有就花钱送我进来生怕从老爷子那儿讨不到钱,他们才不正常。”
冷清风点头,是不正常。利益胜过亲情不在少数;李世民玄武门之变弑兄逼父,武则天杀死襁褓婴儿嫁祸皇后,宋国赵匡胤等等。现代更是有的。
清风拂杨柳,晓风残日。蝉鸣鸟叫,叫人舒心。冷清风坐在残墙边上看书,忻哖站在边上好久,想回房里独自待会儿,那样显得安全些。
冷清风劝戒,“最好别一个人走回去,容易出事!”
忻哖不听,执意往回走,半路看到穿吊带长裙的舞者拿着木头从她面前插肩而过,忻哖没多想但隐约觉得不对,没等转身脑袋被东西敲打,又被踹了一脚,疼痛倒地舞者数次敲打忻哖头部,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等醒来,嘴巴被塞团东西塞住,手别在后面,两脚被绑的严严实实只能蠕动,忙活半天没未挣脱绳索发出呜呜的声音。地上有水大概浸到忻哖小半边脸,后脑勺想像炸了一样,小腿酸痛麻木,周围有腐烂的味道,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长时间;肚子咕噜咕噜叫喊,她想三四个小时应该是有的,她恐惧的支坐起来紧闭双眼,虽然本来就看不见,黑不溜秋没有丝毫光线的房间总比睁着眼睛要好。忻哖哭累了,迷迷糊糊睡了一觉,浑身难受使不上力气甚至感到凉意。
不能就这么死了!
支撑着身体,手上脚上绳子绑的太紧让她动弹不得,嘴上布条滑落吐出那团类似布的东西,虚弱的发出求救信号。
随着时间的流逝加上体力不支,恐惧、害怕、饥饿、绝望终究战胜理智。如果能出去势必搞死那些老东西,叫他们人财两空,现在她出不去。在一个不知名的房间里站都站不起来,此刻非常无助,逐渐的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