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先说了吗?新来的夫子又安排了任务,这一天天的,这一天天的不知道这夫子又想搞些什么鬼。”
坐在那里的小公子们忍不住生气的说道,能进这书院的,要么是自身的才华,披荆斩将。要么就是自家家世背景碾压众人,面对那些个夫子,自然要考一考夫子自身的知识。
没成想被这夫子反过来给考了,那些个小公子们真是越想越生气,看着带头的几位大哥,更是带着哭丧的说道。
“梁公子温公子,帮我们出出主意,我们可不像诸位公子有那等的学识,这再这么下去的话,这之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至于那坐在一旁的唐公子,那则是何人都不敢问的,别看那唐公子面色温柔,整个人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气质,实际上啊,那都是装出来的温柔。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冷漠,带着书卷气息的公子,表面上的温润如玉,只不过是世家培养出来的。
实际上,这位唐公子向来就不参与这些个计谋,只想着专心学习,可万万没想到这新出来的夫子制定了如此的东西。
让这位唐公子忍不住参与其中,要是让唐公子毁掉这计划,那是万般不可能的,只能求助于温公子和梁公子。
“那夫子也不知道是何来历,手上竟然有那么多奇怪的规则,现如今我们一进来书院不是读书就是读书。公子快想想办法吧,蓝夫子也不是这样的呀,更何况那位夫子心思歹毒,还威胁我说,要是不考好就去见我父亲。”说话的人,边说边觉得心中蔓延出一股难受的感觉,想到家父要是知道这件事情的话,腿都给打折了吧?
“大惊小怪,成何体统,你这副颜面要是出去的话,可莫要说是我们书院的学生。”梁大公子毫不客气的说道,别人说的时候边琢磨着最近发生的事情,越想越不对劲。
按道理来说,应该是他们好好整治那新来的夫子没曾想到那新来夫子竟然有如此的手段,出手可谓的算是,站在道义之上。
“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这夫子乃是教书育人的,天天让我们不务正业,除了练习书法之外就是抄书,居然还打算告状这种小人都不屑于的事情。”温公子也不满那位夫子许久,自从这位夫子来了之后,就连在课堂上睡觉都没得机会。
那位夫子也不知道从何处拉来的那么一群打手,一个个身上煞气无比,定然是见过雪的,指不定还是砍过头的。
“你倒是有什么说法,不妨好好的说出来,现如今我们集思广益。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说说看吧。”梁公子在旁边听着点了点头,带着几分低哑的说道。
紧接着那些个在旁边的人都忍不住跟的过来,就指望着这位温公子,究竟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沈文曜解决了这些个事情,心情好多,可是一进去见那些个正襟危坐的学生们,就忍不住感觉到有点不对,进行了一些仔细观察周围之后清冷的声音响起。
“你们又搞出了什么事情?要是往日的话,你们可没有那么安安分分的坐在这里,难不成是给我下了什么陷阱。”
沈文曜说完这话之后,就看着不少的学生,此时眼神之中略微有些躲闪,就知道这其中定然有诈。
“是你们好好的说给我听,还是我一个个查下去?”沈文曜慢悠悠的说到,边说着便将手中的书放到了桌面上。
“夫子这番话就严重了吧?再怎么说我等都是夫子的学生,我们这些人又怎么可能拿其他的事情来害夫子,只不过是想跟夫子讨论一些学识的问题。”梁公子立马站了出来,带着些许笑容的拱手说道。
只见坐在上边的沈文曜,微微一挑眉,戴着面具都掩饰不了他此时的不屑。
“你们会有那么好心?只是想弄这个而已,之前做了那么多事情,现如今洗心革面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里面就透着不相信,那位梁公子皱着眉头紧接着说道:“再怎么说父子都是夫子,我们这些学生又怎么敢跟父子作对?”
“梁公子说的对,我们这些只不过是想问一些夫子问题,又怎么可能在里面做手脚,夫子要是不相信的话,不妨等我们问了问题。”
“就是就是,作为夫子就应该传道授业解惑也。现如今夫子竟然来了书院,那就应该好好的教我们一些知识,难道这不是应当的吗?”
一位又一位的学生站起来义愤填膺地说到边说着,同时还边忍不住小心翼翼,看着那些可一进来就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大汉了。
这些个高壮威武的男子,先前已经跟院长报备过了,再加上夫子本身双腿残疾,坐在轮椅之上,院长也叫同意。
至于其他的人,想带个仆人进到书院,都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检查,导致了想用别的方法收拾夫子都做不到。
出了这书院之中,怎么找都找不到夫子,就像是在整个贺州城里面凭空消失了一样。
总而言之,在这些武力的强迫下,那些个原本有些其他想法的人都不敢乱动手动脚的。
“传道授业解惑也,这是自然。在下作为尔等的夫子,有义务传授尔等知识。这是没有毛病的,但是除此之外呢,权利与义务是相对的。”沈文曜坐在轮椅上突然想着自家娘子说的一番话,看着这一群人,眉间染上一抹算计。
送上门来的人,不要白不要。
“权利与义务是相对的。”
坐在那里的唐公子,面对夫子说的这一番话,忍不住带着几分迟疑默默的附和上去。
心中有几分疑惑的梁公子,听这话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的:“既然如此,那不知道夫子,究竟是有什么想法?我们只想让夫子传授我们知识,难道这一点都不行吗?”
“教授你们是正常的,这没什么的。但是某些知识的话,想要夫子传授给你们,这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看看你们问出的是什么问题,本夫子拿的是书院给的俸禄,自然是有教书育人的责任。”沈文曜慢悠悠的说,到边说着的同时边从一旁拿出了个毛笔,轻轻的在本子上画了个圈。
坐在那里格外镇定的模样,让那些个学生面面相觑,又不想让此番的计划白白流失。
“我们的问题夫子不一定会知晓,万一夫子教授不了我们,那应该如何?”为首的梁公子不甘示弱的说道。
站在旁边听了好一会的温公子也附和点头:“权利与义务是相对的,我们付出了一定的东西,那么夫子不知道会给我们什么东西。万一我们问出了问题,夫子也回答不了,到时候夫子又应当如何。”
沈文曜听到这种算明白这一群人想说的话,紧接着扯唇一笑挥了挥手。
“说了那么多话,还以为你们想说什么呢,原来就是想要我自己给自己找几个惩罚,那也如你们的愿,要是我回答不上你们的问题的话,夫子就去院长那里请辞,尔等觉得这如何。”
沈文曜虽然年少的时候眼瞎和腿瘸,但再怎么说都是贵为皇子的身份的太傅也不会缺少,由于得到父皇和母后的疼爱,身边的太傅更是精心挑选。
除此之外,为了教育的方面,太后也曾担心,年少的时候跟几位皇兄一起读书,再加上身体的各方面原因又得到太傅的怜爱,还忍不住的给他开小灶。
诸多原因之下,在学习这方面绝对比得上这院子里边的所有的夫子,除此之外,加上天资聪明的原因,只有这书法是弱项。
由于双目无法视,但是其他的原因加持下在其他各方面的能力之中,绝对是优上。
能被院长专门请过来教这些学生,自然是赋予重任,见到这些学生一个更好奇的心思,沈文曜点了点头,看来还是个好学向上的,虽然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什么阴谋。
但是再怎么样的阴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尘埃。
听到这话那些个学生们,有的人都忍不住脸上带着几分惊喜的样子,本来只是想让夫子认认错,没想到夫子竟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实在是令人皆大欢喜。
“既然夫子都如此说了,我等弟子也不能拒绝夫子的想法。”
那些人立马的应和,没有坐在原位的唐公子皱着眉头,觉得有些过了开口说道:“再怎么说都是夫子,怎么能因为这件事情就放弃与我们教书。”
“没事没事,本夫子既然说出口,那就是对本夫子有一定的实力,只不过你们这些要问的究竟是何问题?”
那几位人自然准备了一个惊天无比的问题,看着眼前的夫子不自量力的说到底,接着又看见那几位站在那里的人脸上,略微带着几分迟疑。
“眼下的话题恐怕会有些麻烦,不知道夫子可否将这几位壮士请出去。”
沈文曜听到这挑了挑眉,紧接着转头对着旁边的人吩咐,到让他们退出去之后才转过头来看着这些。
“你们有什么要说的话就说吧,专门的让本夫子将那些人给请到门外,要是没什么想说的话,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
梁公子自信满满的上前上了一步,紧接着微弯下腰,锋芒毕露的询问:“不知道夫子可觉得现如今的天下如何,不知道夫子可对如今的天下有何想法?”
对于这些个有关于天下的问题,各个夫子,自然是要有自己的见解,却又不能触及皇家的利益。
朝廷在上,百姓在下。
众人倒是要看看这位夫子究竟如何回答,倘若说好的话,那么就只出外边那些流民,就指出这几年经过的天灾人祸。
辩解不过的话,这位夫子就要退出去,自此以后再也不能进入书院。
倘若开始斥责朝廷的话,那就有把柄落在手中,今后这个夫子就不足为惧。
打着满满算盘的众人,压根就没想到眼前的人不按常理出牌。
沈文曜面对这问题略微有些迟疑,在抬头的时候看那两家公子站在那里子高气昂的模样,就知道这问题有诈。
“这个问题说简单也简单,说难倒也有几分难,有些问题不能一概而论。首先我们要看看现如今百姓的生活水平如何,不知诸位可有几分见解?大可说来与夫子听听,我们共同讨论一下。”
听着往日眼高于顶的夫子说出这番话,要见的那些个大汉现如今站在外边不受威胁的诸位小公子,自然是得意洋洋的说了起来。
“且不说其他地方,我们贺州城这地界百姓安居乐业,在郡守大人英明领导之下,我们这里的百姓可没有外边那些个流民如此凄惨。”
这小公子边说边带着几分自豪,接着看了看旁边人没有拒绝的意思,又得意洋洋的说了起来:“而且我们这贺州城治安格外的好,种种因素之下,我们这地方算得上是朝廷治理的好的地方。”
“我觉得,这话倒是说的有几分不对。朝廷坐拥天下,管理的是天下百姓,现如今外边百姓流离失所,前阵子我看着那些街边的流民,不知有多少,现如今还未曾散开,也不知道今后会如何。单从这地方看来,就略微的有几分不好。”那位小公子也不敢直接批评,朝廷办事不行,而是带着些许隐晦的说到。
那梁公子听到这的时候就皱着眉头,你接着又看着旁边的同窗,一一发表了见解。
“今时不同往日,这不像是那些时候遭遇如此多的战乱,外边的百姓流离失所,那完全都是天灾的原因。”
那些个学生说的时候,说着说着都把自己绕进去,明明这问题是拿来问夫子的问题,最后问到他们身上。
可偏偏他们对这问题又颇有几分执着,讨论起来的时候还夹杂着几分火气,本就是少年人个个带着观点,争执不休。
沈文曜听到这话倒是没有直接断言,看着坐在那里略微有几分思考的唐公子,再看着坐在一旁神色漂浮的温公子,紧接着用手中的书拍了拍掌心。
“如此争论不休的问题,本夫子作为你们的夫子,自然而然,不能轻易的下定论。面对一个问题,不去看一眼,怎么知道自己的想法究竟如何,不妨我们通通去看一眼,看看这世道究竟如何,在定论。要不然单单是本夫子所说的,也难以服众。”
沈文曜简简单单的话,让原本各抒己见的众人都略微迟疑了,紧接着坐在那里一直未曾开口的温公子点了点头。
“既然夫子就那么说了,我们怎么能不给夫子一个面子。”
“夫子说的是。”
这件事情就那么简简单单的定下来,坐在原位上,脸色略微有几分阴沉的梁家公子,也未曾说几句话。
看着在上边气定神闲的夫子,心中莫名地滑过了些许的不安,难不成这夫子还有第三种解决的方法。
“今天又遇到了什么事情?前几天不是还挺好的吗?难不成那些学生又给你出了什么难题,还是说你又对那些学生做了什么?”
陈源雪正在忙着看一下附近有什么东西可以弄一弄的,作为一名女医,即便医术再高明,在眼前这个时代,也不太方便帮别人诊治。
不过这些大户人家里边专门聘请的女夫子倒是可以,正想着夫唱妇随的时候,见着外边回来脸上带着些许诡异神色的沈文曜,立马上前迎了上去。
沈文曜略微有些晃神还在想着今天的事情,紧接着看着上前来的陈源雪,迅速的伸出手。
“下次不用来接我了,这地方进屋子又不远,你来的那么急,万一在路上摔的话可如何是好?”
“摔不摔那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吗?重点的是妾身和王爷之间的关系,我们是夫妻,面对王爷工作归来,自然要好好安慰安慰王爷。等到日后的时候,妾身工作归来,王爷也要为妾身排忧解难呀。”
陈源雪笑着说,道边说的时候边将轮椅推到了房中。
“那些个小子倒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小小的年纪,想法倒是如此的出众,到也难得。”
沈文曜边说话的时候忍不住摇了摇头,只不过眼中划过了些许的笑意,看来是对那些个学生们颇为满意。
“什么小小的年纪?那些个学生,现如今,都是少年郎!夫君和他们比起来也没大多少岁,现如今夫君才二十出头。”陈源雪笑意盈盈地说到,从旁边拿了个新的茶杯,用茶水冲了冲,再倒了新的茶水进去,茶香四溢。
一点一点的茶香,给人一种心静的感觉。
“二十出头,你要是没说的话,本王也未曾想起来,现如今本王的年纪。”沈文曜想了想倒觉得自己的身上缺了那股少年气,觉得颇为有些遗憾。
“王爷如此年轻,站在外边惹的那些大小姑娘都忍不住羞红了脸,妾身每次看的时候,心中都不由得染上了些许的醋意。”陈源雪见不得的自家王爷眼中的那一抹遗憾,连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