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西月白来邺城了?”周玉瑾好看的眉眼微皱,疑惑的问着眼前身穿惨绿衣袍的傅清云。
傅清云坐在窗前,正翻阅着一本厚厚的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书,纤长的手指,指着书本的某一行,眼睛半眯着,似有些看不清。
听着周玉瑾的疑问,他抬起头,露出一张俊秀的容颜。
“嗯!从后院池塘那回来时,瞧见西月白偷偷溜了进来,你知道的,小生胆小,就匆忙跑回来了。”
他语气有些夸张,就好像真的是怕极了西月白一样。
周玉瑾嗤笑一声,心想,世上能让傅清云怕的人寥寥无几,西月白不过一个后生,哪里能在他这里排的上号。
“你若出山,恐怕这江湖都要易主了。”
周玉瑾说的一点也不夸张,傅清云年少出名,一袭绿衣,纸扇一张,便能引得江湖为此厮杀。
傅清云脸上一片惊恐,连忙推却,“不不不,周姑娘抬举我了,小生只不过是一个连举人都考不上的秀才,被云罗姑娘好心收留做了这赌坊的账房先生。
周姑娘说的这些,小生不懂,小生只知道这书中的颜如玉,书中的黄金屋。”
忽然,傅清云拍了拍脑袋,将厚重的书本放在一旁,像是想到什么。
“今儿个是放工钱的日子,我得下楼去算算账,不然小生这个月的工钱又得缩水了。”
朝着周玉瑾抱歉一笑,“周姑娘,小生有要事,就先行一步了,姑娘,告辞!”
说完,大步向前,离了雅间。
周玉瑾只是轻捻着酒杯,看着那本未合上的书,淡淡一笑。
不一会儿,雅间外有人敲门。
“请进!”
周玉瑾放下白瓷酒杯,拿过一旁刻着木兰花的茶杯抿了一口,到底还是凉了。
“周姑娘!”
来人正是换好衣物的莫棋,只见他换上绣着青竹的白衣,墨发玉冠,唇红齿白,眉眼含笑,三分风流,,七分书卷气,不知怎么,周玉瑾越瞧越觉得一阵心悸。
抚着呼吸顺畅的胸口,心想,大约是昨日受了凉,尚未痊愈罢了!
“莫公子换了衣裳,人也显得精神了许多呢!”
周玉瑾到底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莫棋看向周玉瑾的眼神有些不自然,“在下鲜少穿白衣,怕脏了乱了,不好打理,今日倒是头一回。穿在身上,总觉的有些怪异。”
不曾怪异,此番正好!
周玉瑾借着喝茶的动作,无声的笑了。
“莫公子自谦了,我瞧着甚好。”
莫棋耳朵有些发烫,眼神不自觉看向窗户,窗户旁的小桌子上放着一本厚厚的未合上的书。
莫棋走上前,拿起书,好奇问着,“周姑娘平日里都看些什么书?”
看了一眼书名将其念了出来,“宜香,这书讲的什么,瞧上去倒像是姑娘们闺阁里看的画本子!”
听到书名的周姑娘差点将茶水吐出来,宜香!傅清云平日里就是瞧这个度日的?怪不得云罗常常叫他老男人,果然,上了年纪的男人,心思都是不一般的。
周玉瑾缓了缓气,起身接过莫棋手中厚厚的一本书,苍白平静的脸上少有的羞红。
“这是赌坊的账房先生的藏书,或许是莫公子说的,是些闺阁姑娘爱看的话本子吧!我也不曾想过,傅先生也是这般喜好。”
莫棋见周姑娘瞧瞧收起,就此作罢!改日偷偷寻来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