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王灿的心计来说，完全可以早一点接，只是没有必要而已。
但既然现在王烈提到了，那就去接。
王烈拍拍王灿的肩膀，又说道：“我也不是那么死板的人，年龄没到，先过门也是可以的，白儿我不也是养了两年吗？一样的。”
王灿点点头，“知道了，那我上午把事情办完，下午就去接她出来。”
王烈微微笑着，“行，对了，你办什么事？”
王灿解释起来，“是王武，他现在在查一些事情，是跟北城门的城门校尉有关的事情，小司隶们没查出什么，让我看着出手。”
说完，王烈也明白了，王武比他们更加机敏一些，只要他盯上了什么，说明应该是有什么问题了。
小司隶们本事虽然大，但身份是透明的，没有隐藏身份，终究是不方便，但是王灿不一样，他现在还没有一个具体的官职，还只是王烈的下属而已。
王烈拍拍他的肩膀，“去吧，注意安全，人都带着。”
王灿点点头。
下午，王灿拿着一个小包裹进了皇宫，一路穿行到了北宫，轻车熟路的到了永乐宫外。
宫门守卫看着王灿，笑呵呵地迎了过去，王灿咳嗽了一声，随手递了两个盒子过去，“小心些，我可心疼着呢。”
两人立马左右看看，“明白明白，今儿又要接人出去？”
“嗯，应该是最后一个了，永巷令那边的我已经把她的名字划掉了，回头出宫了，记得来找我喝酒啊。”
“那不行，我们这你也不是知道，三天没得一天歇的，还不得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哪有时间找你啊！”
两人笑着打开了永乐宫的宫门，王灿笑呵呵地进去了。
刚到了里面，王灿就看到了一个正在打扫着宫灯的小姑娘，穿着一身宫装，前前后后的忙活着。
小姑娘刚打扫完一个宫灯，还没回身，就被人捂住了眼睛。
“王叔叔，你来了？”
小姑娘连猜都不猜的，直接说了出来，脸上满是笑意。
说完了，小姑娘就转过身来，噘着嘴，“我要的东西呢？”
王灿笑着说道：“呀，忘了，没买。”
小姑娘可不傻，四处打量了一下，“你手拿出来。”
“右手，左手，两只手都拿出来，别动！”
小姑娘说个不停，终于让王灿没法腾挪东西了。
王灿笑呵呵地拿了出来，“给你带了，城东柳巷的榛子酥，可不好弄呢。”
榛子本就是贵族的享受之物，而城东柳巷的最好吃，给小姑娘带过一次就放不下了。
宫里面这一类的吃食也轮不到一个小宫女可以吃的，所以只能让王灿偶尔带一些进来。
“嘿嘿，你吃了没？”
“我肯定是吃了的，可不便宜呢，你一个月的月钱多少？”
许小蛮想了一会儿，“一个月十斛，我都让他们给我折算成了钱，不过这两月是不是粮食涨价了？我最近一个月能拿三千月钱呢。”
许小蛮笑意盈盈地眼睛让王灿这种血里摸爬滚打的人多了一些温情，也就这个傻姑娘以为粮食涨价了，之前被人克扣得老惨了，每个月都少了一千的月钱。
要不是他和永巷令打了招呼，这姑娘还得被傻乎乎的克扣。
王灿看着她吃得很开心，缓缓问道：“你想出去吗？”
许小蛮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低着声音，“我是罪臣之女没入宫中的，出去可不容易的。”接着说道：“再说了，宫里也挺好的呀，吃喝不愁，就是做衣服麻烦，好费钱。”
许小蛮又吃了一口榛子酥，看着王灿，“下次能不能再多带一些，我再多给你三十钱。”
王灿笑了起来，许小蛮有些不知道说什么，王灿借机坐近了一些，“三十钱，连一块榛子酥都买不到的。”
许小蛮扑楞着眼睛，看着手里的榛子酥，不是说，榛子酥一块只要五钱吗？
王灿笑呵呵地说道：“一块榛子酥，六十钱，你算算，你吃了我五个月的榛子酥了。”
许小蛮吃惊的看着王灿，“不是，你骗我？”
“想不想一直吃？以你的月钱，我带几次你就没没钱了。”
许小蛮算了起来，这样算下来，还有王灿托人送的，那她一个月光是吃榛子酥就要花四千多钱了，自己一个月的月钱都不够用的。
许小蛮低着头算完，看向了王灿，“那我这几个月，还欠了你快八千多钱？”
王灿倒是没有太记得，他用钱是没个数的，只要缺了，就去王烈的府上找蔡淑了，以前是找吴苋的。
每次一批就是一万钱，这是王烈特别说的，他们几个人是第一批跟着的，所以这方面，除了已经有官职的王武以外，都能每个月从府里支出一万钱。
这个数也是没个定的，有些时候，打点人都是要钱的，只要事能办成就行了。
王灿看着许小蛮，缓缓问道：“要是每天都能吃榛子酥，你愿意吗？”
“愿意啊，榛子酥真的好吃，你尝尝。”许小蛮递了一个过去。
王灿连连摆手，“这个我可吃不习惯，我喜欢吃桃花酥和桂花酥，这个榛子酥吃不习惯。”
许小蛮噘着嘴，王灿只要凑了过去，硬是吃了一块。
他其实是吃不习惯这个味道的，他更喜欢花酥之类的糕点，尤其是桃花酥和桂花酥这两样。
但是许小蛮不高兴，那可不行，不喜欢吃也得吃。
看着王灿吃完了，许小蛮擦了擦手帕，小心的把剩下的包好了，“要是能天天吃，我肯定是乐意的啊，但是一块要六十钱，我一个月的月钱才三千，我一天吃两块都吃不起的。”
这两块能顶个啥用？
许小蛮眼巴巴的看着王灿，“有没有便宜一点的？”
王灿笑呵呵地说道：“有啊，而且是免费的。”
说到这就眼前一亮了，免费的？
王灿多的也不说了，陪着许小蛮将宫灯都打扫完了，已经到了要吃晚膳的时候了，王灿拦住了她，“跟我走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真的？”
王灿点点头，“我骗过你吗？”
许小蛮摇摇头，“可是，按照规矩，宫女是不能随便出宫的。”
“我已经让人把你的名字从名单上划掉了，你现在可以出宫了，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