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封彧的酒量这些年来早已练的极好,说是千杯不醉也不为过。如今却是不知为何有些晕了,他扶着桌子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萧问渠见此立马走上前扶住他。
“你还好吗?”
封彧听闻萧问渠的声音,突然紧紧扣住了萧问渠的手,仔细的感受着那如玉一般温和柔软的触感。他愣了半响,侧眸看向萧问渠,突然倾身上前将萧问渠压在了墙上困在了臂弯中。
一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萧问渠眉心微蹙,侧开了头。
封彧抬手捏住他下巴,让他直视自己,狭长的眼眸中满是阴郁。
“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突然离开你也不留个信吗?因为我怕对你做出一些……无耻的事情。你永远不会知道我忍了多久,如今你又这般迁就我,莫不是对我……也有了几分感情。”说罢视线便游离到萧问渠水润的唇瓣上,喉结上下滚动一番,侧头就想追逐过去。
萧问渠听闻他的话先是一怔,还未反应过来便觉得唇上一凉,一股香醇的酒气蔓延开来。他顿时神色一厉,指尖凝聚灵光,一掌推了过去。
封彧被推了个正着飞出去了五米远,倒是没有受伤,摔在地上便吊儿郎当的席地而坐。抬眸看着萧问渠一个劲儿的轻笑。
萧问渠皱着眉头薄唇微抿,侧眸撇了封彧一眼,拂袖离去。
封彧见此笑容便不加掩饰的扩大,狂放的笑声响彻在这座空寂的大殿,苍凉又讽刺。
萧问渠回了浮玉山,紧皱的眉头也依旧没有放松。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原本大家都是好兄弟不是吗?究竟是哪里出现了偏差?
很显然,封彧给萧问渠的打击属实有点大了。甚至让他有一些自我怀疑。趁着夜色,他避开浮玉山的修士,缓步回了降河殿。看到了空无一物的阶梯,想起了之前越川芎曾睡在这里,便沉吟一瞬,朝御剑堂走去。
越川芎此刻正在上等厢房中睡觉,怀中抱着仙尊牌玩偶,连梦里都是美滋滋的。
萧问渠站在厢房中静默了一会儿,听着那轻轻的鼾声,心中莫名平静了很多。半响之后他走上前,轻轻掀开床幔。看到了越川芎抱着的娃娃,微微怔住,而后无奈的勾唇浅笑。
这小子,还跟个孩子似的。
越川芎的警惕性很高,加之萧问渠并未刻意隐匿气息。一有动静越川芎立马就惊醒了,睁开眼睛问到:“是谁?”
借着月光他看到了萧问渠,脑子懵了一下以为自己在做梦。于是将怀中的玩偶一扔就扑到了萧问渠怀里。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到。
“仙尊我好想你啊仙尊,呜呜呜……”
萧问渠被动的接住他,心中有些感慨。如今才两年不叫,这孩子的就已经长到他的鼻梁处了。估计再过不久就会超过他了。于是他轻拍着越川芎的肩膀安慰他。
“好了好了,别哭了,都多大了还哭鼻子。”
“呜呜呜,弟子太高兴了,弟子忍不住……”越川芎抽噎着,突然在萧问渠身上嗅了嗅:“咦,今天梦里的仙尊身上有酒味。”
“……”酒味?约莫是在妖界沾上的吧,他忘记用净身咒洗洗了。
“仙尊今日是喝过酒了吗?”越川芎仰头问。
萧问渠诚实的点了点头:“喝过了。”
“那可有喝醉?”越川芎又问。
“没有。”毕竟只喝了一杯用来恭贺封彧了。他虽然酒量不好,但也不至于一杯倒。
“仙尊一定是喝醉了。”越川芎自顾自的道,而后拉着萧问渠走向自己的床榻:“仙尊既然喝醉了就在弟子的床上歇息一会儿吧。”
“我……本尊并没有……”
“仙尊是不是不喜欢我了。”越川芎突然情绪低落了起来,嘴边一瘪又要哭:“不然为什么两年了仙尊也不来看我一眼。而且上次在梦里,仙尊都是睡我床上的……仙尊大人是嫌脏吗?我……我把我的床收拾的挺干净的……仙尊……”
说着,越川芎抬眸泪眼朦胧的看着萧问渠。萧问渠被他盯着,欲言又止。半响之后还是顺着力道坐到了床边。越川芎见此立马满意了。
“来仙尊大人,咱们躺下来……”
“……”萧问渠闻言沉吟一瞬,轻声说到:“你累了一天了,先睡吧。”
“不,我不要,我要一直看着仙尊大人。”越川芎只有在梦里才敢肆无忌惮的耍小孩子脾气。
“听话,睡吧。我看着你。”
“不要我不要。”越川芎仍是不肯睡,在萧问渠的怀里磨磨蹭蹭。
萧问渠无奈,只得施了个咒直接让越川芎进入了梦乡。看着越川芎熟睡的面孔,萧问渠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不过经过越川芎这么一闹,心绪倒是平稳了许多。
第二日,越川芎清醒过来弹坐在床上,有些迷迷瞪瞪的。他昨晚做了一个美梦,梦到了琼华仙尊,但是这个梦又特别真实,包括琼华仙尊说话时的神态和他抱上去的触感,一时间竟让越川芎怀疑这依旧究竟是不是做梦。但如果不是做梦的话……琼华仙尊是真的来看过他吗?
越川芎心中期待,却又有自知之明的否认了这一猜想。
——
如此,光阴如梭便又过了两年。拜师大典在即,萧问渠算了算时日便即刻出关。
浮玉山四年一度的拜师大典是朝灵镜难得的重要日子之一,届时其他四座仙山也会派座下长老前来观礼。其中有琢光山,天虞山,虔来山,愧江山。
琢光山素来与浮玉山交好,其山主魏融禾更是千百年来和薛长吟称兄道弟,此次听闻魏融禾的爱徒萧问渠也要收徒了,便兴致勃勃的亲自跑了来。他倒要看看,薛长吟这惊才绝艳的徒弟究竟会收个什么样的首徒。他别的不会,看热闹肯定在行。
薛长吟亲自来迎接他,又怎会看不出好友的心思,当即便怼了他一眼,
天虞山和浮玉山也算是老朋友了,毕竟出了那档子事。虽然算不上敌对,但关系到底也不如从前那般亲厚了。天虞山山主最钟爱的首徒云瑶仙子因为和琼华仙尊的事情,被天虞山山主给关了禁闭,如今也快50年了。也不知道这位唯一的女修山主会派什么人前来观礼。
虔来山和愧江山山主如往常一般派了自己的首徒前来,倒也中规中矩挑不出什么错处。
“虔来山山主首徒原士前来浮玉山观礼,见过浮玉山山主。”
“愧江山山主首徒陈启前来浮玉山观礼,见过浮玉山山主。”
“好好好。”薛长吟点点头:“都不必客气,就当是自己家一样。”
“多谢山主。”二人一起道。
原士四处张望一眼,不由的走上前问薛长吟:“山主,不知琼华仙尊身在何处?”
照理来说萧问渠与他们应是同辈,但萧问渠的境界属实变态,他们便不由自主的将他放在了更好的位置上。
薛长吟闻言看了他一眼,早先他也见过这原士几次,约莫知道他是永慕的小粉丝,于是微微一笑便道。
“永慕刚出关不久,待拜师大典开始之时你就可以见到他了。”
“多谢山主大人。”
——
越川芎早就盼着这一天的到来了,四年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他身上早已没了当初那个小乞丐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提拔坚韧,是他以前从未想过的气度和修养。大家好像也忘了他以前的弱小不堪,巴结他想和他靠近的人越来越多。他看着颇有几分意味不明,想笑又及时忍住了。
绫依纵然在越川芎身上屡屡受挫,但也并未歇了想和越川芎相处的心思。今日便也如同往常一般追着他。越川芎心中不耐至极,深吸一口气看向绫依的身后。
“蓝桉堂主。”
绫依听闻这话脚步一顿,立马回头望去,只见后方空无一人。再去看越川芎,早已溜之大吉。
绫依气愤的跺了跺脚:“越川芎!你又骗我!”
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越川芎不喜欢自己。她如今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小丫头了,模样娇美又单纯,身材更是发育的玲珑有致。好多师兄都让着她宠着她,为什么偏偏越川芎却对她爱答不理呢?她到底哪里不好了?
这个问题绫依曾经问过越川芎,当时越川芎面无表情的回答:“你很好,但是与我无关。”
绫依听了心里更难受了。坚持到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喜欢还是不甘。
——
听闻今日琼华仙尊出关,越川芎想尽快去见到琼华仙尊,那便必不会为其他人耽误时间。
天虞山山主最终派了自己的师妹戚焉前来观礼,但不同寻常的是,戚焉还带了一个蒙着面的侍女。原本一个位高权重的仙子随行一两个侍女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只是这侍女不知为何蒙着面,就不由的让人好奇了起来。
待与浮玉山山主见礼之后,戚焉就将侍女领到了暗处,欲言又止:“你刚结束禁闭出来,务必要小心些,注意着分寸。这毕竟是浮玉山,莫要乱跑。”
“……弟子知道了。”侍女应了一声,声音婉转柔和如黄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