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无比的太阳底下,很快的开始安排任务。

那些一个个脸上带着些许疲倦的学生们,迅速听到自家夫子毫不客气的吩咐。

一点一点的太阳照耀着周围,一寸一寸的阳光带着炽热无比的温度,慢慢的将周围的世界侵蚀。

“分三个小组,你们各自选出一个组长,跟着组长去考察一下周围的情况,看一看事情究竟是个怎么样子的,要是本夫子没记错的话,你们这些人在这贺州城里面也是有些许能耐的。”

随着夫子发出的一声命令,那些个学子们听懂了规则之后,迅速的面面相觑。

紧接着猛地扑到了一边,这没过几秒那几位公子身后就站了一堆的人。

分为三组,自然也是有考量的,根据这三人的特色来,这几个人的特色规划了一个组,那些个自然要有领头羊的人,现如今都找到了一个主心骨。

“不知道要考察什么,夫子要我们做什么?就简简单单的说出来,我们现如今都是夫子的学生,倒想听听夫子对于眼下这事情有何高见?”

梁公子依旧一马当先地站了出来,边说话的时候手中的折扇,迅速的展开。

轻轻的摇了摇眉眼,带着些许的敌意。

跟在后边的陈源雪,自然也察觉到了眼前人的不对劲,看来眼前这人就是传说中的刺头。

沈文曜坐在轮椅上慢慢悠悠的开口说道:“自然而然会教给你们一些简单的事情,不必多心,本夫子做事情,一向明了简单。”

修长如玉的指尖,在众人的面前一晃,紧接着一个事先准备好的东西就落入掌心。

“这上面的任务就是你们要调查清楚的,分为三个小组,谁最先把所有的任务调查完成,哪一个就是最终的获胜者,也会得到本夫子的特别嘉奖。”

沈文曜说到这话的时候,从那些不以为意的人的脸上划过,紧接着轻声笑着说道:“这东西,可能会对在座的尔等有一定的帮助,而且这最终只有一个获胜者,三组之间只有一个获胜者,不是你们一个人的事情,而是整个团队的事情。”

沈文曜着重强调了后边的两句话,紧接着看着这一群人脸色微变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既然现如今都听明白了,还不快去看看,这么多的任务等着你们。要是你们做完的话本夫子,也可以跟你们说说,你们刚刚开始给本夫子提的那个问题,我们的赌约也可以顺利的解决。”

陈源雪这么一听,唇角勾了勾,自家这个夫君向来就不肯吃亏,现如今面对这个事情,更是设下了一连套的计策,眼前的这群小家伙有的忙的了。

那些个被激起斗志的学子们,一个个打开手中的任务表查看,边看的同时边想争着一口气。

看着对面的人眼中忍不住带着些许的期望,万一赢了,对面的不单单会获得奖励,也可以把那些个向来不喜欢的人好好打压下去。

原本的一个大联盟,迅速的支离破碎。

格外敏感的唐公子,迅速的看出来了这一点,那一些在人群之中正在不断讨论的人,自然而然也从中看出了这一点。

随着人群的逐渐散开,陈源雪开口询问:“不知道夫君又在想着什么有趣的事情,刚刚夫君都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见的也格外的欢喜,只不过妾身愚笨实在是想不出来。”

虽然大致能猜出其中的些许,但是并不能全然的察觉到这句话的一环。

“当时他们问我的时候我心中有些许惊讶,但是仔细观察的时候,我觉得可能他们自身都并不是很了解,究竟为何。究竟为何发生这种事情?”沈文曜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的想到,此时少年的心还是热的,还带着热血沸腾。

如此的少年心性,才能想到现如今存在的根本问题,才会试着去对那些疾苦百姓有稍微的一点想法。

哪怕家世高贵,哪怕现如今地位之上,跟那些个平民百姓比起来,那都高高在上。

可这一点细微的怜悯,再不好好的把握这一点,对于这人世间的想法再不好好的引导,到之后只会变为一个冷眼看待这世间冷漠的人。

“不知夫君想做些什么,但曾父亲的这些个想法中,隐隐约约能察觉到夫君想要那些少年们,知道这世间的不易。想要那一个个少年们,看得懂明白,这人世间,许许多多的事情。”陈源雪抿了抿唇,笑着说道。

这出宫一趟,遇见了不少事情,要需要后宫里边的那几位娘娘,知道王爷身上发生的事情,肯定要将她这人活活生吞了。

想到了这里,更是忍不住的偷笑了起来。

整个人笑得如同狡猾的狐狸一样,一双精致美丽的眉毛弯了弯,如同新月一般。

“也不知道你在笑着什么,此地灾民如此之多,我们还剩下多少钱财?”

沈文曜感觉到了,后边的人正在笑,说话的时候也忍不住带着些许温柔,离开京城之后,后边的人笑的是越来越多,陪伴在身边的时间也是越来越多。

“算过了,要是支撑接下来的话也不算有多难,更何况王爷在书院还有俸禄。我们从宫里边也带来了不少珠宝,那些个璀璨的珍珠在外边也可以进当铺典当。”陈源雪仔细的想了想,别看现如今住的是小院子,那想的是财不外露。

可实际上日常所使用的那无一不是精品,那些东西只在这个屋里边用,在外边,那绝对是一副淳朴的样子。

自从经历了那些许多事情之后,哪怕再不懂事的人,现如今也稍微知道了外边人心难测。

“他们的事情你都听说了吗?之前你老是领那些个人回来,我还因为有几分不喜,现如今里倒是找到了个好苗子。”坐在上边的林夫人温柔的说道。

边说的时候边看着坐在下边,眉目中带着些许苦恼的林泽远,这一天天的把太多的事情放在心上,现如今整个人愁眉苦脸的样子。

“母亲正在跟你说话呢,你又在想着什么事情,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不能等之后再讲。”林夫人实在是不想纵容自家儿子,这副样子看着格外的让人眼疼。

这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好好倒腾倒腾自己,要不是出门的时候总要那些个丫鬟收拾收拾,直接就这副颓丧的模样,出去的话也不知道那些个姑娘还看不看得上。

想到当日见到的那位戴面纱的姑娘林夫人心中又忍不住带着些许的惋惜,但是看到眉目就觉得这姑娘长得十分的水灵,冰肌玉骨,美的令人心动。

看了看自家儿子,罢了罢了,果然没有娶到那姑娘,是对自家儿子最大的好处,也是对那姑娘最大的帮助。

“只不过是想着这几天府里边账目的事情,倒是打扰了母亲的兴致,不知道母亲前面到底讲的什么,能否在讲。”林泽远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带着几分怒火的母亲说道。

实在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尤其是今天听到的那有关于被他举荐到书院那位夫子的事情,更是忍不住大吃一惊,导致现如今过来都没有了经历。

见着自己儿子这副傻乎乎的模样,林夫人忍住了想叹气的心思,就这样如何能给她娶一个漂亮可爱的媳妇回来。

“罢了罢了,这件事情确确实实有点多,你实在有些事情要忙,你就赶紧去,别在我跟前碍着我的眼。”林夫人挥了挥手,迅速的打算让这不孝子离开。

出现了流民的事情,官府自然不会做的不管,但是也绝对不会让那些流民闯进来。

“这几日我们都见到好几波了,那些个人就坐在外边不走也不进来,像是在等待着什么,难不成有什么人在背后捣鬼。”

外边的流民越来越多,一批又一批的流民,如同草海一般,从四面八方的赶过来,像是在这里潮湿,那些个饿的都开始吃土的人蹲在外边,目光深沉的看着里别人。

有大人带着自家小孩进城来买东西,看见外边的那一群人,迅速加快脚步和旁边的小孩,像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侧头看着那些人,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

“娘,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呢?怎么一个个饿得那么瘦,那个小姑娘都开始吃土了。”

年龄较小的小孩边拽着自家母亲的手边,指着那边看起来饿得有着几分疯狂般的人,边看的同时边忍不住害怕的抱住了自己母亲的大腿。

那些个注意到这小孩视线的流民,抬头冷冷的看了一眼,紧接着又低着头默默的看着地上。

“叫你不要随便看人,都说进城了,要跟着为娘。现如今你还随意的看那些人,你都不知道那些人做过多么恶心的事情,其中有不少的人,可是吃过自己的孩子。”

说到这的时候,那位母亲更是害怕小声,说完之后迅速的半蹲下来,抱着自己家的孩子往城里边赶,压根就不敢在城门口停留分毫。

一个又一个坐在那里,眼中像是散发着些许绿幽幽光芒,看着城门口的流民一个两个十几个或许没太大感觉,直到成一百个一千个的时候,整个场面的开始有些失控。

这么多的人在外边聚集着那些个守卫,心中都忍不住带着几分害怕。

好不容易的终于商量好该做什么时候那些个少年郎看到了这一群,宛若人海一般的流民之后,脚步都忍不住有些颤抖。

“前些天我们见的时候没有那么多吧?”

有的人忍不住开口的询问道。

“自然自然肯定是没有那么多的,要是有那么多的话我们都不出来了,缩在城里面行了。现如今怎么一夜之间像是多了好几百号人,在这么下去的话,该怎么办?”

开始有些许政治意识的人,也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一个个的面面相觑,紧接着看着旁边原本还在那里施粥的人,现如今早就各回各家。

“那些个原本在这里施粥的人,现如今怎么一个都不见了,前些天我来的时候,还有好多的人在这里施粥呢。”

那名年纪轻轻的公子,看着这地方只剩下了一大堆流民在外边,忍不住的开始害怕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短短几天之间迅速的变成这副模样。

“几位公子,外边这些流民可能会伤人,但如今郡守大人还没有想好法子,不妨我们先进去。”听着自家小少爷,来到这危险的地方之后,那些个跟紧的仆人立马劝解说道。

“这些个流民又没有多强壮,有什么好害怕的?”有的男子不以为意的说道,还有些确确实实的想过去靠近看两眼,紧接着就看着其中一个小孩,似乎注意到这边咧开了一张大大的嘴巴。

那牙齿上边尖尖的,似乎藏着些许的血丝,整个眼睛大大的,皮肤格外的黝黑,头发枯黄。

这小孩给人的样子就格外的恐怖,像是那些童谣里边的孩子,但是那些夜晚的时候,家中的大人专门用来吓唬小孩的。

这个注意到这男孩露出的样子,忍不住退后一步的,男子略微有些心虚,这小孩给人一种格外恐怖的感觉,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将人一口一个吃了下去。

“少爷恐怕不知道,那边的地方没有粮食之后,这些流民一路赶了过来,可没曾想到由于人数太多的问题,最后有不少流民直接爆起,想要冲到贺州城里边。”

说到这的时候,那么奴仆明显带着几分厌恶。

“城里边的夫人小姐那么对待他们,他们却想将夫人小姐都给浸到锅里边去。”

想到这的时候,那恐怖的场景似乎,就在眼前发生一般,顿时让人忍不住感觉到毛骨悚然,带着些许惧怕的感觉。

“这怎么可能周围有那么多将士,怎么可能让这些流民近身,果然是那边过来的流民如此不讲规矩。”那少爷边嘴硬的说道,边默默向后退了几步,他这小身板可经不起,这些个流民一拥而上。

“不讲规矩,少爷难道还不知道吗?那些流民可是吃人的,这一路上不知吃了多少人,肚子里面装的恐怕是自己孩子的肉,这一口一个的两脚羊,说起来就让人反胃恶心。”那仆人边说的时候边带着几分厌恶,我看着自家少爷面色苍白的模样,小心安慰。

“少爷还请放心,我们这地方那流民还没有能力进来,只不过再那么下去聚集起来的话,恐怕郡守大人也不一定拿得出什么好的法子。”

听到这话的那男子看着旁边几位面色带着些许的沉重,又想着这要做的课题,更是忍不住双脚颤抖。

“吃人?这些人怎么敢?那可是人可不是别的动物,怎么敢吃人?”

不敢置信的想法,看着这一群面黄肌瘦的人,再想到那小孩刚刚露出的那血腥的般的笑容。

站在那里一直站了许久的梁公子,最终低声呵斥道:“要是不想来就滚回去,胆子如此小,以后如何做成大事?”

旁边那几名脸上隐隐有着退缩之意的人,听到了梁公子的这番话,也不敢有着旁的反应,只能用手摸了摸额头的虚汗,努力的让自身保持稳定。

“是。”

外边的太阳越来越大,随路赶过来的,流民的群体越来越多。

稀稀疏疏的声音,那些的人有的带着希望,有的带着绝望,统一的坐在了城门之外。

终于有个时间好好出来看一看,这地方究竟发生什么事情的陈源雪,一出来就看见了乌泱泱的一大群流民,也看见了一个,跟那群人分隔开,坐在旁边身体小小的圈在一起。

“小孩小孩,你的家人呢?”

陈源雪靠近就看见一个小孩半蹲在那里,口中似乎在咀嚼着什么。

那小孩子忽听到这话有些迟疑,慢慢的抬头,血淋淋的嘴巴,骨头与那皮肤依稀可以看得见,嘴中似乎在嚼着一个手掌,八嘎八嘎脆的声音。

那血液顺着嘴角慢慢的流淌下来,旁边还有一个似乎用布包裹着的东西,随意瞟就看得那东西里边血白交接。

靠近的时候这声音还清晰可闻,陈源雪忍住了那一时涌上来的反应,用手微微的抵住了虎口,这才把那一时产生的呕吐感给压制下去。

幸而生平在一个和平年代尚未见识过人吃人这种事情,不知易子而食,怪不得这小孩的周围压根就没多少人。

有的则是被吓跑了,有的或许心中升起了几分恻隐之心,又有的人知道最终的结果可能是这小孩,成为了别人口中的食物。

“家人都被吃了,都被那些坏人给吃了,最后留下来的一点,我把他们捡起来放到肚子里边去了。”

纯真的言语,一点一点慢慢说到,那眼中依旧带着些许的迷茫,似乎不知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源雪见到这副场景,忍不住眼中一酸,不知道为何在站起来看着这一片流民,看向她的目光之时,整个人心中一种酸酸涩涩的感觉蔓延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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