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巧月池塘里荷花开的正盛,纱纱你去池边瞧瞧看看有没有莲蓬,有就帮我摘几株回来。”
周玉瑾坐了下来,身上披着云菱纱新做的兔毛斗篷,这原是为她秋冬准备的。
“那姐姐有事就吹响木哨!”
云菱纱想要把窗户关上,被周玉瑾阻止了,“开着吧!通通气,这屋子闷的人难受!”
得到周玉瑾点头,云菱纱就关上门出去了。
见云菱纱走后,她收起咳了血的帕子,让自己气色好些,才说道:“出来吧!”
那隐匿在竹林后头的风姿俊逸温润如玉的青衣人影这才慢慢走出来,手上还端着一个方正的棋盘,棋盘上放着两个桐木圆罐。
周玉瑾眼神极好的,一眼就瞧出远处这少年正是与她有过约定的莫棋。
少年缓缓走到窗前,只用青色发带束缚的三千青丝随着微风舞动着,少年万千思绪都藏匿在他温润的笑意里。
“这棋局,在下等了三日,今日姑娘可否赏脸!”
许是今日天气极好的,她似乎瞧见了少年肩上有着点点明黄的光晕。
她笑的极淡,唇角微微勾起,隔着窗户,他也能感应得到她的心情是极好的,她也在乎着,不是吗?
她说:“好!”
仅仅一个字,就足以燃起他所有的斗志,博弈之中,他向来是王者。
他以为凭着莫家百年来的积累,凭着他与生俱来的天赋,足以同她较量,似乎他错了,她的每一步都毫无章法,他手持白子步步紧逼,每每提子都逼得她走投无路,她似乎不以为然,这棋局就这般僵持着无法终局。眼看着棋盘上黑子越渐越少,连莫棋都不由得担心,周姑娘难道在布什么他看不懂的局!
他只得越加认真,最后一步了,周姑娘已无路可走了。
棋盘上,白子像是一个没有出口的牢笼将黑子牢牢困住,棋面已见终局。
“我输了!”
周姑娘起身,端详这这盘毫无胜算的棋局。
莫棋微微皱眉,为表尊重,他拿出莫家研究许久的残局与之博弈,可周姑娘这下棋的手法甚至不如莫家的门童。
“姑娘是故意的?”
周玉瑾只是淡淡的笑着,她说,“其实,我不会下棋!”
莫棋似乎早就料到,只是他一腔热血投入棋局,若是他瞧的仔细些,便能发现周姑娘下棋思虑极快,不计后果。
莫棋脸上带着疑惑,“那姑娘这是作甚,玩弄在下?姑娘既不会下棋,那段前辈他?”
话不曾说完,他想他应该猜到了,“段前辈早就知道姑娘不会下棋,却又引在下拼尽全力,目的就是诱使在下前来邺城!”
周玉瑾只是笑着不说话。
莫棋看着这张苍白到极致的脸,再多的责难到嘴边也说不出来了。
“或许,他知道我不会下棋,让你有机会带我去汉中呢!”
是啊!拿着自己的长处,再三求人下棋,不论输赢都不光彩!
“是在下思虑不周!”
他有些懊悔了,不过,这也让他发现了周姑娘完美的人设背后,竟也有不会的东西。
“我不会下棋不会弹琴,没有京城的姑娘那般有才情,名声传出去又无人敢质疑无非是我背后有赤云军和机关城坐镇!”
她语气中有种莫名的自豪感,的确周姑娘是有这实力,机关城至今是九州大陆无人敢得罪的存在,即便是万人敬仰的药王谷也要给几分薄面。
“那日射中罗刹的也是机关城暗器!”
莫棋问道。
说道这事,周玉瑾不竟有些感叹,“那是我六岁时胡闹做着打鸟玩用的,难登大雅之堂!”
莫棋听闻,有些羡慕,不竟感叹,他六岁是还在被祖父罚背棋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