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棋被引入帐前,小士兵就走了,还未通报,便听到帐中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
“帐外可是汉阳莫府莫棋莫小公子?”
莫棋赶紧回应道,“正是在下!”
“帐中可是周姑娘?”
莫棋幻想过许多次同周姑娘相见的场景,有在汉阳天下第一棋坊?和弈馆,二人各执棋子,黑白厮杀。也有在天下文人墨客聚集的问道阁,探讨古今。
却独独不曾想过?自己会站在周姑娘帐外,以这般求人的方式见面。
?帐中女子嗤笑了一声,说到;“别不是在你莫公子眼里赤云军是个女子都是周姑娘!”
那女子声音渐行渐近,一会儿,帐帘被掀开,露出一张稚嫩清秀的脸。
那是一个脸上圆乎乎的可爱的小姑娘,梳着双丫髻,发髻左右各一只小铃铛,上身穿着红色窄袖短衣,**着是嫩绿色对襟收腰长裙,面含微笑,看莫棋的眼神中满是戏谑,走起路来,头上两个小铃铛一晃一晃的,发出悦耳的响声。
不待莫棋反应过来,小姑娘便双手相交至胸腹间,微屈膝,“小女子云菱纱见过莫公子,莫公子万福!”
莫棋连忙作辑拱手回礼,“云姑娘安好!”
这姑娘姓云,估摸着是那位云将军的妹子之类。小姑娘起身笑了,“莫公子快些进来,我家周姐姐等了许久了?”
云菱纱掀开帐帘,请莫棋进去。
莫棋点了点头,“劳烦云姑娘了!”
莫棋进帐后,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擦拭弓箭的身影,那人穿着一身绣着白色山茶花暗纹的黑色长裙,三千青丝及腰际,头上仅束着一支木簪,身姿窈窕,只见背影,便令人神往。
莫棋拱手作辑,是为君子,理应先行。
“可是周姑娘?”
周姑娘转身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由一笑。
莫棋却是瞧呆了,眼前的女子和他期望已久的周姑娘的身影渐渐重叠了。
那女子明眸皓齿,面容精致,脸色略显病态,一身黑裙忖得女子有些清冷孤傲,却有让人忍不住去亲近,似天上孤寂高冷得月,似画中飘渺无踪的仙。
传闻赤云军周姑娘,算无遗策,奇谋百出,因身着白衣,被世人称为白衣军师。
他不曾见过周姑娘指点沙场得模样,只在问道阁中一好友所作之画上见过周姑娘的身影。
白衣女子背着长弓,手执白羽箭矢,袖手一挥,赤云军勇猛杀敌。
凡是有赤云军的地方,必有周姑娘的身影。
“你是段老爷子信中所说的汉阳莫府的莫棋?”
女子声音同她人一般清冷。
“请坐!”
这是周姑娘同他说的第二句话。
莫棋有些紧张,便是他同父亲说话时也不曾有过这般情绪。
“在下收段老前辈所托,想请周姑娘前往武林大会,解开九龙杯之谜!”
莫棋并不知晓前辈信中是否提及,只得开门见山。
“我为何要去?”
莫棋一时语噎!
他也不知,难道说段老前辈嫌他蠢笨,不及姑娘!在周姑娘面前自然不能提及。
“段老前辈曾说,九龙杯之谜只有姑娘能解开,且九龙杯乃先帝赠予武林盟之物,段前辈在武林盟易主之时提出解开九龙杯之谜,其中定然有要事发生!”
“可那与我何关?”
周姑娘打断他!“我身处军营,从不参与江湖之事,你寻我,不是白走这一遭?“
莫棋从小到大不曾求过人,也不曾同有一个姑娘家说过这么多话。
“周姑娘难道不好奇九龙杯里藏着什么秘密吗?”
周姑娘摇了摇头,伸出纤长白皙的手为他倒了杯水。
莫棋许久不曾饮水了,早就口渴难耐,拿起杯子一饮而尽,动作却依旧端着贵公子优雅的姿态。
这水不知为何格外甘甜。
周姑娘又为他倒了一杯水,说到:“再大的秘密也是前朝的事了,这么多年也早就烟消云散了!”
她说的风轻云淡。
“若是……若是同云家有关呢?”
莫棋脸色有些通红,他怎么了!怎么提及云家,云家小将军自小同周姑娘一起长大,其情感自然不是外人能比。
旁人她不管,那云家呢,她总会顾上一顾吧!
“云家!”
周姑娘似乎在思考,却又笑了,“同我有和干系!”
“云家之事必有云家人去做,何故搭上我一个外人!”
不知道是那句话引得莫棋有些高兴,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欢快起来。
“周姑娘难道不想知道段老前辈为何一定要让你前往吗?”
周姑娘眉头一蹙。
莫棋继续道:
“传闻九龙杯的锻造者乃是当世巧匠周泽周老先生所铸,周老先生不仅是当时最厉害的兵器锻造者,也是当时最强的机关大师,能让先帝请的周大师锻造的九龙杯又岂非是寻常之物?”
周姑娘似乎来了些兴趣,她轻声道:“这是段老爷子同你说的?”
莫棋摇了摇头,“这是在下的猜测,但能让段老前辈如此在意,想必其中一定藏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周姑娘又为他倒了杯水,“你继续!”
莫棋一杯水下肚,只觉得有些撑了。
“传闻,周老先生失踪前,曾去过骊山,而骊山正是九龙杯锻造的地方!”
周姑娘眼神有些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姑娘,在下大胆地猜测,周老先生为何会在去过骊山后失踪,或许同九龙杯有莫大干系。”
周姑娘好笑道:“你倒是真敢猜!”
莫棋见周姑娘并未因他提及周老先生失踪一事而表露其他情绪,语气便大胆起来,“段老前辈同周老先生关系匪浅,前辈虽未曾向我等提及,想必自有其他深意,不知道周姑娘有何见解?”
周姑娘笑了笑,说到;“莫公子既然也说了,九龙杯之谜同我祖父失踪有牵扯,那同莫公子有何干系?世人皆爱拿我与公子相比,莫非是莫公子心有不服,想在九龙杯之事上同我争个高下?还是说莫公子初入江湖侠义心肠想为江湖解惑以此谋个美名?”
莫棋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般,不知道说些什么!
周姑娘心中不由一笑,莫棋,汉阳莫府家得小公子,在外头再怎么被夸得神乎其神,却不过是一个被人戳中心事就脸红的少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