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告诉于棉棉，在梦境催化剂所带来的梦中情节走到一定进度后，她可以与项思齐一同入梦，还是美梦。

于棉棉心中的苦闷霎时间一扫而光。

她不再用意念与系统沟通，而是没忍住直接开口问了出来：“什么美梦呀？讲给我听听呗！”

【抱歉宿主，系统无法将他人的梦境告诉宿主，等时机一到，宿主自行进入梦中体验即可。】

体验？难道在梦境中，她可以随心所欲地指挥项思齐？

让他给她端茶倒水洗脚，让他为她来一段舞蹈这样子吗？

于棉棉眼中饱含期待：“那什么时候时机才会到？”

【等时机到了便是时机到了的时候。】

于棉棉：“……”

系统还跟她搁这儿搁这儿呢……

罢了，今日系统这样客气，已经很不容易了。

于棉棉决心不再多问，她在窄窄的小床上躺下，继续看她的话本子。

另一边。

隐山阁大殿内的二楼。

项思齐与李漫山面对面盘腿而坐，二人皆闭着眼睛。

李漫山手中的光对着项思齐的眉心，那道光束向四周散开，随着他指尖的转动而轻晃着。

项思齐闭着眼睛，脑海中的思绪却并未停下。

方才那个少女大声说出的话在他脑海中反复浮现。

“齐暮不仅什么坏事都没做，还造福了一方百姓，只因他是妖就该死吗？”

齐暮是他的父亲，他记得，那些事是在吴州红林山的狐仙庙内得知的。

可为什么那个陌生的少女会知道这些事？她究竟是谁？

看着她的时候，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只是怎样都想不起来她是谁。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之后，李漫山指尖持续输出的光消失。

他放下手，睁开眼睛，心中颇为不解。

照理来说，他替项思齐恢复人形的过程中，并未出什么差错。

经过检查后，也并未觉得有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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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于棉棉就来到了隐山阁大殿门口。

李漫山昨日说好了要传授本领给她的。

今日她来，一是学本领，二是见项思齐。

门是开着的，她便哼着小调，迈着轻快的步伐直接走了进去。

外面传来丹顶鹤的长鸣声，大殿尽头的门向着两边打开，李漫山带着一贯的笑意走了出来，手中还提着一把剑。

于棉棉朝着他笑，开口便问：“思齐呢？”

李漫山：“先学点东西，再带你见他。”

若是告诉于棉棉他没检查出项思齐的问题所在，她恐怕要没心情了。

新的一天，于棉棉今儿个心情好，她笑着点头。

“好，那我们开始吧。”

“嗯。”李漫山将手中的剑交到了于棉棉手上。

拿到剑的那一刻，于棉棉的笑容顿失：“哎呀怎么这么重？”

平时看汪沁和宋景然舞起剑花来行云流水，于棉棉还以为这剑在手中很轻巧呢。

“这剑是真正的武器，不是戏班子里轻飘飘的道具，定是有一些分量的。”李漫山微笑着解释完毕，问道：“还学吗？”

于棉棉握住剑柄：“学啊，为什么不学？”

这剑拿在手里，分量虽比她想象中的沉很多，可也远远没到提不动的程度。

有机会学本领不学，那是小傻子。

“你跟我来。”李漫山往大殿门外走去。

于棉棉也跟在他的身后走了出去。

出了门，围着大殿的建筑向后绕去，入眼是一片开阔的平台，别有洞天。

平台四周围绕着高大的树木，对面的山崖上还垂着倾泻而下的瀑布，鸟儿清脆的鸣啼声回荡在山谷中。

如此，李漫山开始了他的教学。

半个时辰后……

李漫山从刚开始的信心满满，变成了此时的灰心丧气。

是的，昨日和于棉棉的交流中，她表现出的悟性非常好。

但她舞起剑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底盘不稳，若是对手舞个虚剑吓吓她，她就会自己立不住。

步伐莽撞生猛，毫无章法，极容易被人钻空子。

出手不够利落，不像是在舞剑，更像是在跳那些民间的鸡毛掸子舞。

他反复纠正了很多遍，结果还是不尽人意。

在李漫山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很久之后，于棉棉脸上的却依旧洋灿烂溢着。

“李师傅你帮我看看，有没有好一点？”

李漫山：“……”

他应该说什么呢？

于棉棉停下舞剑的动作，抹去一点额上的汗珠，笑容明亮：“李师傅，我觉得我还是有进步的，你觉得呢？”

李漫山：“……”

该不该说实话呢？这孩子笑得这样开心，说实话会不会伤害她呢？

若是不说实话，那便要说违心的话了。

违心之言，说出口有些难度。

于棉棉睨着他的脸色：“李师傅，你怎么不说话？”

她真的有这么差劲吗？

李漫山尽量让自己显得亲切温和，他微笑，将声调放得柔和。

“你是有进步的，只是……暂且我还没能看出来。”

于棉棉：“……”

这不就是拐着弯儿说她没进步吗？

李漫山安慰道：“没事，我们一点点来，不要灰心。”

“好！”于棉棉回答得十分有力。

只要李漫山没有放弃她，她就不会放弃自己！

李漫山：“先练步法。”

“好的李师傅！”于棉棉立正站好。

李漫山微笑着抬手，轻轻拭了一下额角并不存在的汗：“别叫我李师傅……”

“好吧，我们快开始吧。”于棉棉虽然很菜，但是对新技能的渴求却十分强烈。

“先来弓步。”李漫山亲自作了一个示范，而后讲解要领。

“两腿一前一后，剑距离约一大步，前腿弯曲膝与脚尖垂直，脚尖微向内扣，后退伸直，脚尖微向外撇。”

于棉棉照做。

李漫山：“下一个独立步，一腿立直，一腿屈膝向上抬起，小腿下垂，脚面挺直并向内扣……保持这个姿势，别晃。”

于棉棉照做。

练完一些基础的步法之后，便开始练腕法。

“剑的击、刺、格等都要依靠手腕的的左右摆动、上下俯仰、正反旋腕来用力，故而腕部力量很重要。”

李漫山道：“时刻记住，你是要舞剑，不是弹棉花。”

于棉棉点头。

练完这些痛苦的基本功，李漫山忽然一拳头朝着于棉棉挥了过来。

于棉棉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向后缩，还用双手捂住了脸。

“小李你怎么要打我啊呜呜呜呜！我是不是太菜了惹你不高兴了？我真的很努力在学呜呜呜！”

“测试一下你的反应。”李漫山笑：“方才我拳头向你快速靠近的时候，你闭了眼睛。”

于棉棉将手从脸上拿了下来，缩头缩脑：“这是遇到危险的下意识的反应啊，我不闭眼你把我捶瞎怎么办？”

李漫山：“遇到害怕的事物就闭眼，这是大忌，你的对手会趁机偷袭你。

就比如方才那一下，我若是想害你，你闭眼的一瞬间我便能击中你的要害，拳头，可能只是个吓你的幌子。”

于棉棉：“哦，可是我睁着眼，你还是能击中我的要害，我不管睁眼还是闭眼，都打不过你。”

李漫山：“因为我们二人实力悬殊，若是你与实力差不多的对战，你一闭眼，别人就会有机可乘。”

于棉棉眼睛瞪得很圆：“明白了！李师傅！”

李漫山：“瞪成这样，倒也不必……”

于棉棉恢复正常表情，充满信心地微笑：“好！”

李漫山：“接下来，身法。”

……

如此，练习了一上午，到饭点的时候，于棉棉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果然身体有消耗就是饿得比平时快许多。

李漫山问于棉棉：“下午还来吗？”

于棉棉：“来，为什么不来！我可是要变强的人！”

一只有理想的菜狗。