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板压的踏薄，上面叠放两层席子，城池铺着厚重的毛绒床单生怕忻哖冻着。

早上拱鸡窝的坏小子起床去学，买的早餐放到客厅的沙发扶手处，万能充的电池被他扣回手机里，透过门中间的玻璃，忍俊不禁对着被窝里的人乱拍。

依稀能瞧见里屋里人的头发像炸开了的烟花，用手捯饬噼里啪啦的声响跟烟花竟十分相似。

在紧张忙碌的过度半个学期的状态终于能松弛几分钟，像是偷来的时间叫他罪恶。掏出记事本争分夺秒的背各种公式。

早读是朗朗的读书声，中午是夺命五分钟的吃饭时间，站在排队的队伍里一眼望去低头学习的人很多，午休的时候练卷子，看错误解析。桌子上备有水杯，有人靠茶叶，咖啡，巧克力，核桃坚果提神补脑。下午又是在充斥着忙碌的日子里度过。

整天下来腰酸背痛，浑身难受。城池转动脖子，捏腰在路边买了两份晚饭，回到家已是晚上十点半。忻哖坐木椅沙发等他回来，听到敲门声两眼放光的跑去开门，“回来啦。”

“嗯，刷过牙了？”城池眼神迷离就连说话也是有力无气的有些微喘。

“没有。”忻哖踮起脚尖，城池顺势弯腰让她摸了摸额头，把木椅上的本子收起来，“烧，大冬天穿个屁的短裤睡觉，家里有药？”

“没，我很少感冒你知道的。”

估计是冲温水的原因，城池晃了晃脑袋。一把拉住忻哖，“干嘛去？”

“我包里有颗退烧片拿给你。”忻哖软绵绵的说。

客厅多了几样家具，厨房安利了锅，八百年没开的煤气不知道还能不能用，房间被打扫过。

阳台算不算阳台，民用住宅前安装几块玻璃成了阳台，锁上门什么也瞧不见。

透过玻璃望去一片漆黑就连对面墙的颜色都分不清，这里没有路灯，每次天黑回来都要打手电筒。总想着离学校近可以多睡会儿，可没见自己多睡几时便去学校了。

城池接过水喝两口，“今天都去那些地方呢？”

“药片等吃过饭在吃，晚上别洗澡了，刷过牙就去睡吧。”忻哖说：“去超市买了碗筷、材米油盐醋、四条毛巾还买了零食。路边有卖锅的就买了口锅回来清洗好会儿，家具店买的了两样家具回来自己拼的。”

城池笑了笑，“你要不是我亲妹妹指定娶你。”

忻哖端来下午买回来的桌子放到他面前，帮他拆开饭盒包装，筷子掰成两段。“就算不是亲哥我也不会嫁你。”

相处十几年的哥哥没有谁比比谁了解，说头脑不行还黑人家网吧电脑；说他死学习脑子转的又贼快；说他不顾情谊对那是他们活该。

阴狠，隐忍，杀法果断，她会的几乎都是从他教来的。如果不是从小长大清楚自己她是整样的为人，不喜欢自己的话，那城池对她跟忻周伟也没什么区别吧！她管的住但压不住，更何况俩人根本不可能嫁娶。

“我配不上你，你得找配得上你的才行。”忻哖吃着没有胡萝卜没有花生的豪华鸡爪里脊饭，放着MP3。

城池摸了摸头宠溺道：“只有人不配你没有你配不上人的说法，我妹妹谁都配的上。”

“以前我也觉得，现在不会了。”

到现在都还记得忻哖那时候的表情怎么也不能释怀，城池不敢问她在里面发生了什么，多少猜了个侧底。从懵懵懂懂话多的姑娘一下子变得少言随时随地就能咬人的狗叫他始终不能忘记。

如果档案室里有她的记录，那蹲监狱的就不只一个。

他抓着那些东西保的就是他们平安过完高中生活，那群畜生吃香太难看逼不得已爆出那些东西。

原出只是讨厌不喜别人来家里，二叔对他甚好经常带他去公司转悠。就连叫财务做假账的事儿都能让他在隔间听到，最后还往死坑他一把。

谁都不能动他妹妹，忻周伟也不行。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不然也不会记账留心，收集别人的黑料。尤为是见不得光的东西。

忻周伟在乎的不外于钱跟女人，除了爷爷真心对他们，又有几个真心？城池不信任何人。

“以前是现在是将来更是，别把自己困在过去走不出，苦的只有自己，便宜牲口。”

忻哖点点头默不作声，照片的事始终没有解决，舞者说没发过任何人那只能有别人发给孙艳萍的，以孙艳萍的脑子断是不能够想出这种阴招那只能是下海吞金的老男人干出来的事儿。

那几张对她起不到作用，但足够膈应人有段时间。忻哖暂时不去想这些，眼下等城池放假去给老爷子烧房烧车烧钱，今年像去年一样不能放烟花，买些贴纸、对联、灯笼糊窗户跟门两边。

“你说过年的时候要不要去看忻周伟？”忻哖问。

城池嗯声，情分不在也还是他们的爹。面子上在怎么扯还是要做做样子，他不想被人指着鼻子说怎么怎么样，至于人领不领情是另外一回事。

“你什么时候开学？”

忻哖吃完喝袋牛奶，擦了擦嘴说道：“2月23，你开学我就回去，清中往年高三节假日只放半头就不回来了。等你高考完可以先到我那儿，填志愿的时候再回来。”

城池吃药一口咽下，在喝一口说，酸溜溜的说：“真让人嫉妒，假期快有一个月了。我才放九天到高考结束才真正的解放。”

“除夕放假？”

“10号上午放，十九号下午送你去车站。”

“差不多近四个月见不到面你就不会想我？我21号走不行？”忻哖歪着脑袋不悦的看他。

城池眯着眼，由于发烧的眼神总是聚焦不到一块，“想，时间还长，我们有的是机会见面，不差这两天。你让我送你去车站。”

“明天我跟你去学校好不好，我想瞧瞧王总。”

“你可以去他家，他估计能蹦起来打你，半声不响的跑了。气的边骂边给学生讲题，中午玉环见到我一顿抱怨，我都没忍住笑出声。”

“我不要，我就要去学校，晚上我们一起回来。玉环他们还不知道我已经回来，后天周末咱们放松放松，紧绷根弦迟早会坏掉的。”

去学校见人不会被打死，王总好歹要顾些脸面，总不能在办公室当着其他老师的面揍她吧。

－－－－－－题外话－－－－－－

哇哇哇，加油加油，明天继续，不下雨去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