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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思齐经了一趟李漫山之手，完全恢复人类形态后，居然不认识于棉棉了？

于棉棉原本以为项思齐是在跟她闹着玩。

但是她仔细看着他的眼神，确实从中读到了陌生和警惕，还有抗拒。

总之就是一脸“你谁？我们不熟”的表情。

不像是闹着玩。

虽然项思齐演技还行，但是也没有毫无破绽到这种程度。

表情可以骗人，但眼神是最难骗得了人的。

对了，问问系统。

于棉棉用意念与系统沟通：项思齐好感度现在多少？快快快，告诉我！

【叮——】

【项思齐好感度负18】

于棉棉：打扰了……

这四个月走来，她好不容易博得了臭狐狸的一点儿倾心，他对她的好感居然恢复出厂值设置了？

不，比出厂值还低……

这对于棉棉来说杀伤性太大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辛辛苦苦肝了一下午的养成游戏，最后发现没存档……

她更痛苦，她肝了四个多月……啪，没了。

于棉棉睁大空洞洞的眼睛愣了好一会儿，觉得一切都有些不太真实。

为什么好端端的会发生这样的事？

绝对是李漫山干的！

一定是他在帮项思齐恢复的时候，哪个步骤出了差错。

太荒唐了！

于棉棉气笑了。

她忍住心中的怒意，咬紧牙冠起身，走到了李漫山面前。

“你跟我来。”

于棉棉揪住他的衣袖，拉着他就下了楼梯。

立在木楼梯底下，于棉棉咬着牙小声道：“怎么回事？是你搞的鬼吗？你别忘了我们是同一战线的，让他忘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于棉棉此刻的情绪极为复杂。

痛苦、不解、懊恼、气愤、无力……

全部揉杂成一团乱毛线。

李漫山敛去脸上的笑意：“正如你所说，让他忘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她成功。

既然李漫山表态了，于棉棉是愿意相信他的，李漫山确实没这么做的道理。

于棉棉眼眸轻轻一转，她道：“如果你不是有意的，会不会是哪个环节不小心出了问题？”

李漫山思忖着说道：“这样吧，你先回去，我再替思齐检查一遍。”

“好吧，你可要仔细检查，不然我这四个月，哦不是四个多月花在他身上的努力就都白费啦！”于棉棉转身准备离开。

她想一个人冷静一会儿。

走了几步，她又退了回来。

尽管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于棉棉脸上还是写着明显的生气和委屈：“老板，我什么时候可以来把思齐拿回去？”

像是顾客将坏掉的钟表拿去店里修，然后问老板什么时候可以来拿。

这个“手表”对她来说很重要。

希望老板能够修好它，然后将时间拨正确。

她可以允许手表暂时坏了，但是不允许它一直坏下去。

李漫山对于棉棉道：“明日再来吧。”

发生这样的事，他也没想到。

“好吧……”于棉棉明显有些丧气，“那我回去了。”

“好。”李漫山微微点了头，正准备转身上楼之际，于棉棉喊住了他。

“等一等。”

“何事？”他回头问。

于棉棉将李漫山拉近了一些，放低了声音道：“我听说那个消失的弟子，是天鉴宗推荐给隐山阁的人？”

李漫山既未确认，又未否认。

他只是道：“怎么了？”

于棉棉思索着道：“书中的事，你已经经历过九十八次了对吧？”

李漫山：“是。”

于棉棉：“之前的九十八次，天鉴宗都在这一年给隐山阁举荐了弟子吗？”

若是这样，那极有可能，这一点对剧情是有影响的。

或许影响成功了，或许没有。

但不管它是否得手了，其动机肯定是存在的。

之前穿书者任务失败的那些次，天鉴宗都在这一年给隐山阁举荐了弟子吗？

面对这个问题，李漫山眼眸微眯起，似乎也认真思考了起来。

“远远没有九十八次。”

他道：“隐山阁只在每年秋季收徒，许多穿书人根本走不到隐山阁这一关，在这之前就被判定任务失败，故而无法触发这里的剧情，但是……”

于棉棉抢答：

“但是只要有穿书人即将走到这一关的时候，天鉴宗就会举荐弟子过来？

秋季收徒……照你这么说，天鉴宗举荐的那两个人，到隐山阁其实没多少时间？就在我们来之前不久？”

“嗯。”李漫山点头。

既然如此，那么多半不是偶然。

天鉴宗举荐的这两个人更像是有目的而来，而这个目的，很显然是关系到项思齐。

因为剧情走到隐山阁这一关之前，汪沁和宋景然破例延长了易容镯的使用时长，那时他们就知道了，等任务完成，需要回一趟隐山阁领罚。

凡是破例就需要领罚，这是规矩。

这条规矩，为的是不让他们养成凡事都依赖外力的习惯。

所以他们即便长期在外收妖，因为宁州那一次，所以这一年必然会抽空回一趟隐山阁。

于棉棉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测。

极有可能是天鉴宗的人得知项思齐还没死，并且在这一年的下半年，一定会回一趟隐山阁，他们向隐山阁举荐弟子的行为，实际上是安插自己的人手，守株待兔。

是想杀他，还是想获取他的信息，于棉棉目前无法知道。

但是他们冲着项思齐来，这一点的可能性极大。

或许他们有情报得知，这一年的下半年，项思齐一定会回一趟隐山阁，他们不怕等不到。

至于为什么说是冲着项思齐来的？

是于棉棉杀死明璃后，系统奖励的记忆碎片侧面给了于棉棉答案。

当初于棉棉以为这记忆碎片无用，其实是有用的。

很显然，记忆碎片通过梦境，让于棉棉看到了当年的祭剑场景，等于是告诉了于棉棉，天道宫在百年前就与项思齐有过交集。

而项思齐被带去祭剑，背后的推手就是天鉴宗。

至于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于棉棉不知道。

但是凭借现在的线索，已经可以知道天鉴宗在隐山阁安插人手，其目标是项思齐。

于棉棉推测，昨日系统将她往那条小路带，撞上天鉴宗的那两个人，应该是系统故意的。

或许为的就是让她心中感到诧异，因此察觉到在隐山阁有两个人是不对劲的。

这么看来，系统其实是在帮她，给她提示。

一时之间，于棉棉暂不知如何将自己的推测说给李漫山听。

她没有能拿出手的证据。

若说是系统奖励的记忆碎片，以梦境的形式呈现给她，李漫山可能会相信，但是并不足以作为证据。

于棉棉思忖片刻。

她旁敲侧击对李漫山道：“老板，我有点好奇，为什么天鉴宗在这一年要举荐两名弟子过来呢？”

李漫山一顿，睨于棉棉片刻。

他不是死脑筋的人，经于棉棉这么一提，这一刻他似乎也察觉了一点蹊跷。

他微眯了眼，眉心一跳，薄唇轻启：“这两人，是天鉴宗的线人？”

没想到李漫山这么有悟性。

于棉棉激动得一拍手心：“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

李漫山点了点头：“经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些可疑。”

获得了认同，于棉棉松了一口气。

她继续旁敲侧击地探索着。

“对了，天鉴宗什么来头呀？它离隐山阁有好些距离，按照理你们应该不熟，为什么你要同意让他们安两个人进来？”

李漫山垂了垂眸，淡然道：“我也曾是天鉴宗的弟子，之后因为一些缘故，自立了门派。当年带我的师傅，是天鉴宗的掌门。”

“原来如此。”于棉棉低呼一声。

想不到还有这一层关系在，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难怪李漫山会将天鉴宗推荐来的弟子收入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