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这么回事儿，”王睿达背着手，云淡风轻地笑了笑，“这学生学习还算可以，就随随便便跳了个级，害！也不是什么大事。”
市长：“……”
程校长：“……”
周围所有人：“……”
王睿达笑眯眯地打量着他们脸上的表情，成功地凡尔赛了一把。
程校长今天上午刚从A市回来，一下飞机就往学校赶，接着就开始迎接几位领导，连口热水都没喝，对于自家学校什么时候多了位跳级小能手自然是一无所知。
不过瞅着王睿达那尾巴翘上天的模样，想来这学生应当极好，他在心里想。
“童婳来了，还有林遇眠。”不知名学生指着快走过来的三人说。
领导们神色一凝，不约而同地朝门口看去。
先进来的是杨玉凤，她走到张瑜旁边，向几位领导介绍：“领导们好，这位是林遇眠，咱们实验的门面，这位是童婳，也就是王主任想见的作画人。”
男生清朗如明月，女生明艳似旭阳，两人并肩走过来，让整个一楼大厅都为之一亮。
童婳和林遇眠站下，微微颔首，“各位老师好。”
程校长对林遇眠比较熟悉，说话也随意了一些，“你的风头都快被人家一个小姑娘抢完了，不着急？”
林遇眠浅笑，“婳婳很优秀，能被她比下去是我的荣幸。”
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骄傲。
“噢？”程校长脸上露出惊讶，“你过于自谦了吧？”
林遇眠依旧不卑不亢，淡定开口：“是实话，她学习能力不在我之下，其他方面也在榜首，她很厉害。”
回答不过潦草几句，却把童婳捧的比他还高，甚至有自贬之意。
程校长这才发觉他真的没有开玩笑，神色微敛，不自觉地朝童婳看过去。
女孩子长得很漂亮，五官精致，明眸皓齿，笑意盈盈地模样让人不由心生欢喜。
他难得开玩笑般，问：“林遇眠这么夸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童婳莞尔，偏着脑袋目光落在林遇眠身上，“唔，林遇眠同学说的都对，我没有要反驳的。”
程校长愣住。
旁边市长笑着说：“你这小姑娘倒是一点不打怯。”
换成别的学生，多多少少也该有些惶恐吧。
再者，哪有人这么直接地就接受了别人的夸赞？
不该客套几句，然后再夸赞回去？
童婳眉眼弯弯，权当被夸了，“谢谢。”
这回轮到市长发愣了。
几秒后，他笑了出来，其他人也跟着笑。
童婳一脸茫然地看向林遇眠，她说什么好笑的话了吗？
后者弯弯唇，快速地眨了下眼睛，童婳放下心，哥哥说没事那就是没事。
张瑜捂住嘴巴压低声音说：“你们班这个小姑娘倒是挺有意思。”
旁边男人突然凑过来，杨玉凤不适地向后撤了撤身体，“嗯，谢谢夸奖。”
张瑜笑了下，颊边露出一个酒窝，“不客气。”
杨玉凤倪他一眼，没再说话。
“这幅画是你画的？”
说话人是王主任。
童婳点头，“是。”
“学多久了？跟哪位老师学的？”
童婳想了下，回答的滴水不漏，“从小学开始画，大约七八年，从小由奶奶指导。后来拜了老师，不过家师不喜欢学生在外面提他的名字，所以抱歉，我不能说。”
王主任的目的本就不在此，也只是象征性地问问。
他点点头，“画的不错，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成就，你很有天赋。兴许有些人一辈子都达不到你这个高度，你要好好珍惜。”
虽然童婳从小到大听过不少诸如此类的话，但她还是很认真地听进了心里面，珍而重之地点点头，“我会的，谢谢您。”
小姑娘不骄不馁，倒是个心思透亮的好孩子，王主任招招手，“来，再给你介绍一位前辈。”
他指的是钟二叔。
“这位是钟家行二，拜画社邱先生为师，画技也是十分厉害。”
钟二叔脸上没什么表情，至少没有看画时的那份欣喜激动。
“你说这是你画的？”
童婳虽然认识邱老爷子，但并没有见过他底下的学生，所以对钟二叔并无印象。
“是。”
钟二叔沉下脸，“你确定这是你画的？”
童婳愣住，觉得奇怪，“不然呢？”
这人真是邱爷爷的学生？怎么听不懂话？
王主任也跟着问道：“怎么了？小姑娘说是她画的有什么问题吗？”
钟二叔冷笑，“当然有问题，先不说别的，单就说画这幅画需要的画功，至少十年往上。”
“你刚才说学了七八年？还是在没有专业老师的指导下？哼！绝不可能！”
钟二叔能成为邱老爷子的学生，自然是有真本事的，他此言一出，不少人对童婳产生了怀疑，尤其是围观的学生们，纷纷加入讨论大队。
“我去，童婳敢拿这事儿骗人？”
“不一定吧，这玩意儿哪能看出来是不是她本人画的？”
“不过看质疑童婳的人来头不小啊，竟然敢当着校长、市长的面这么硬气。”
“你没听那个什么主任说啊，人家是画社的人，B市最牛逼的四社之一。”
“不会是那个吧？”
“昂，要不你以为他敢这么狂？”
“珊珊，原来你二叔这么厉害啊？”刘瑶羡慕的不行，有个这样的亲戚，真幸福。
钟珊珊高傲地扬了扬下巴，“当然，我告诉你，童婳这次绝对完了。”
王主任陷入沉思，“钟二，你说的话是很专业，不过也不绝对吧？”
比如有些天赋异禀的人，就不能用专业去评判。
人群中，钟珊珊催促道：“瑶瑶，快去。”
“好，”刘瑶握着两张画稿，紧张地站了出来。
“老…老师，我有证据证明这幅画是童婳同学画的。”
童婳顺着声音看过去，目光紧紧地盯着刘瑶举在手里的画稿。
原来…不找的时候就会出现是真的。
王睿达看了眼程校长，后者点点头，他问：“什么证据？”
“是童婳画的手稿，这是她同桌给我的，应该可以证明吧？”
刘瑶说完忐忑地往林遇眠的方向看了一眼，在触到对方冰冷的眼神后，心脏猛地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