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春彼时血流成河,被江遇邀请的来商贾尽数回家,一楼大堂现今留有几人,那位姓刘的老板迟迟不肯离去,姓余的掌柜只好舍命陪君子。
“老刘,这里可不是长待的地方,再不走,天都要亮了!”余掌柜,生的俊秀高大,站起身来比刘老板足足高了一个头。
刘老板手上拿着一支金簪,一手摸着肚子,长呼一口气。
“我妻儿至今未有下落,我这一回去,他们可怎么办?”
余掌柜风情万种的撩着额前一缕碎发,不以为意道:“我们同江遇又没什么干系,他将我们弄到这来,无非是给我们下马威,好让他们长生殿的商运将来稳稳当当,无人得罪罢了!”
随即,不知道想起什么,小心翼翼的抚摸着锦盒,“若他真有这本事,能把这死人找出来,我也不介意卖他一个面子!”
“老刘,你和不回去看看,说不定,妻儿早已回家了!”
刘掌柜眉间依旧紧张,他挑起脸上那个大吱,带着希冀道:“但愿如此吧!”
“老刘你放心,你老婆孩子我让人给你送回去了!”
此时,一身紫衣,头戴银冠,面若桃花的娇俏少女缓缓的从楼梯上走下来,笑着说道。
“真的!云罗你可别框我!”刘掌柜一听妻儿安全回家,脸上笑得跟朵花似的。
“怎么!我云罗何时骗过你?”云罗装作生气道。
刘老板连忙上前安抚道:“欸有我的姑奶奶呦,这邺城谁不知道,云罗姑奶奶最是诚信,怪我老刘着急,口误口误!嘿嘿!”
云罗也不跟他贫,说道:“你赶紧回去看你妻子儿子吧!手下人说今天小胖墩吓得不轻。”
老刘瞬间严肃起来,忙说道:“好!姑奶奶我老刘今儿个欠你一个人情,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老刘我随叫随到!”
说完,提起裤腿赶忙回家去!
那余老板见刘掌柜妻儿安全回了家,摸着盒子不知道想着什么。
云罗见他一动不动,问道:“余掌柜不回家?”
余掌柜忽然迷茫道:“家?呵天晚了,是该回家了?“
他撩了一把头发放在耳边,轻轻的用帕子遮住口鼻,嫌弃道:“这血腥味可真难闻?也不知道明天城主怎么处理这事,在他管辖的地界,让长生殿的人安插进来开着这么大的酒楼,他这城主的位置也该到头了!”
“那可未必!”
云罗笑着说,“说不定这是城主是故意的呢!”
余掌柜白了她眼拿着锦盒,从她身旁走了出去。
“死的这些人,京城可都事有人的,草草了结,必有大患!丫头,你个小姑娘家家,早些回去,这夜里呀!路上不好走,小心别磕着碰着了!”
云罗笑道:“那我今个不回去了,省的晚上看不清路!”
余老板走路的动作停了下来,笑了一声,那声音不复平日妖娆,带着一种成熟男人的喑哑,他说:“好!“
余老板最后提着一盏白灯笼回去的,那灯笼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大晚上的有些渗入。
云罗有些不解,余老板分明是个阳刚硬气的男子,却偏偏要学做女子的模样,着实令人费解。
“在想什么呢?”
身后传来一个男子清爽的声音,正是一袭白衣,头戴玉冠的楚恒。
“没什么,刚刚送刘掌柜和余掌柜出门,怎么你不和楚老爷一起回去嘛?”
楚恒摇摇头,好看的眉眼一皱,说道:“我爹同周姑娘说话去了,让我自个转悠。”
“苏逸呢!他仆人死了,谁送他回去?”
“城主府的一个旁支家的小姐,同苏家有些亲戚关系,顺路送他回去了!不过苏逸心情不大好,那位白小姐再三承诺安葬好苏醒,他才迷迷糊糊同人家离开!”
“他倒是重情重义!”
云罗看向挂满白色灯笼的玉堂春,忽的想起来,似乎忘记了一个人,“那个打铁的胡师傅呢?怎么没看到他?”
“没注意!”
云罗走了进去,拔下插进柱子里的银色短刀和六枚木刺,嘀咕着“也不知道这木刺还能不能用!”
楚恒凑了过来,“你在瞧什么?”
云罗将木刺收好,“没什么,再想今晚怎么收场!”
“不是有城主府吗?要你操什么心!”
“这玉堂春从明天开始就是我的,在我的地盘死这么多人,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楚恒像是第一天认识云罗一样,大量着她,“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怎么无耻!人前脚刚出事,后脚,你连酒楼都惦记好了!”
云罗听了狠狠的踩了他一脚,疼得楚恒捂着脚跌在地上,毫无贵公子形象可言。
“云罗,你干啥呢,动手动脚的,哪里像个姑娘家家的!”
云罗叉着腰,俯视着他,说道:“谁叫某人说我无耻的,我不过事小小的惩罚一下,让你长长记性!“
楚恒委屈道“可你做的事,的确不地道啊!”
“你!”云罗刚想骂他一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虚弱的声音。
“云罗姑娘说的没错!这玉堂春明日的确是归云罗姑娘所有。”
楚恒见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文文弱弱,病怏怏的小白脸,蹿的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问云罗,“他是谁啊!”
“你怎么出来了?”云罗皱着眉,没有回答楚恒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