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平大学附近的一家高档酒店里。

浑身上下布满纹身图案的李鑫正恭敬地站在一个房间的门口,房间里的激战声音不时地传入他的耳中,让他有些燥热难耐。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离开。

二十多分钟后,房门开了,一个西装革履、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口。只是,这个男人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血色。

他的脸上既有满足,也有几分疲惫。

“何先生,您看这个妞还行吗?”守在门口的李鑫低头问道。

“对付吧。”男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我走了。‘暴食’先生和‘嫉妒’小姐要来,我得去见一下。那个新来的你去接一下。”

李鑫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是......‘救赎时刻’的‘暴食’先生和‘嫉妒’小姐吗?”

“嗯。”金丝眼镜男人哼了一声后,向酒店的电梯间走去。

直到男人的背影在楼道里消失,李鑫才走进房间。

一张大床上,头发凌乱的孙岩刚刚穿好bra和胖次。她潮红的脸上有些疲惫。

“去接一下你介绍的那个女生。”李鑫看着孙岩说道。

“是,鑫哥。”孙岩很听话地站起身,开始穿衣服。

“对了,”在孙岩快要走出门的时候,李鑫又叫住了她:“接到后,带她来这个房间。”

“知道了。”

……

张瑞走的很快,几分钟后,她就走出了这条小路。从行进的方向来看,她的目标很可能是学校的后门。

张佩宁则不远不近地跟在她的身后。他已经做好打算,自己只看看张瑞的去向,不和她发生正面冲突。这背后的事情,到时候上报给超自然事件研究协会,让王策他们去解决。为了防止刚才和她在一起的那个长裙女生或是很可能与这件事有关系的孙岩再次出现,张佩宁从书包中取出他的那张面具戴在了脸上。反正这时候学校里也没什么人,不会引人注目。

张佩宁敢于跟踪张瑞,还有一个潜在的原因,就是他知道新平大学里有一位序列不低的诅咒者——“残刀”先生。就算爆发战斗,如果“残刀”先生能感知到,他肯定不会袖手不管,任由其他诅咒者破坏自己生活的地方。

新平大学的结构,和别处是不同的。一条小路将校园和家属区分隔开来。这条小路上除了本校的学生和老师外,一般没什么人走。这个时间,路上更是没什么人了。

在张瑞转弯的时候,张佩宁隐约看到她的脸上有些泛红,显然是情绪激动的表现。

难道刚才她和那个女生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张佩宁邪恶地想象了一下。

张瑞走出校门后,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直奔不远处的公交车站而去。

站牌下,三个人正在那里等车。一个老师模样的中年男人、一个短发女生和一个个子不高的长发女生。步伐很快的张瑞来到他们身边后,站了下来。

这么晚坐公交车要去哪里?张佩宁心底悄然升起了一丝疑惑。他停下脚步,拿出手机,准备把张瑞的背影拍下来,一会儿发给王策。

这时,一辆公交车驶来了。因为时间的关系,车上只有几个乘客,大部分的座位都还空着。

就在张佩宁举起手机准备拍下张瑞背影的时候,公交车进站了,车门缓缓打开。

不好!张佩宁猛然感到了一种强烈的不安。似乎他此刻通过手机看到的不是一辆普通的公交车,而是某个蕴藏着危险的存在。

这种感觉他曾经有过一次,是若干天前,在荣成小区的家里准备出门吃晚饭的时候。当时他进入了鬼境。

张佩宁下意识地就要转身离开,但是还没等他放下手机,就感到眼前一黑。周围的校门、马路、公交车、店铺、等车的人都化作斑驳的色块,在他的视野里快速退去。最后,只留下了一片纯粹的黑暗。

等到他的眼前再次出现光亮时,他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辆公交车上。

车上的乘客不多,不少座位还空着。他的身边,站着刚才等车的那几个人——中年男人、短发女生、长发女生和张瑞。

一眼扫过之后,张佩宁就可以确定,这并不是他刚才看到的那辆公交车。

眼前的这辆公交车非常破旧,座椅不是塑料的,而是木板做成的。从木板掉漆、开裂的程度来看,它们使用的时间也不短了。而更为重要的,则是这是一辆两截的公交车。两截车厢通过地上的一个圆盘和两侧的胶皮连接在一起。

这种公交车张佩宁只是听别人说过,但却没有亲眼见过。十多年前,这种车型就在新平市消失了。

显然,这并不是他刚才看到的那辆公交车,而很可能是——一个鬼境。

早知道就不跟踪张瑞了!这特么是倒霉她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张佩宁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同时,他也在观察着车厢里的乘客。显而易见,这些乘客没有一个正常人:腹部高高隆起如同怀孕的男人、脸上布满尸斑手中举着一把雨伞的老人、脸部已经高度腐烂露出白骨的女人.......

在他不远处,穿着公交制服的售票员正在漠然地注视着他们。不过,这个售票员的脸是由两部分拼成的。她左半张脸是一个年轻女子的样子,右半张脸则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老人的脸。

“有......有鬼啊!我要下车!我要下车!”

中年男人一转身扑到车门边上,用力拍打着车门。

“没......到站,不能下车。”售票员用冰冷的声音说道。

“快!快让我下车!”中年男人停地拍打车门。

“没到站要求下车,违反交通规则。”一个阴森而又诡异的声音从驾驶位上传来。

因为视角的关系,张佩宁看不到司机的样子。只是他隐约觉得,这个声音不像是从喉咙里发出的。

“啪嗒”!一块血肉从中年男人的脸上掉了下去。

“啪嗒”、“啪嗒”、“啪嗒”......一块块血肉从中年男人的脸上掉落。

不到五秒的时间里,他的脸上就只剩下了骨头。不只是脸上,他全身的血肉都已经腐烂掉落。站在车门前的,只剩下了一具森然白骨。公交车里昏暗的灯光下,这些白骨泛着惨白的光泽。

“是鬼境?”张佩宁身边那个个子不高的长发女生自然自语式地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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